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迎着光,看在眼中有些暈得到慌,芝杏的眼睛還沒來得及難受,就瞧見一少年一身黑底紅花的衣袍衝光裏走了出來。

    那少年看着年輕俊俏的很,一雙狹長的眼眸,看着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讓人覺着這時間的美人眼眸大抵也沒有這般的好看,尤其是那雙眼眸裏生出來的那些個帶着些痞氣的玩世不恭,更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媚態。

    少年走近,摘星樓前的夥計小廝都讓出了道,規矩的喚了一聲東家。

    芝杏先還是喫驚這摘星樓東家的年少,可瞧見了他身邊的人,卻是驚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那少年身邊身着水藍色常服的,除了他們大夏的新太子,還能是誰?

    姬若離還是世子的時候,雖不與官宦來往過密,但在上京城百姓中,口碑卻是很不錯,是以,當衆人瞧見唐淼挽着姬若離的手出現的時候,都驚得站在了原地,有那麼一瞬間,熱鬧的街道竟然鴉雀無聲。

    “這俊俏的少年兒郎可還真是年輕,這麼年輕的東家,怕是得益於咱們的太子吧?”

    有人小聲道,話音剛落,便有好事者補充道,“可不,早有人說太子多年府中無女眷,是因着自己好男風,今次,是自己不打自招了麼?”

    “還這麼大搖大擺的,如今的人那,真是有錢萬事足,自己做這營生不夠,還要開了店,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做什麼的,嘖嘖……”

    有男子在一旁煽風點火,話還沒全說完,便聽得一聲尖叫,“哎呦喂!”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剛纔說話的男人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兒拍着身上的塵土,一邊兒朝着周圍看去,鬼叫道,“誰,誰,給我出來!”

    “是我,怎麼了?”

    靳方言一手握着扇子,一面施施然的衝那男人瞧了一眼,“也不出去打聽打聽,這摘星樓是我靳家罩着的,撒潑也得瞧瞧地兒。”

    崔叔領着幾個面善但氣場卻十分不低的幾個護衛站在靳方言的後頭,對面的男人一聽說靳家二字,眼神變了又變,最終嘴裏小聲的嘟囔了幾句難聽的話,便夾着尾巴走了。

    靳方言瞧了一眼已經圍了一圈的百姓,衆人看向自己的神色,似乎都有些緊張,他立刻鬆了表情,衝衆人笑着拱手,“諸位,諸位,今日是我兄弟新店開張的日子,他人小做生意要是有不周到的地方,諸位海涵,我靳某先在這裏給諸位陪着不是,今後還請諸位多多關照生意。”

    他一面說着客套話,一面擠進了人羣,走到唐淼和姬若離的跟前,他並排和唐淼站在一起,用肩膀碰了碰唐淼的肩膀,“怎麼樣,兄弟我夠仗義吧。”

    “仗義。”唐淼點頭贊同,頓了頓又道,“可是你同那些人叫真做什麼,總不過說兩句就過去了,他們現在不在你跟前說,揹着你,還不是一樣說。”

    靳方言連連搖頭,“那怎麼行,你小子可是我兄弟,我不罩着你,誰罩着你,在我的地盤上,就是不能讓我聽見這些。”

    “怪道說你是地頭蛇呢,就你行,瞧把你能的!”唐淼失笑,往素和靳大爺玩笑起來,總是無法無天的,可正經的時候,靳方言絕對夠兄弟。

    朝唐淼的身後瞧了瞧,他只看到了唐遠懷,卻是沒有瞧見其他人,遂問道,“那什麼,你六哥呢?”

    唐淼朝自己的身後看了看,再回頭,壓低了聲音,“其實,你想問的是瘋丫頭在哪兒吧?”

    “咳咳!”

    靳方言一手握拳,放在脣邊假假的咳嗽了兩聲,唐淼什麼都好,就是這嘴從來不給人留個情面,眼睛毒就算了,說出來做什麼!

    唐淼禁不住笑,“哎,我說你,人在你家走了,你問我做什麼?”

    得,碰上唐淼,不調侃你兩句就不錯了,還能指望這人告訴你答案不成?

    靳方言沉了聲站在一邊兒,唐淼瞧着這人一會兒,嗯,這人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周身散發的氣息明顯這這周圍不搭調。

    之前靳大爺說讓瘋丫頭的時候,她一直沒當真,只當這人說了玩兒,如今瞧着,但還真有那麼幾分的意思了。

    唐淼嘴上說不喜歡慕容楓,可儘管靳方言和自己多年好友,當他半開玩笑說自己打慕容楓主意的時候,她心裏還是防着些靳方言的,逼近靳方言多年混跡商場,誰知道哪句真哪句假,若他只是遊戲一場,慕容楓絕對不是對手。

    在一旁悄摸觀察了一會兒靳方言,這人的氣氛實在是忽然就底了,唐淼心裏算是明白了些,她推了推靳方言,“我說,你這是真瞧上瘋丫頭了,她是我六哥的未婚妻,她跟我六哥回去成親,該是最合適的不是?”

    她故意試探道,靳方言沒說話,只是抿了抿脣,半晌,才小聲哼唧了一句,“他們不合適。”

    這聲音小的,得虧自己能聽清楚。

    唐淼當下輕笑出聲,“靳大爺,你這是把自己繞進去了?”

    靳方言不說話,是丟給唐淼一個白眼,讓她自己體會其中的深意。

    “行了行了,這樣子給誰看呢!”唐淼不客氣的回了一個白眼,繼續道,“瘋丫頭家和我家在天麟都不是什麼平民百姓,雖然我們兩家沒有聯姻成功,我皇帝姑父高興還來不及,但這趁機發難的機會,你以爲,他會放過,再者,我六哥多少年頭一次這麼離經叛道過,我爹雖然疼兒子,可也得給那許多看戲的人一個交代不是?”

    “天麟的局勢我不清楚。”靳方言想了想,問道,“嚴重麼?”

    “見招拆招唄,但總不會那麼平靜的過去。”

    唐淼微嘆了口氣,忽然道,“靳大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來個英雄救美,雖然瘋丫頭對我六哥十分執拗,但說不定你可以治好她這缺心眼的眼瞎毛病。”

    “你這麼說你六哥真的好麼?”

    “我六哥可是天下無雙的人,可瘋丫頭眼睛瞎卻是沒錯,她就該給找個合適自己的,而不是耽誤我六哥。”

    唐淼義憤填膺的說着,靳方言瞧着也不搭理她,自顧自道,“我在大夏的生意已經夠忙的了,哪有閒暇時間出去亂晃,我都快忘記我上次出遊是什麼時候了。”

    得得得,您老貴人事忙,這不就是不去的意思麼。

    唐淼心中有數,葉仙走到她跟前,正說着一會兒揭牌匾上紅綢的事情,只聽得靳方言在一邊兒又道,“我在天麟的生意剛起步,去看看也不錯,權當是陪你回家了。”

    唐淼聽着聽着,就覺得不對了,什麼叫陪她回家,還順便視察生意,這理由找的還真是爛,非常爛!

    “東家,吉時到了,可以揭匾了。”

    葉仙在一邊兒提醒,唐淼瞧了身邊的姬若離,他衝她笑了笑,示意她跟着葉仙去揭匾。

    她看了看姬若離,也衝他笑笑,想着自家阿離就是帥,尤其今天穿的這麼規整,看着格外的帥氣,怎麼瞧着都好看。

    她心情愉悅的衝姬若離點了點頭,跟着葉仙走了兩步,還是沒忍住回頭給靳方言丟了個白眼。

    耳邊響起了噼裏啪啦的鞭炮聲,在葉仙漂亮的開場白中,唐淼揭了摘星樓的紅綢,宣告了摘星樓正式營業。

    一片煙霧中,唐淼瞧了一眼靳方言,這人很給面子的保持着場面上的微笑,倒沒有直接對自己剛纔的白眼做出過多的表示。

    儀式化的過場走過,葉仙和其他人開始了摘星樓正式開張後迎來送往的第一天,唐淼等人則悄然離開。

    上京城外,流觴和宋喬早已置了馬車靜候在一邊,靳方言瞧了一眼,“有必要走的這麼着急麼,說走就走,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風風火火的了?”

    “倒不是我風風火火,我多年不回家,一會去,便是拖不得事情,我這身份暴露是遲早的事情,如今只怕是一入天麟的地界,就先瞧見我皇帝姑父的人了,要不是摘星樓的事情,我早回去了。”

    唐淼想了想,衝靳方言一笑,“靳大爺,你不用着急,安排好了,你再來,到了盛京我做東。”

    “不讓我同你一道,可是有什麼麻煩,事情很棘手?”

    “棘手什麼呀,有這麼誇張麼,想哪兒去了?”唐淼連連擺手,“你在上京是地頭蛇,我在盛都可也不弱啊。”

    她微微笑道,帶着些痞氣,姬若離倒是明白,唐淼說爲了摘星樓這說法實在婉轉了些,爲了他今次冊封大典的事情,她纔會一直拖着吧。

    他伸手將唐淼額前飄飛的髮絲捋到她的耳後,柔聲道,“保重,還有,若是真遇上了什麼麻煩,讓人給我捎信,這次換我去你那兒。”

    唐淼想要說什麼,擡頭瞥見姬若離認真無比的眼神,心中頓時流過許多暖暖的感覺,多的快要溢出來似得。

    原想要說,他來她身邊那兒那麼容易,還不若她放聰明些來的實在,但最後還是選擇了不這麼煞風景,只點了點頭,認真的道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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