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珠兒見他說的不堪,嬌哼着反駁道:“蘇姐姐何曾做婢女,我們是昨晚約好了今日同來的,自然坐在一起了,你這人真是的哼不是好人不理你了。”
蘇荃輕拍她的手安慰道:“傻妹妹,有些人不用去理會的,倒是薔二爺,詩詞可是他的弱點啊。”
“蓀美莫當心,若說其他的我不會,但這個題目嘛呵呵呵。”
賈薔差點笑出來,要說決絕爲題,誰也比不過納蘭性德,那一首擬古決絕詞,在後世可是人盡皆知,街頭的小混混都能哼哼幾句,自己這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大家一片沉默,這種詩詞臨時間不好寫,誰也沒把握寫好,但同樣看賈薔他們不順眼的人,看到出題的青年那閃爍的眼神,明白他有備而來,趕緊大聲附和。
四女不相信如此湊巧,急着要反對,賈薔止住她們,這是文會,她們來此是助興的,若是摻和其中恐怕留下惡名,日後在秦淮河上如何立足。
香珠兒急的都快哭了,賈薔安慰她不用擔心,自己一定寫一首好詞,四女怎麼看怎麼覺得不信,三個同伴也一臉懷疑地看着他。
他只好笑道;“恰巧前些時候離開揚州時沒寫出離別詩文,懊惱之下一直在尋思,後來琢了好些日子了,終於完成一首好詞,只是沒寫出來罷了,正好藉此機會讓大家品品。”
“呀,真的呀。”
香珠兒破涕爲笑,驚呼一聲趕緊捂住自己的嘴,眨巴着眼睛看着賈薔,袁貞麗莞爾一笑,附耳柳眉低語道;“看來香珠兒看上這位了。”
柳眉一怔皺起眉頭,同樣附耳說道:“這可不是好主意啊,一入侯門深似海,賈家可不是尋常富人家啊。”
袁貞麗怔了怔,臉上露出落寞的神情,兩人是低語別人沒聽到,只有坐在袁貞麗身邊的蘇荃聽到,輕嘆一聲安慰道:“貞娘何必自苦,那事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看開點活得自在啊。”
“荃姐姐,你們說什麼啊,什麼自在啊。”
聽到說話的香珠兒,好奇地轉頭問道,三女同時回頭道:“好好看他們作詩詞,別管姐姐們說笑。”
香珠兒吐了吐舌頭,不再管她們,轉頭催着賈薔快寫詞,賈薔搖搖頭說:“傻妹妹,等等,讓他們先寫完咱們再寫,免得他們沒看見說咱們作弊。”
等到會寫的人都寫好了,錦衣青年斜睨着賈薔,戲謔地問:“怎麼了,這位賈老爺這是作不出來,還是不願作啊。”
這話明顯是欺人了,賈薔看起來就不是成年人,一臉的稚嫩,叫他老爺這純粹是戲弄了,甄旦等人勃然大怒,賈薔同樣止住他們,笑的雲淡風輕。
“各位同年,這位身着錦衣應該是富貴之家出來的,小弟不敢不依從,這就作一首,倉促之間,若不能勝意請諸位多多包涵。”
說着賈薔讓香珠兒去拿筆墨紙硯,磨墨侍候着,自己持筆裝作凝神沉思,在香珠兒催促中裝作醒來,飽蘸濃墨,揮毫寫起來。
隨着賈薔的寫完一句,香珠兒唸誦一句,剛一開口全場震驚,呆呆地看着他揮毫筆墨,香珠兒也愣愣地停下,沒有再念,心急的連慕禮跑過來要接着唸誦。
正是納蘭性德的那首詞,第一句就是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就這一句就能壓倒千古以來一大片的詩詞。
清醒過來的香珠兒吐氣如蘭,聲音清脆,接着念道: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