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淳尷尬，“我也只是從民間傳說推測的，這小子眼睛能見鬼魂，和傳說中陰陽眼一模一樣。”
“他這個應該不是陰陽眼吧？”白塵摸着下巴沉思，“誰家陰陽眼怎麼逆天，還能識透幻境？”
“小昆子，現在你再看看這是什麼？”白塵回手一掏，板磚大的黃金落在地上。
“這個我看不出來。”莫玉昆搖頭。
“你拿起來看仔細看。”
“還是看不出，只是手感不對，太輕。”
“我看看！”賈淳搶到手裏，左看右看，接着咬了一口，但牙齒差點崩了都沒咬破。
“呸！肯定是石頭。”
白塵打了一個響指，黃金下一刻變成一塊拳頭大小石頭，上面還有牙印。
“還真是石頭！”莫玉昆小臉上全是羨慕：“白老大這個法術好厲害，簡直就是點石成金，要是我會就好了，以後再也不用捱餓。”
“你那眼睛比我這障眼法厲害多了。”白塵搖頭輕笑。
“這有什麼用？又不能賺錢，還經常見鬼，我寧願不要。”
“別妄自菲薄，剛剛你不是看破我的幻術了嗎？第二次要不是我加深了意念，恐怕還是瞞不過你的眼睛。
你小子現在是空有寶山喫饅頭，有朝一日有了打開寶山的鑰匙，你肯定會大放異彩，名震天下。”
得到這麼高的誇獎，莫玉昆傻笑，不好意思用手撓頭。
賈淳笑眯眯的看着這一幕，連白塵都說莫玉昆將來成就高，這更加強了他要給自己徒弟換個師傅的念頭。
他有幾斤幾兩自己再清楚不過，根本教不了莫玉昆太多東西，長時間跟着自己只會耽誤天賦。
趁這孩子還年輕，趕緊給他尋一個名師，可別像自己當年一樣，年紀一大把還給人做奴。
這頓酒一直喝到天黑，賈淳用所剩無幾的銀子住了客棧，莫玉昆懷裏抱着小甲早早睡去。
月上高樓，白塵坐到屋頂吸收月華，賈淳的話提醒了他，靠食人精氣提升修爲終究不是正道，重要的是有走火入魔的危險，還是老老實實一步一個腳印來吧！
沒多久“咯吱”一聲，賈淳打開窗戶醒酒，望着遠處出神。
白塵知道是他，走到屋檐邊坐下，輕聲道：“老賈，那天我拋下你們跑了，你不會怪我吧？”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賈淳嚇一跳，隨後罵道：“房錢都付了你不住，大半夜跑房頂幹嘛？”
“我修煉呢！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怪你什麼？要怪你的話我就不會留下等你了，你一路上救我和玉昆好幾次，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而且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其他錦衣衛要是看見你的話可能不會手下留情，留下倒是害了你。”
“多謝理解！”白塵鬆了口氣。隨即重新回到原處修煉去了。
聽到沒聲音，賈淳把窗戶一關，搖頭輕笑，“真是隻有意思的狐狸，白老大。”
……
“賣魚咯，新鮮的大鯉魚。”
“賣糖葫蘆，又大又甜的糖葫蘆。”
“蘇府招丫鬟，十歲到十二歲之間，月例五十個銅板。”
“賣燈籠！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紅紅火火的大燈籠，只要十個銅板就能買回家。
十個銅板你買不了喫虧，十個銅板買不了上當。”
轉眼間就到了年三十，白塵幾人經過半個月的遊山玩水到了靖州，他們的下一站是武昌。
白塵自然尊重他的意見，反正閒着也沒事幹就決定陪他們走一遭。
他們一路朝茅山前行，只有莫玉昆什麼都不知道，玩得不亦樂乎。
因爲白塵沒有用幻術騙人，所以他們只能靠做手工生活，這不快到元旦了，賈淳連夜砍竹編燈籠，準備今天大賺一筆。
連帶着白塵和莫玉昆都被拉着一起編，說這是他喫飯手藝，輕易不外傳，這次破例教給他們。
“老人家，請等一等！”白塵一把攔住一個文質彬彬，身披貂裘的老者。
今天一早上全是莫玉昆在吆喝，賣出了六個燈籠，賈淳和他嫌羞恥沒好意思張口。
但現在還矜持的話晚上只能睡破廟了。
“小夥子，有什麼事？”老者疑惑的回頭看着他。
白塵隔一段時間就換一副皮囊，現在是年輕模樣，老者叫他小夥子人自然不奇怪。
至於經常附身會引起官府懷疑他從來沒考慮過，大街上最不缺的就是無家可歸的流民和要飯的。
考慮到長時間附身會對人體有傷害，所以他才每隔一段時間就換一個人。
“老先生，我看您氣質不凡，想必不是大富大貴就是博覽羣書，明天就元旦了，要不買一個燈籠回家掛着喜慶？”
“我家已經買燈籠了，再買也沒地方掛啊？”老者哈哈一笑，說完就要走。
“別啊！”白塵攔着他，“誰說燈籠只能掛？我們這裏有兒童版，專門給小孩子玩的，實在不行還有少女青春版，才子瀟灑版，上到八十老嫗，下到剛出生的孩子都有合適的。”
老者聽得有些糊塗，“燈籠就是燈籠，怎麼還分男女老幼呢？”
“是啊！小夥子莫不是誆人？”路人甲不信的說道。
“真的有少女版？能不能拿出來給我看看？”一個小娘子帶着丫鬟問道。
“別急，聽我說，每個人生辰年月不同，屬相自然不同，我們這十二生肖燈籠都有，所以不管男女老幼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
“比如說這個！”白塵角落拿出一個燈籠，“大家注意看，這個不是普通的燈籠。”
“不就是多了幾筆畫嗎？有什麼稀奇的。”小丫鬟嘟囔着嘴說道。
“這上面畫的是白頭偕老一對夫妻，因爲現在是白天，天色太明顯看不清楚，到了晚上點上蠟燭能清晰看到了。
想象一下，晚上打着燈籠，牽着陪伴自己多年的妻子漫步河岸，那多幸福？
世人常羨慕年輕人的恩愛如蜜，卻不知老年人的執手相依更可貴。”
“你不是說有屬相燈籠嗎？拿出來我看看！”
“小昆子，沒聽見顧客說話啊？趕緊拿出來。”
白塵他們做的燈籠有幾十個，太多放不下，所以只擺幾個出來。
“哦，我這就拿，給！”
莫玉昆提着一米老鼠燈籠遞給白塵。
“這是鼠，很乖巧可愛吧！小妹妹要不要買一個？”
“多少錢？”小丫鬟第一次見到這麼可愛討喜的老鼠，心裏很是歡喜。
在普通人眼中老鼠都是骯髒和可恨的，女孩子提起老鼠更是害怕肉麻。
但白塵拿出的這個燈籠簡直顛覆了他們認知，邈邈幾筆，一個端着大笑的老鼠居然畫得栩栩如生，別提多喜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