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狼子野星 >第277章 酒吧約會
    她摔倒的功夫,蘇星九已經到她面前,三兩下把她打趴在地。

    不遠處,池弈驍輕鬆解決那兩個持槍男人,正隨意靠在車門上抽菸。他由始至終沒說一句話,可舉手投足間的隨意感,比蘇星九表現出的暴猛攻擊力,更讓人膽寒。

    那男人一定不簡單。

    沈亦媛這樣想,心中的無力和悲涼更甚。

    她破釜沉舟想出的這一招“玉石俱焚”竟然落得如此可笑結局,沈家是真的要完了。

    蘇星九眼見她神色變得悽慘,就放開對她的鉗制,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你有多蠢我都沒什麼意見,但是再蠢的人也有死得明明白白的權利,所以我今天放過你。”

    “你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蘇星九臉色冷淡,“我沒必要跟你鬥,我和你什麼關係都沒有,就算你今天僱人拿槍指着我,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可能你不會理解,我記仇的點比較奇怪,這種事我是看不上眼的。”

    沈亦媛露出疑惑的神色。

    蘇星九輕笑,“你費很大勁才走私到槍支僱到人吧?而且,你跟他們之間的協定好像只有威脅我就範,並不包括取我的命。如果我不是自己承認那個男人跟我有一腿,你是不是真的還想過放了他?”

    “你,你怎麼……”

    “因爲我見過殺人者的眼神。”她眸光冷冽,居高臨下地看她,“你連殺人是什麼概念都不知道,就不要自以爲是地發狠了。如果哪天你明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運,付出一個沈家的代價,是最輕的。”

    沈亦媛愣愣看着女人上車遠去,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有點發麻。

    那女人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幾個孩子之間的撕扯,不僅不爲所動,甚至帶着輕蔑。她面對槍時也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好似司空見慣。

    沈亦媛想象不出,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愣怔間,她僱的兩個人給她拿來了一堆零件,“老闆,你的活我們接不了,要早知道是這麼恐怖的事情,我們哥倆就不來了。再多錢也買不來命是不是?你看看……”

    那一堆零件是兩把槍的“屍體碎片”。

    他們和池弈驍打鬥時幾次想要把槍拿回來,沒想到自己被三兩下就制伏,槍還成了這副模樣。

    完全沒概念,到底遇上了什麼對手。

    蘇星九和池弈驍回到藍色小樓,就把沈亦媛的事情丟在腦後。蘇星九原想給唐牧深打個電話提醒,但考慮到沈大小姐的智商,想來也作不出什麼危險的局,就不多事了。

    她想得沒錯。

    沈亦媛在回家後,越想越後怕,也越想越憤怒。一想到蔣穎傑平時與她好姐妹相稱的樣子,心裏就噁心。雖說她自己並不是個無瑕的人,但別人加給她的惡氣是肯定咽不下的。

    她想到蘇星九的態度和那個不知來頭的男人,心裏的悲哀與害怕變成了孤注一擲的賭徒心裏。就算現在放手,能過上安安穩穩的富貴日子嗎?

    回不去了。

    退一萬步說,走私買槍的事情總有被捅破的一天。從她走出這一步開始,就沒有回頭路了。而促使她走出這步的人,正是那個平日姐妹相稱的蔣穎傑!

    理清了原委,沈亦媛扭曲的臉上露出一個陰鷙的笑容。

    入夜。

    蔣穎傑來到酒吧。

    在卡座坐下時,她還有點無法接受今天的事——唐牧深約她到酒吧?好巧不巧,還是上次他喝醉酒亂叫名字的地方。

    她在心裏過了一遍自己最近的行爲,認定是那天許承聽出端倪告訴唐牧深那件事。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爲今晚的約會,她特意化了個與平時風格不同的豔麗妝容,並穿了一條非常凸顯身材的包臀連衣短裙。

    香水是魅惑的冷甜系列,中帶有幾分禁忌感,脣釉是斬男的西瓜紅。

    爲保萬無一失,她先點好兩杯雞尾酒,並在唐牧深的那杯里加上“特別調料”。

    約十五分鐘,唐牧深到了。

    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與刀刻般的五官是印在她心中的,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感情並非深愛。一定要說,只能算動心。動心之外,是他的樣貌、身家與品質帶來的一切附加值誘惑。

    綜合這種種因素,她就是愛他的。

    “牧深。”蔣穎傑溫柔地叫他,在男人坐下後,輕抿一口雞尾酒,透明的高腳杯上留下一個淡淡的脣印,“約下屬在下班後到酒吧,應該是你第一次吧?”

    淡淡一聲嗯,唐牧深靠在卡座沙發背上,雙腿交疊,一句客氣都沒有,他說“許承告訴我,有一次我在酒吧喝多,是你幫忙打的電話。”

    果然是這件事。

    蔣穎傑笑得毫不在意,“許特助就是許特助,之前非擋着我不讓進你辦公室的門,還說自己只是個普通助理。我不過漏了一句話,他就知道了。”

    瞞掉那件事,最初她不過是下意識,那天唐牧深的樣子確實震撼到她。但隨着時間流逝,她就慢慢發現這是一個可供利用的點。

    “今天,是爲那件事。多謝你出手相助。”他伸手移了移面前的高腳杯,就在蔣穎傑吊着一顆心以爲他要喝時,男人不過是意思一下地推動酒杯又靠回沙發背上,“但假如那天你沒有幫忙,也不會有什麼事。”

    蔣穎傑挑眉,紅脣微微嘟起,“你一向都這麼感謝人的嗎?我聽着……哪裏像是在謝我?好像在賴我多管閒事呢。”

    唐牧深面無表情。

    她又說道“牧深,我不想探聽你的感情事。我是女人,比男人多點敏感,也能看出一些什麼,所以……我想盡量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我很敬佩你對她的感情,那天看到那樣的你,覺得你比任何時候都有魅力。我爲那個你動心,但僅此而已。”

    適當的坦誠與真心的吐露被她拿捏住分寸,像做甜點時往電子秤上放材料,要精確到克。她展示出來的感情亦是如此。

    唐牧深聽了,卻沒有露出她意想中的表情,竟淡淡一笑,“已經發生過的事,怎麼能當沒發生?蔣小姐未免強人所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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