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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淼素來直白,並不會說官場上的客套話,她直來直往的話,反倒是讓衆人不知該如何自處了,衆人都紛紛衝權繼堯看去,權繼堯微微點頭,示意衆人照着唐淼的話去做,衆人這才都散了。愛玩愛看就來

    唐淼笑眯眯的掃了一眼衆人,“好了,大家都認識了,就都散了吧,我還有事兒,一會兒,讓你們凌大人告訴我你們送了什麼賀禮,有什麼問題要跟順帝交涉的就好了,都別站着了,散了吧啊!”

    “那什麼,都沒事,沒事啊,我今天只是順道來打個招呼,別等去了大夏皇宮,大家都不認識,那就尷尬了不是?”

    唐淼背上一寒,心裏搖了搖頭,移開了自己的眼神,君非白算計的本事她可不是沒見到過,他身邊的人,也差不離,還是不要輕易認識的好。

    不是一般的人,那就是二般的人了,跟着君非白的人啊,跟着君非白的老人啊……

    凌琪給的一沓紙張裏面,並沒有什麼人可以跟那男人對的上號,但他笑眯眯的模樣,就如同一隻修煉多年的狐狸,絕對不是什麼善茬,這廳中的官員似乎都挺尊敬他,連凌琪都不例外,唐淼自然的猜想到,這男人在君非白哪裏的地位不一般。

    唐淼對不認識的人素來沒有什麼大的感覺,但權繼堯的眼神,倒是讓她心裏堵得慌,他的眼神不似凌琪那樣淡漠,雖然沒有誇張到如同打量商品算計價值那樣的誇張,但她的心裏卻是莫名的不舒坦。

    自古麼,擒賊先擒王的道理,還真是一點兒都沒錯,唐淼倪了一眼站在牆根看戲的凌琪,凌琪並沒與朝她看來,倒是他身邊的權繼堯笑眯眯的衝着她點頭。

    除了權繼堯師徒,在場所有的官員,都沒有肖大人的官職高,也家中也沒有肖大人那般的權勢,肖大人一改變方向,衆人皆改了口,衝唐淼抱拳道歉。

    前後一聯繫,肖大人伸手接下唐淼手中的藥方,不在遲疑,躬身衝唐淼抱拳,“公子恕罪,剛纔是下官魯莽了,多謝公子的藥方,下官回去一定按時服用。”

    肖大人前前後後一想,再看一眼站在一邊兒看戲的權繼堯和凌琪,這兩人出了名的會辦事,凌琪更是深得權繼堯的真傳,辦事兒從來沒有出錯過,他二人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眼看着這少年在他們跟前立威呢。

    唐淼點頭說的話,無意是給了肖大人一顆定心丸,他仔細想了想,玉面神醫名聲在外,但確實有人被他治好過,幾年前,玉面神醫這名字,被一個少年頂了,當時風冥澗在九州廣發消息,這一點江湖人盡皆知,自那之後,就謠傳說這位新神醫比老的有過之而無不及,脾氣麼,雖然不太一樣,但比之前那位還要讓人頭疼,傳言會虛,但絕不可能空穴來風。

    玉質的面具同玉面神醫四個字在他的腦海中重疊起來,肖大人竟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他從沒有想到,有一天,聞名九州的玉面神醫,竟然會站在自己的面前,竟然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張藥方,拍着胸脯保證,他可以藥到病除。

    年輕的時候,肖大人也還求醫問藥,但後來便心灰意冷了,如今唐淼藥到病除四個字聽到他的耳朵裏,他起先還有些麻木,待回味過來,顫抖着脣看着唐淼,他這才意識到,少年是帶着面具的,這才意識到,對面的少年,雖然身上一股乳臭未乾小毛孩的氣息,但同時,也有着風輕雲淡的紈絝,她說話的感覺,就好像,那些病痛,在她的面前都不是事兒。

    肖大人自成年起,就一直在城防營呆着,在燁國最動盪的時候,他都沒有出什麼岔子,還靠着自己的本事,坐上了下等城東城防營的統帥,可自那之後,他就一直裹足不前,他在家中是獨子,父母妻兒不願意他冒險是其中一個原因,但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爲,肖大人在兒時曾落水,且落下了病根,多少大夫看過都說沒有辦法根治,君非白登基的那一年,太子黨的餘孽曾突襲過帝都,在城防營合力抵抗的時候,他中了一支流剪,那剪上啐了毒,後來雖沒有治命,但使得他落下的病根更加的嚴重了,此後,他雖空有一身內力,但再也無法舉起重物,每每颳風下雨,總是疼痛難忍,自己的身體這樣後,他便再也不想其他的事情,只安心呆在城防營下等城東城防的統帥位置上。

    城防營的編制極爲嚴苛,所有的人員的消息資料,全部只有天子和統管城防營的將軍纔可以看到,且燁國對官職買賣很反感,每每出了幾個空缺,可都是天家放出來權衡朝野各大派系的,因此,絲毫不會擔心託人的事情被人知道,真要是靠了關係進去的,家中也必然十分了得,且城防營也會刻意將他們這些人放在一起,有了年歲,也會根據個人的真本事往上升調,因此,並不會有人白眼。

    他如今這職位,是家裏人擔心爲了不讓他去邊關,託了人謀來的,城防營上等和中等營中的人,都是由君非白身邊信任的人舉薦進去的,就是下等城防營,擱在城南、城北也是很難進去的,只東城和西城兩個地方的下等城防營,有些個空缺,有世家大族不願意家中孩子遠調的,就會託人在東城和西城下等城防營謀份差事。

    肖大人謀略有,武功也有,更有一顆征戰沙場的心,但他是家中獨子,家裏人可不願意放他這般冒險。

    唐淼最後四個字咬字極重,眸子裏的神采分明意有所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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