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心,你可別耍花招,否則……我們大家都不好看。”
“你本來就很難看。”蘇星九瞪他,一句話讓那鴨嗓後面的不少人都笑開了,“而且這樣認爲的人還不少呢。”
“都他媽給我閉嘴!笑什麼笑!”那鴨嗓怒道,“你們這羣沒用的畜生!連個女人都抓不到!”
“哇,你這麼看不起我的嗎?什麼叫連個女人都抓不到?”蘇星九眯起眼睛,一臉不屑,“你這麼厲害你來抓我試試?你敢抓我,我就死給你看!”
鴨嗓語塞,一句話不願意多說了。
他還真不敢試。
兩相僵持,蘇星九一面擺出百無聊賴的樣子,一面注意到李和其他幾個人已經開始策劃路線。如果目前的狀況能夠拖到約好的黎明,是最好的。但是也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押在這裏,他們必須策劃一條後路。
就在雙方誰也不往前進一步的時候,蘇星九幾個人突然聽到他們的後方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人還不少。
眸光一凜,她驟然怒道:“王八蛋!看來,你是真的想要同歸於盡了?”
“你幹什麼?!”那鴨嗓瞪着她舉起匕首的手,“我什麼都沒做,你想幹什麼?”
“你什麼都沒做?”蘇星九狐疑地眯起眼睛。
諸葛低聲道:“不是我們的援軍,沒有收到消息。”
鴨嗓警覺起來,低聲問身邊的人:“繞去後方的人到了嗎?”
身邊的人臉上有一絲困惑,“剛走沒有多久,按理說……沒這麼快。”說完他又補充,“有可能繞了近路。”
鴨嗓一聽,立刻變了語氣,好聲好氣地說道:“小甜心,不要這麼敏感,這麼大個山林,野動物多,你要是害怕,你過來我這裏。”
蘇星九瞪着他,一時間判斷不出是誰來,握着匕首,全神戒備:“我怕你消受不起。”
“他的確消受不起。”
冰冷的男聲響起,五個隱在暗夜裏的人同時都身形一動,蘇星九長出一口氣,轉身一躍就撲進那人懷裏,嘩啦一滾,兩人藏在一棵大樹後面。
“別動手,自己人。”她話音剛落,那五個人就停止動作。
鴨嗓在前面怪叫:“那混蛋是誰?!剛剛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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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牧深把撲進懷裏的女人狠狠地摟緊,嗓音是復得的喜悅:“九兒……”
蘇星九靠着他,鬆了一口氣,“你怎麼來了?”
“你以爲你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走人?”說起這個,他就生氣,“你知道這裏是什麼情況嗎?就敢跑過來救人?”
問出口的瞬間,她就知道那個答案了。只是,在這樣的絕境裏遇到他,喜悅佔據了腦海,使她沒有思考。很快,她收斂情緒,冷靜地說道:“你帶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
唐牧深也沒抓着她算賬,理智地回答:“人不多,我讓許承叫了後援,趕到這裏也得好幾個小時。我解決了他們繞到後方的人,暫且留出一條線。我們退去指揮室那棟樓,想辦法撐一會。”
蘇星九還是打算問一聲徵求意見,手環上顯示信息:“同意,趕快撤走。”
“那我們走。”
唐牧深二話不說抱起她,在鴨嗓還在怪叫,企圖摸過來的時候,他揮了揮手。煙霧彈夾雜着手榴彈投了過去,對方只來得及憤怒吼叫着躲避撤退,根本顧不上抓蘇星九。約莫兩分鐘的時間,他們快速撤退到唐牧深清理出來的路上,上了車,一路踩着油門到了高地的那棟樓。
一進大廳,蘇星九就從唐牧深身上跳下來,日光燈下,她渾身的傷都展露無遺。
諸葛他們五個人也差不多,一身傷一身泥一身破皮衣。
唐牧深把他們帶到指揮室的樓層,讓張醫生幫忙處理傷口,除了蘇星九坦然接受,其他人都拒絕了,拿着傷藥和紗布,互相處理傷口。
“小諸葛,我算不算又救了你一命呀?”蘇星九蹦到諸葛面前,捏了捏他的臉,“你叫我一聲星姐姐,不過分吧?”
“你放手!”諸葛氣紅臉,跟臉上的傷混合在一起,他整個腦袋像個豬頭。
蘇星九樂得哈哈大笑,又牽動了臉上的傷口。唐牧深忍不住把她拉回來,按坐在自己腿上,冷了臉,聲音卻是關切的:“你別鬧騰了,安分一點,全身這麼多傷。”
聞言,五個人都臉色各異地看向蘇星九和唐牧深。
無言的交流裏,他們都把目光投給了諸葛,仿似在說:你不是說她是老大的女人嗎?
老大的女人坐在別的男人腿上?
他們是準備卸了那男人的一雙腿呢?還是看青青草原綠成海呢?
蘇星九靠在他懷裏,“開個玩笑怎麼了?諸葛可厲害了,沒有他,我們這些人早都沒命了。”
“你還敢說?誰讓你過來這裏的?”唐牧深提起這事就一肚子氣,厲聲道:“你就不能少惹點麻煩?”
蘇星九正打算說話,卻沒想到一個清朗的聲音突然殺出——
“你不能吼她。”
她睜大眼睛看諸葛。
諸葛只是別過頭,心裏還有半句話沒說出來:老大都沒有吼過她。
唐牧深沉了臉,正要說話,許承走進來彙報,“他們到樓下了,殺了我們幾個人,但還沒有攻進來。”
蘇星九連忙站起來,她看了眼窗外,天邊已經有橘紅色的光冒出來。
“我去。”她走上前,“他們忌憚我,不敢動我的。”
果然,蘇星九在陽臺上露面,那鴨嗓就停止了怪叫,咬牙切齒地瞪着她:“小甜心,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她語氣懶懶的,“真是晦氣呢。”
鴨嗓眼睛充血,朝她惡狠狠說道:“何必呢?就算你們有幾個人也不是我們的對手,你看到了嗎,裝甲車還在來的路上,你贏不了的。”
“贏不了我也拖死你。”蘇星九白了他一眼,“你就等着吧,等到我們都餓得沒力氣了,說不定到時候就可以輕輕鬆鬆地撿走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