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說來也奇怪,唐淼支使手下在男人身上的穴道上下手,那結果,竟然不偏不倚,同那男人之前想要施展的表象功夫一模一樣,只是這一次,卻是真真實實的傷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玉面神醫,果然是名不虛傳麼,原是以爲,繼承了陰庭衣鉢的唐淼,頂多算是個半吊子,卻是不曾想到,她所有的本事竟都是真實的,亦或是,江湖傳言,只是將這人傳的打了折扣?

    男人一路上想着這次自己是輕敵,身上的疼痛無時無刻都在告訴自己這個事實,可再一想到唐淼是個女孩子,再想到曾經瞥見的那一隅小字,心中忽然寒顫的很。

    他心中還未思量完全,腰上被人施了力道,卻是結結實實的被人從馬車上摔了下來,就連出場的方式都和之前如出一轍麼?這次可不是自己滾下馬車,力道也不由自己掌控,要說他直接砸到了地上,也是十分的貼切了。

    踹他下來的那人還算是客氣,沒有下死手,直接將他踢暈過去,可便是這樣,他身上實打實的被唐淼傷了,這一砸,他沒暈,可等他整個人和地面相貼的時候,那疼痛感立刻蔓延至全身,倒是他定力好,不然肯定立刻呲牙咧嘴了。

    他忍着痛,擡頭瞥了一眼匾額,倒是真將他扔到陳國下榻的驛館中來了。

    驛館內的陳國侍衛聞聲趕了出來,瞧他一眼,瞬間的遲疑後,立刻朝着他這裏走來。

    他掙扎着想要站起來,或是坐起來,卻都於事無補,他衝着朝自己走來的侍衛使眼色,或許因爲自己趴伏在地上,那侍衛直接忽略了自己的眼神,待他走近的時候,他正欲出聲喊住那侍衛,眼前卻是一陣暈眩。

    “太子殿下!”

    肩頭被人扶起,昏死前,男人聽到了自己有意識的最後一句話,心中頓時清明一片,只道是晚了。

    唐家那位做了尊主的姑娘妖邪的很,原本自己是要試探的,卻是不想暴露了自己不算,還被她扔回來試探了陳國的虛實。

    若然他回來,陳國來了人管他,甚至喊出了太子殿下,可不就證實了是陳國有意誤導外界麼,若然無人來管他,她直接找陰蓄理論便是,至於陳國同陰蓄的關係,她手下那許多人,自然能查出來,現在麼,或許她直接和陰蓄說道兩句,那位王爺便能將他們賣了也未可知。

    陳國如何,都不會如同以往一樣,置身九州之外了,甚至,在一瞬間,將自己暴露了出來。

    男人在昏死前的一瞬間,便覺得心中涼了一片,唐家那位姑娘,明顯是個十分有想法,甚至是太有想法的人,而他們,暴露的太早了些。

    誰能想到,在大夏的時候,他竟然被唐淼撞見了,真叫是人算不若天算!

    唐淼坐於前廳,不意外的聽着手下人來報,對那句“太子殿下”絲毫沒有起波瀾。

    “陳國故意瞞着太子的身份是何意?”唐峯擰眉,在他看來,這是一件十分沒有必要的事。

    “要麼是陳國內部不太平,此舉爲護太子,要麼……”

    唐琴沉吟一聲,衝唐峯瞧了一眼,只叫唐峯不禁打了個冷顫,“要麼是這位陳國太子是個傀儡,好替身後的人辦事兒!”

    “前者無懼,可是太子是淼淼的徒弟,今兒這事兒和陰蓄沒關係,我可打死都不信!”

    唐遠懷手肘抵着案几,微斂了雙眸,“那馬車,我可派人去查了,到底還是出自陰蓄的府邸。”

    縱然之前,他們心中有七八成肯定,可當真坐實了,卻又氣氛又低沉了幾分。

    陰蓄果然是跟陳國有所勾結麼?唐琴道:“陰蓄想要借力陳國這不難理解,可陳國呢,陳國圖什麼?”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這答案,竟是無人知曉,陳國素來與各國交好,嫌少惹事生分,安於太平的很,委實是叫人猜不透和陰蓄一道是圖謀什麼。

    可天麟即使不若當年,朝中將領卻還算團結,至今未有要叛變的意思,即使陰蓄成功上位,手中沒有兵權,輕易也做不得割讓山河的事情來,如此看來,陳國同陰蓄結盟,委實算不得什麼明智之舉。

    世上哪裏來如此之多的虧本買賣?

    “莫不是陳國的那位皇后委實太過無聊了些,所以一時間腦子不正常了,所以要出來耍一下?”

    唐淼微微笑了笑,陳國若要個傀儡,倒還真是應了薄大少之前說的皇后專權當家的說法,畢竟陳國是個男權社會,比不得其他相對開明的國家,更是比不得九州之上任女子爲官的那些個國家。

    一派輕鬆的唐淼,在下一刻,十分明顯的被坐在廳中的人用眼神嫌棄了,雖說知道這老幺心態好是一回事兒,可她時時這般,也是叫人看着怪鄙夷的。

    唐淼撇了撇嘴,不過是想緩解下氣氛,倒是不知家中的人都嫌棄,她只得擺正了坐姿,面上正欲恢復一本正經的模樣,視線落在前廳外頭的門檻上,便是瞧見福伯手邊領了個小娃娃,看着面生的很。

    “福伯!”

    她出聲將人叫住,“你手邊領着的小娃娃是誰家的?”

    衆人聽着她發問,一起衝着外頭瞧了過去,福伯的右手邊果然牽着一個小娃娃,長得白白淨淨的,一身淺綠色的衣衫穿在身上,顯得格外的清爽,叫人看着就歡喜。

    唐琴笑道,“淼淼,這小娃娃倒是叫我想起了你和六弟小的時候。”

    “二姐,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尤其是那眉眼,確實像的很。”

    “哦,原來我小時候竟是長得這般的模樣麼?”

    唐淼順着話支起了自己的下巴,饒有興致的打量起了福伯手邊的娃娃,唐遠懷以爲她是喫味了,在一旁道,“哪能啊,這世上除了唐毅還有比淼淼可愛的娃娃麼,這小娃和你小時候一點兒都不像。”

    “瞎說,三哥,你瞎啊,分明就很像!”唐峯不屑的瞧了一眼唐遠懷,指着那小娃娃,“不信你再瞅瞅,仔細瞅瞅!”

    瞅啥呀,沒瞧見淼淼打量那孩子的眼神麼,一寸一寸的,分明是喫味了!

    唐遠懷衝着唐淼擠了擠眼睛,一手使勁兒的往坐在主位上的唐淼那兒指,唐峯瞧了一眼,可不是麼,淼淼那眼眸裏專注的嚇人,瞧着那娃娃的眼神怪是叫人害怕的。

    “七少,我剛路過宅子的時候,叫瞧見這小公子了,說是和家裏人走散了。”

    福伯瞧了一眼那娃娃,或許是因爲被一衆大人瞧着害了羞,又或許是他太過於靦腆,被唐琴他們瞧着怕了。

    福伯低下頭露出慈祥的笑容,輕聲安慰了那孩子後,方纔擡起頭來問道:“七少,我瞧着這孩子喜歡的緊,要是擱在外頭,怕是會被人販子拐了去,到時候,他家裏人尋來該是要傷心了,不若我們暫且收留了他住一段日子吧。”

    “嗯。”唐淼呢了一聲,衝着那娃娃瞧去,“你叫什麼名字?”

    “江……江勉。”那孩子溫吞的回道。

    “江勉啊。”唐淼頓了頓,“聽說你和家裏人走散了?”

    “淼淼!”唐琴瞧了一眼江勉,那孩子明顯被她嚇着了,淼淼往素貪玩兒,卻是不曾如今日這般,對一個孩子不依不饒,她竟是有些看不過。

    “嗯……嗯……”那孩子支吾着點頭,唐淼卻是不在問,轉臉衝唐琴笑道,“二姐,我不過是問問。”

    她擺了手,福伯道了聲謝領着那孩子下去了。

    唐琴虎了她一眼,“不過是個孩子,你今日怎麼了?”

    “二姐姐和哥哥們瞧了那孩子歡喜的很,我喫醋了。”唐淼輕笑,似真非真的玩笑道。

    唐琴嗔了她一眼,卻是不再提及方纔那話題,“我不與你鬧了,一會兒我再去打探下陰蓄那邊兒的動靜。”

    唐峯亦道,“我去瞧瞧宮中的動靜,畢竟明兒至關重要,容不得閃失。”

    唐遠懷見他二人起身,自己也站起身來,“我啊去瞧瞧在外駐紮的唐家軍。”

    “嗯,原來大哥叫我坐這張椅子,是看着哥哥姐姐們操勞,當真是個好差事!”

    衆人聞言,剛邁出了腳步,又齊齊轉過身來瞪了唐淼一眼,唐淼只回以微笑。

    她的笑容,在唐琴三人轉身邁出門檻的同時,凝固在了嘴角邊兒上。

    “怎麼,當真是喫味你哥哥姐姐誇方纔的小娃像你啊?”薄言笑道。

    唐淼反問,“你信麼?”

    “我自然不信,你那臉皮可比城牆都厚,能因爲這點兒行爲就喫味麼,若是換做了姬若離來說這話,你見色忘義了,還有幾分可信度。”

    薄言定定的語氣,叫唐淼忍不住又撇了撇嘴,這說的是個什麼話!

    “薄大少,幫我去老宅取副畫。”

    “老宅?”

    “嗯,唐家在外府的一處老宅,小時候我住過一段時間,幼時我在那宅子裏見過一幅畫,你回去幫我尋來。”

    “尋一幅畫,這節骨眼兒上?”薄言一瞬不瞬的盯着唐淼。

    這個時候,叫他尋一副畫去,玩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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