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謀夫有道之邪醫萌妻 >180 生辰宴,變!
    “衆卿平身。”

    不多時,順帝略帶威嚴的聲音傳來,緊接着是衆人起身,衣料窸窸窣窣的聲音伴隨着順帝場面上的話一同響起。

    場面上的話,誰還沒有停過,不外乎是些可有可無的話,這些麼,天家的人素來都是高手。

    唐淼無甚興趣的擡頭,李昭儀緊挨着順帝站在他的身後,皇后季氏雖然站在他的身邊,但他站的離她有半個人的距離,顯得十分的疏離,反倒是離李昭儀更加近了一些,還別說了,今兒大夏的皇城裏,宴會還沒有開始,就好看的很。

    微微揚起脣,唐淼對李昭儀身後的一道眼神渾然未覺,季氏的生辰宴,並沒有設立明確的桌椅,而是衆人都聚集在御花園中,聽說大夏的有一種木槿花,十分的獨特,只能夠在大夏皇宮中種植,並且只會在夜間開花,是以,歌舞表演被安排在了御花園中,待賞花賞月的節目全都結束之後,在一起前去喫飯。

    順帝一套場面話說完,美色歌姬們已經悄然進場,唐淼素來雖這些歌舞昇平的表演不感興趣,至於身邊的人,按照她的說法,這些人,都是些縱情聲色的傢伙,見過的只會比她多,絕對不會比她少,只怕比她更加沒有欣賞的眼光。

    事實證明,她心中的猜想再一次被人證實,歌舞表演纔剛剛開始,身邊的男人們就擺出一份無甚興趣的正人君子模樣,連帶着她本人,都被他們帶着遠離了那些歌姬和舞樂。

    “幹嘛呀,幹嘛呀,我這正準備看舞蹈,你們這是幾個意思啊,自己沒情調,還不讓小爺我有情調了!”

    她一眼不滿的看着離自己最近的,正和自己勾肩搭背的靳方言,“靳大爺,你看看,你看看順帝正衝這邊看呢,他一定是在好奇你這個一直缺席的人,怎麼竟然這個賞臉,快,快去聊聊,說不好你就要發啊!”

    她雖在調侃,也帶着不滿,但倒是沒有做太大的反抗,這反應已經表明了她本人對面前的安排,也不是十分的感興趣。

    “哦?和燁國帝君的生意想比麼,這一點兒還真不算什麼,畢竟我靳家在整個大夏,怎麼都算得上是一方獨霸的家族,唐少,這點兒,不用替我擔心。”

    靳方言自信的回道,他說話間,還揚了揚脣角,笑的十分自在得意,自信的模樣,讓人忍不住要磨牙,但他說的還真就是事實,這一回合,唐淼暫時落在了下風,她不甘心的咬咬牙,“你個奸商!”

    “客氣客氣,咱倆不相伯仲,不然也算不上好兄弟!”

    靳方言大方的承認,還拉着唐淼一起下了水,不等唐淼反應過來,南宮琰上前一步,“靳家主對拓展自己的商業帝國有興趣麼,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秋楚也隨時歡迎靳家主你。”

    南宮琰似笑非笑,讓人摸不着態度,可靳方言心裏一肚子的數,秋楚太子南宮琰雖然有權有勢,但國內還有一個紫衣侯王瑞與之分庭抗禮,南宮琰雖然現在在局面上看着風光,佔盡了上風,可國內的經濟命脈,王瑞把控的力度超過了五成,這也是爲什麼,他雖然想要對付王瑞,卻不會立刻趕盡殺絕的原因。

    現在他面上不經意的一提,其實內心卻極爲渴望他與他合作,王瑞把控的生意中,有不少是被其一人壟斷,其中運輸這一塊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聽說南宮琰的太子府,每一次運送東西,爲了避開王瑞的耳目,都是用自己的親衛隊親自押送,一國太子,在自己的國土上,竟然找不到一支可以放心押送東西的隊伍,王瑞的影響力和他痛恨王瑞,都可以從中窺見一斑。

    秋楚的政權如今可以說大部分歸於南宮琰這個名正言順的儲君身上,他雖有能力,卻缺少幫他革新秋楚經濟的人,這個人可不好找,必須要有強大的銀根作爲支撐,而且還得是南宮琰信得過的人,縱觀整個秋楚王朝,符合這個條件的人一個都沒有,王瑞在逃不說,即使王瑞被唐少拱手送上,他也不敢用國內大的商賈,因爲他們都或多或少和王瑞有過接觸,這注定了他們不能爲之信任。

    在身邊無人可以信賴的情況下,選擇一個外來的人,似乎是一個極好的方法,沒有利益衝突,甚至,他們的利益是一致的,在利益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信任,雖然不牢靠,但卻往往最爲有效。

    靳方言甚至可以肯定,南宮琰的這筆生意,只要他想,就有九成的機會是成功的,而這銀子都到了自己的眼面前兒了,豈有不賺的道理?

    “太子殿下客氣,我們完全可以詳談啊。”

    他一手攬着唐淼,一手拉着南宮焱,帶着兩人走到一邊兒,唐淼又是嫌棄的倪了一眼靳大爺,他自己要做肩上,帶着她幹什麼,有不會給她分銀子!

    陰潯看着三人勾肩搭背,笑着搖搖頭,跟了上去,唐毅和慕容楓亦是緊跟了上去,本來想要上前來打招呼的大夏官員,看着幾人一同走遠,雖然面上有些意外,但都識趣的退到了一邊兒,再也沒有上前打攪過。

    姬若離原是跟在李昭儀的身後的,順帝說完了話,就伸手拉着李昭儀一起賞花,姬若離得了閒便識趣的尋了個理由離開,早前看到唐淼被靳方言拉着往御花園偏僻的地方去了,他擡腳正準備去找他們會合,迎面姬若風便將他攔了下來,“皇兄還真是好興致啊,一個人賞花,不如我們一起怎麼樣?”

    “皇弟不用陪着皇后娘娘麼,父皇不在身邊,二字再不在身邊的話,她可是會傷心的。”

    姬若離平靜回他一眼,似有四兩撥千斤的作用,姬若風一聽這話,立刻冷下臉來,他竟沒有料到,姬若離竟然在生辰宴上,就開始這樣的直接,連平日的那些個友好,似乎都不願意展現出來,或者說,他的微笑謙遜依舊是那副模樣,他說的話也都是事實,但卻刺耳的很,讓人聽着就覺得不舒坦。

    “母后賢能,作爲六宮之主,自然是與常人不同,也做出那些個狐媚惑主的事兒!”

    姬若風學着姬若離雲淡風輕的模樣譏諷了一句,擡高了季氏的地位不說,還給李昭儀安插了個罪名。

    姬若離心裏自然明白他說的是剛纔帝后進場的時候,父皇拉着母妃的手進來,還站的離季氏有些刻意的遠,這一些,在大夏的規矩裏是不被允許的,若出現在了以往,或者說太上皇還在的話,亦或是在外修行常駐的太后娘娘在的話,都是要責罰作爲皇帝的父皇,和作爲妃子的母妃的。

    “賢能,我倒是十分好奇皇后娘年的賢能,看看究竟有沒有扭轉乾坤的功效!”

    迎上他的眼神,姬若離面色如常的補了一句,那件事情,他並不像做到最爲決絕的地步,他也是在等,等季氏!

    他好奇,究竟季氏可以做到什麼地步,是不是真的可以拋棄所有的情親,真正做到六親不認,又是不是真的可以讓他寒心到,絲毫都不聞不問的地步。

    沒有,竟然沒有,一句都沒有!

    姬若風不想姬若離竟然連反駁都沒有,除了肯定之外,他還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姬若離和他不和是一個事實,可他和自己是同一個母親,這也是不爭的事實,在姬若風的記憶中,姬若離只是和他和母后的關係不好,而且,還是他們刻意的疏離導致的,自姬若風有記憶開始,他就被季氏要求遠離姬若離,不準看他,不準衝他笑,更加不準喝他一起玩耍,甚至連說話都是不被允許的。

    一開始的時候,他並不是那麼聽話的,也並不是和姬若離這般的陌生的,只是他們親近之後,往往回去了,就要面對母后的一頓暴打或者是怒罵,日子久了,身上的傷疤和心裏的教訓,逐漸記住了所有禁止和這位兄長往來的話語,知道最後變成了比陌生人還冷漠的這樣一種關係。

    在一定程度上來說,姬若離是被母后拋棄的孩子,之前他們之間的關係在怎麼不好的時候,姬若風都不曾聽過姬若離說出什麼過分的話來,他永遠都是那個面上帶着微笑,人人提到,都會稱讚上兩句的謹世子。

    是以,他那微微帶些發狠的氣勢和話語說出來的時候,他瞬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不知道還能說出什麼來。

    在他還沒有給出反應的時候,姬若離已經錯開了身子,從他的身邊瀟灑走過,翩然不失往日的風度,“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先走了,太子殿下。”

    他輕輕的話語,劃過耳畔,猶如一把刀子劃在了心口上,一把鏽跡斑斑已經頓了的刀,在心頭劃上一刀的感覺,即使着許多年來,他從沒有看得起過姬若離,但他也是喊他皇兄的,即使他心裏清楚,姬若離同樣瞧不起他,可他也是喊着他皇弟的。

    可剛纔,他輕輕的一句太子殿下,一下子將他們的關係拉的十分的遠,連帶往日他們互相的稱呼,都成了一個笑話般的刺耳,他愣愣的轉身,卻只能看着姬若離的背影發呆。

    似乎,有什麼,在悄悄的改變,但他抓不到,也猜不透那究竟是什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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