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真是什麼,難道還真捧出一個新的太子來?

    凌菲的太陽穴跟着一突,要說風冥澗在天麟的風頭,那可真是叫人羨慕不來,甚至很少有君主能這麼看着一個江湖組織壯大的。

    凌菲清楚的知曉,即使風冥澗在唐淼來之前已經是個了不得的組織,可唐淼來的這數年,風冥澗就好像是跟着唐淼一起成長一樣,不斷的壯大、吞噬着天麟的許多部分,悄無聲息的,等到回首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

    江湖組織大了,總喜歡和朝堂的勢力勾結在一起,這也不是什麼新鮮的事兒,可要說陰庭是準備擁立個新太子,又實在是不像,風冥澗除了身處高位的十二個人外,他悉數交給了唐淼,尊主令在唐淼手中,哪怕是陰庭這個老尊主的命令,只要和唐淼的衝突了,同樣可以不執行,包括她在內的十二個人,雖身居高位,但他們明面上的職位,唐淼說撤就撤,絕不含糊。

    可以說,陰庭除了他們十二個人藏着沒說外,風冥澗真正是給了唐淼了,毫無保留,若他要做些什麼,絕不會這般斷了自己的後路,再者,若說是這人江湖權位膩了,想到朝堂去找點兒新鮮感,也是不對,陰庭這人委實太過懶散,比江湖人還要江湖,那麼隨便而又自大的人,絕不會喜歡皇宮那樣一個束縛太多的地方。

    這還真是個說不通的猜測啊!

    若說陰庭捧着唐淼上去,那樣的解釋才能叫做合理,但是麼……

    凌菲擡頭好好瞧了一眼唐淼,面上忍不住想笑,但瞧瞧屋內的氛圍,到底還是給面子的沒有發出聲音來。

    唐淼看着凌菲彆扭的面部表情,“凌媽,你那什麼表情?”

    “沒什麼,只是忽然想到個搞笑的事情。”

    她擺了擺手,忍着脫口而出的衝動,雖然她不願意這般說,但唐淼確實是個扶不起的阿斗,要是陰庭真有那般的想法,他絕對瘋了,風冥澗也絕對不會是如今的九州第一大幫。

    凌菲覺得,自己冒出的那個想法纔是要命,唐淼能是那種讓人想要扶上位的人麼,自己一定是瘋了。

    唐淼依舊盯着她看,凌菲心裏的想法唐淼當然不知道,但她覺得自己站在人家對面這麼想人家,委實是不厚道,她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視線落在了唐淼揚起信紙的手上,“誰給你的信?”

    “我表哥還是堂哥?”唐淼撓了撓頭,她姑姑的兒子應該叫什麼來着,這種輩分的事,她一直不太擅長,想了一會兒,還是沒能徹底想明白,“就是我貴妃姑姑的寶貝兒子,聽說去年改了名兒叫殷旭,感覺還沒有以前的那個好聽。”

    凌菲點頭,“你這兄長改名兒,好像是有道士說,這名寓意旭日東昇,是個好兆頭,可以改一改他之前陰霾的命格。”

    “說的倒是好聽,就怕是……”

    白鑫瞧了一眼唐淼,到底是將後半句話藏在了嘴裏,沒有敢說出來,唐淼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直接道,“就怕是他覺得他出出優秀,只是比阿潯晚了一些時日出生,所以什麼都被阿潯壓了一道,自己一直活在阿潯的影子下面,所以麼,改了這命格,說不好就可比把阿潯這個在他頭頂擋着他曬太陽的一併除了,他的人生麼,便從此一片坦蕩,直到人生頂峯?”

    “你就不怕隔牆有耳啊?”凌菲神色有些緊張,唐淼這人,當真是什麼都敢說,盛都城裏都不消停。

    “怕啊,可是我這屋裏的人,屋裏的兵器有多久沒見血了,要是隔牆真有人,我全收了,權當是給他們的武器擦擦塵土。”

    唐淼彎了彎脣,那抹弧度有些冷斂,在一瞬間,凌菲似乎透過唐淼,瞧見了陰庭,他每每做什麼決斷時,總是涼薄中帶着十分的囂張和張狂,自信的讓人骨子裏都生出了寒意。

    到底是因爲,唐淼是那個人花了十年時間教導出來的徒弟,所以纔會如此相似麼?

    凌菲眸子裏在那麼一瞬間愣住了,須臾過後,卻是笑了,所以說,大人的世界、權利傾軋的世界裏,究竟該如何生存、如何籌謀,一早唐淼的心裏就是有數的啊,只是蛻變過後,是連自己都陌生的自己,是自己最不願意變成的模樣,正因爲知道,所以纔要拉着她在雨中站了那許久麼?

    原來,唐淼並不是要她陪着她殘忍的將自己拉扯長大,而是要她陪她一起祭奠那個或許永遠回不來的,那個她想要成爲的恣意瀟灑的、無法無天的唐淼!

    凌菲似乎在瞬間明白了過來,她在一起朝唐淼瞧去,依然是那個會頂嘴,那個仗着風冥澗和家裏乖張的唐淼,可卻又什麼分明是不一樣了。

    她拉了椅子坐了下來,她在這頭,唐淼在長桌的令一邊兒,她的視線和唐淼的持平,將自己的劍擱到了桌子上,她笑,“好啊,正好我也很想知道,我的功夫有沒有退步。”

    凌菲殺人麼,殺過,但那是前世,這一世,她雖聽命於唐淼,卻不曾真正親自動手過,以前那個唐淼,她想保護,僅僅是因爲她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如今這個唐淼,或許她本人不喜歡,卻是她想要守護和甘願爲之賣命的人,說不上來原來,但這卻是事實。

    唐淼笑,一室的靜默中,有什麼在空氣中涌動着,似是一種無聲的激勵,叫人血液沸騰。

    “所以接下來怎麼辦,我可不認爲,你大哥希望你的人回來……”凌菲的手伸向唐淼那邊,帶些調侃,“還是以你如今這盛都第一花魁的模樣帶着人回來。”

    白鑫表示贊同,“七少爺,我們也是這般認爲,雖說您確實是女兒身,但大少爺也說過,這事兒是祕密,而且……”

    “而且什麼,我大哥不想說的事兒,這輩子他都不會告訴我,可我這人若是忽然間清明瞭,就不想在糊塗了,反正這盛都沒了太子,囚了我爹,多我一個忽然便成女兒身的唐七少又有什麼關係,左右不過多個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何況,還有人叫我不要藏着,直接以原本的模樣去見他呢。”

    “陰旭知道你……”

    “該是不知道的,我那姑姑嫁進了皇家之後,總是陰陽怪氣的,我爹和她隨是一母所出,但關係卻是一般,還不若其他幾個同他同父異母的姑姑關係好,按我大哥的說法,這祕密也是要了唐家性命的,怎麼也不好叫身在天家的姑姑知曉。”

    “所以你還要去,陰旭也罷、陰潯也罷,我不覺得你離開多年,就這幾日就能對盛都瞭若指掌。”

    凌菲口氣中帶着濃烈的不贊同,她覺得這是個十分莽撞的決定,一點兒不見明智。

    “知道你不會同意,所以我不帶你去,我帶白鑫去。”

    “你……”

    凌菲慣常習慣唐淼跟着她的思路走,忽然間被她這般無情的反駁,心中多少有些失落和不適。

    “凌媽,去查查當年堯朔給我批命的事情,我要知道這其中究竟牽扯了多少人。”

    “你不知知道麼,最直接的人就是你大哥他們,這我如何查?”

    “凌媽,你是不是忘了,堯朔也是當年直接參與的人,沒有人比他更加知曉其中的細節。”

    唐淼溫和的瞧着凌菲,“或許要麻煩凌琪,在他不爲難的情況下,幫我查查吧,越詳細越好,你要是能把堯朔請出來的話,那自然是最好。”

    “你這用起人來,還真是挖地三尺無所不用其極啊。”

    凌菲淡淡道,在座的男人們都衝她投來十分贊同的目光,凌菲心道,感情,她還是比這些唐家軍好些,至少她和溫和的唐淼相處了十年。

    “七天。”這是查堯朔的時間,她起身,“但我不確定能不能把他給你找出來。”

    唐淼點頭,伸手將一枚令牌致向凌菲,玉質的令牌沿着長桌,在衆人的目光下,呈直線滑到了凌菲的手邊,她拿起令牌,面上絲毫不意外,“尊主令?”

    “凌媽,你拿着好方便些。”

    “調集一切風冥澗資源的尊主令,唐淼,你想探你師傅的底啊。”

    即使是包括她在內的十二個人,聽命於陰庭的同時,也是風冥澗的人,這真是個好棋。

    “凌媽,畢竟我得先知道我師父究竟是個什麼態度,在這個隨時要了身家性命的節骨眼兒上,我真的時間不多。”

    “懂了。”凌菲收了令牌,提劍走了兩步,有退了回來,“對了,流觴這兩天應該會到盛都。”

    唐淼頷首,並未發表任何意見,凌菲走後,白鑫問道,“七少,那麼我們……”

    他們原是準備坐下來商量商量現在的局勢,可似乎這封信完美的打斷了他們的計劃。

    “你們先帶着各自的親兵混入城中,其他兵力在城外喬裝定居下來,不要讓任何人發現,包括我大哥,白鑫和我去見見我那多年沒見的天家兄長。”

    唐淼頓了頓,掃了一眼衆人,“多年不見,我想瞧瞧諸位,是不是還和當年瞧不上我一樣,火氣大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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