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鮮紅的熱流賤起三尺高,灑得車廂壁和莫玉昆滿頭都是。千千
村民一愣,我的手呢?他砍向莫玉昆的時候連回去買什麼好喫的都想好了,但就是一剎那,好像一道白影閃過,又好像沒有,接着手臂就沒了。
短暫的麻痹後是一股鑽心的痛,村民面色扭曲,躺在地上歇斯底里嚎叫。
“啊!!我的手!救救我!!!”
白塵把手上的粘稠血液一甩,眯着眼睛看着這幫瘋狂的人,“我的確是狐妖,但那又如何?。
想殺我的儘管來,我全接着,不過殺人者人恆殺之,既然要動手,那就做好被我殺的準備。”
見他手段兇殘,村民們恐懼的後退,短短几秒馬車周圍就清出一片空地。
江老頭心臟狂跳,緊張的看着白塵,身體不停地往後躲,深怕被注意到,剛剛就他喊得最歡。
“來啊!不是要殺我嗎?怎麼站着都不動了?”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目光集在江老頭身上,畢竟他是發起人,也是領頭的。
我曰,都特麼看我幹嘛?江老頭本來躲都來不及,現在被這麼多人注視着,不得不硬着頭皮站出來。
“大……大家不要怕,他只是一個會附身的小小狐妖,咱們這麼多人怕他幹嘛?”
開口後的江老頭彷彿不那麼緊張,再次看了看身後上百人,深呼吸一口氣。
“想想你們失去的親人!想想這些年過苦日子!六嬸,你忘了孫子怎麼被叼進山的嗎?
永貴,去年大旱,你們家牛被咬死,你爹活活累死在地裏,罪魁禍首是誰你還記得嗎?
我們辛辛苦苦一整年,每天累死累活爲的是什麼?自己娃子都喫不飽,爲什麼每個月還要拿喫的供養這幫畜生?
土匪好歹劫財不劫命,但他們是妖!喫人不眨眼妖!哪天不高興就到莊子裏打牙祭,這日子誰過得下去?
我們就是他們養的牛羊啊!想喫就喫,想殺就殺……”
白塵默不作聲,就這麼看江老頭演講,大霧中的老狐狸時不時發出桀桀輕笑,繞有興趣看着他們表演。
“我受不了了!誰願意當豬羊誰當!今天我張宏發就是死也要殺了這個狐妖!有血性的男人跟我衝!”
“大牛,上!”
“大家一起衝!”
……
白塵冷笑,這個叫張宏發的一身妖氣,分明就是被附體的拖,只是不知道老狐狸哪找來的神遊初期。
有了一個帶頭,剩下的人不要命的朝他打來,在他們看來自己只不過孤身一人,就算是武林高手最多也以一頂十,一個一口唾沫都能淹了自己。
“白老大,別濫殺無辜。”賈淳把莫玉昆護背後,手中拿着一方木板。
在他眼中很多村民都是無辜的,他們大多受江老頭蠱惑,良心沒有這麼壞。
“放心,我自有分寸,不會輕易殺人,除非是……實在忍不住。”
“咔嚓!”
話還沒說完一個老頭就被他一記鞭腿抽飛出去,胸口塌陷大半,不知道斷多少根骨頭,落地後翻着白眼,已經進氣多出氣少,眼看就是不行了。
賈淳:……
“你不是說不輕易殺人?”
“這不能怪我,老頭手裏的尖刀都快捅我肚子上了,我總不能任他捅吧?”
不知道從哪撿來一把鐵鎬,白塵掩護着賈淳師徒邊戰邊退,轉眼間地上躺了七八個人,要麼腿被打折,要麼胸口上多了幾個洞。
鐵鎬握柄一米多,頂部一頭尖長,一頭是鐵疙瘩,平時是用來鑿石頭的,現在被白塵用來鑿人。
還別說,很好用,背面敲到人身上骨頭打斷,尖的一面更不用說,直接就是一個窟窿。
伸手抹掉臉上鮮血,白塵用鐵鎬指着被附身的張宏發,“小子,今天要是不把你打得魂飛魄散老子跟你姓。”
剛剛就是他煽風點火,不停慫恿村民上前動手,自己則是躲在後面助威吶喊。
眼看至少有三十多個村民殘疾,白塵又氣又恨,這還是他留手的結果,不然這三十多人可不是殘疾這麼簡單。
“自己照顧好自己。”
對着背後氣喘吁吁的賈淳說完,白塵反手抓住三四百斤的馬車架用力往高空拋去,一窩蜂的人羣怕被砸到頓時四處逃串。
誰都不想死,這麼大的架子落到頭上絕對活不了。
白塵齜牙,甩了甩脹痛發酸的手臂,人力有窮時,這具肉身只是普普通通乞兒,根本沒有修煉過,現在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壓榨和透支身體機能。
就剛剛扔車架這一個動作,右手就斷了七八根長筋,小臂骨頭也開裂。
顧不得太多,趁着人羣四散,白塵提着鐵鎬朝張宏發衝去,今天必須打死這個撲街王八蛋。
“嘭!”
馬車落到地上四分五裂,有幾個跑得慢被砸死,而白塵已經到張宏發跟前,手中長鎬一橫,直朝他的太陽穴揮去。
“噗!”
沒有意外,一擊必殺,張宏發死,一道青影從地上的屍體爬出,村民被嚇一跳,紛紛後退。
“原來是隻黃鼠狼!喜歡學人湊熱鬧是吧?我今天讓你玩個夠。”
“哼!小子,你真當我是喫素的?要不是被人身拘束手腳,你剛剛豈會得手。”半人高的黃鼠狼口吐人言。
“妖怪!快跑!”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村民們命都不要的轉身就跑,只恨爹媽少生兩條腿。
兩隻妖怪同時出現眼前,有一隻還隱藏在他們中間,得虧自己命大沒被陰死。
李二牛一米八五的塊頭,現在冷汗直冒,雙腿都是顫的,一想到之前張宏發還拍他肩膀,和他稱兄道弟,心裏頓時感覺涼嗖嗖的。
“吼!”
白塵狐狸真身更大,一躍跳到村民面前把他們前路堵住,江老頭站着都只能到他下顎。
“全部都給我站住,誰敢再向前一步我馬上吞了他。”
江老頭看着身前的白塵,手腳抽搐個不停,早曉得是這麼一個大傢伙,打死他都不敢動手。
但現在爲時已晚,後面是虎視眈眈的黃鼠狼,前面是殺氣騰騰的白狐,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之前拿柴刀的村民也被嚇得夠嗆,哐噹一聲刀掉地上,衆目睽睽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
“撲通!”
江老頭雙腿下跪,眼淚鼻涕直流,“白兄弟,不關我的事啊!黃皮子帶走了大山,如果我不誣陷你,它們就要殺我兒子,我真的沒有辦法啊!”
其他人聽到真相,一個個想剮江老頭心都有了,爲了自家兒子性命居然把他們往火坑推。
那些腿被打折,下輩子只能躺牀上的人更慘,家屬們怒目圓睜,心中恨意高漲,他們恨白塵,但打不過,所以只好把仇恨都轉移到江老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