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次都答應的乾脆。”姜妍明顯不買賬,手上的動作加重。
“好了姜妍,凱橋說的很快就從英國回來了。”梁宛薇思索着,用手指捲起了姜妍的髮梢輕輕的打着旋。
“多好啊,他回來了你就靠山了,我看傅司衍還敢那樣明目張膽的欺負你。”姜妍還是義憤填膺,看到梁宛薇可憐兮兮的樣子嘆了口氣。
“是啊,很快就回來了……”她下意識的回答。
當初在生下小寶的那天,對她施以援手的人就爲她主刀的醫生,鄭凱橋。
五年前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孤兒寡母的身活起居全部仰仗鄭凱橋。
在梁宛薇心裏,他是她這些年最最要感謝的人。
“由於你體質虛弱,再加上車禍,所以生產時造成大出血,回去一定要調理身體,知道嗎?”
醫生金絲鏡片後的眼睛很溫和,和傅司衍的冷冽截然不同,鄭凱橋就連囑咐她的語氣也透着溫柔。
梁宛薇鬼使神差的點點頭,“知道了。”
“您丈夫呢?來醫院這麼久了,家人爲什麼不來接你?”
“我……”她說到一半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丈夫……曾經有過,現在卻沒有了。
似乎除了孩子,她身邊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母親去世,父親不愛,她心裏涌起陣陣苦澀。
梁宛薇深吸一口氣,踉蹌着身子想從病牀上撐起身子,可卻由於體力不支又重新癱倒回去。
鄭凱橋見此急忙扶她一把。
“梁小姐,難道是有難言之隱不方便說嗎?我可以幫你。”
男人眼光溫和真摯,不帶着任何欺騙人的意思。可是她又如何把最後的信任寄託在一個陌生人身上。
“我沒有丈夫,也沒有家人。”
她的語調猶如嘆息,很明顯這樣的梁宛薇讓眼前的男人動容,鄭凱橋將臉上的口罩摘下,一張溫和的容顏展露在她面前。
醫者仁心,再加上他本人長的就芝蘭玉樹的溫柔容顏,讓她無意中放鬆警惕。
“梁小姐,我知道很唐突,可是你的年紀還這麼小,身體最重要,而且胎兒的情況也不好。不如這樣,等安定下來,我帶你離開這裏好好修養。”
她聽此微微錯愕,萍水相逢,他憑什麼幫助自己。
“你……爲什麼幫我?”
“沒有原因,梁小姐把眼淚擦乾吧,將來的路途更遠也更難熬,現在就繳械投降,那麼你還是梁宛薇嗎?”
她聽此猛然間擡起頭,發現眼前的男人從大衣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上面有我的電話。週三之前打給我就可以。”
男人說罷離去,梁宛薇眼前浮現過往種種,心如刀割。
也對,確實應該開啓新的人生了。
第二天她紅腫的臉已經好了很多,可是嘴角的淤青卻遲遲不消,可見夏安然下手的力度究竟有多重。
每一天都是挑戰,傅氏企業的辦公室裏天天上演着宮鬥劇一樣,鬧心得不行。
梁宛薇剛一進門,就看到了所有女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座上的夏安然似笑非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梁宛薇,昨天像小學生一樣被訓斥的感覺如何呀?”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也都跟着紛紛笑起來。
彷彿她受到了多麼殘絕人寰的羞辱一般。
“我爲什麼遲到你心裏清楚。”
周邊的員工們卻明顯覺得她這麼說這是逃避責任。
“梁宛薇,敢做就要敢當,別爲自己的失誤找藉口,以往這任務交在安然的身上可從來不會出現任何差池,怎麼一到你這就出差錯了。”
“是啊,誰的能力高可見一斑。”
周圍的人鬨笑一團,梁宛薇有着慍怒,可是現在如果去爭論,也太幼稚了些。
眼下,只有做出業績才能讓這些人閉嘴。
“不與傻瓜論短長。”她臉上帶着得體的笑容,對她們的嘲笑置若罔聞。
女人們頓覺無趣,紛紛散去。
忙碌了許久的梁宛薇身體像是散架了一樣,剛想趁着間隙的功夫好好休息,桌子卻在這時被人敲了敲。
她擡眸望去,發現是李牧。
“傅總找你。”
找自己?梁宛薇心裏犯起嘀咕,昨天已經教訓自己了,今天還要責罵?
“已經快整理完資料了,很快就能送過去……”
“不是這件事,傅總有別的事和你說。”
“嗯。”她起身,跟着李牧去了辦公室。
梁宛薇的頭腦很亂,只是沒想到叫她的人卻是周夢兮。
僞善的嘴臉看起來假仁假義。
“你找我做什麼?”
“還是司衍的名義好用啊……”周夢兮慨嘆着,“姐姐啊,我叫你過來是想好好聊聊。”
“現在不是在人前,不用和我裝蒜,我遲到的事兒都是你安排的吧。”
夏安然無緣無故發怒,而且所有的爭吵都像是故意掐算在某一個時間段內。
而且昨天她仔細看過u盤,發現裏面的文件也被人做了改動,即便是那天沒有遲到,恐怕會議談判也不會成功。
“姐姐不愧是高才生呢,什麼都猜得到。”
周夢兮來到她身邊,看着她紅腫的臉笑得一臉得意:“不過可真可惜,這樣一張如花似玉的小臉兒被打成這副德行,妹妹真的是從心底高興呢。”
梁宛薇冷笑,將她的手甩開:“你不用着急,這些我早晚會全部悉數奉還,”
“別說大話,一直吹牛可是會變醜的,你猜的這些一點錯都沒有,所有都是我安排的,我的目的很簡單,讓你在集團裏混不下去,僅此而已。”
她看着梁宛薇的神情依舊平和,周夢兮自己卻有些沉不住氣。
她不緊不慢的從包裏拿出手機來,將裏面的圖片放在她眼前。
“忘了跟你說,爸爸已經把你的房間給我改成了衣櫥了。”
她笑着,滿眼的得意笑看梁宛薇:“姐姐,你終究就是周家一條沒有人要的狗,這輩子你還想翻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