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蘇南煙的態度如此堅決,還真讓他沒有退路。
蘇南煙不爲所動,只是靜靜坐在那裏,回視着百里澈,無論如何,都
“給你王府後院的權利。”半晌,百里澈才沉聲說了一句,算是妥協了,這已經是他最大的退讓了。
就算面對皇上,他都會堅持到底,絕不退讓。
偏偏拿蘇南煙,沒有辦法了,來硬的是不行了,來軟的,他又做不到。
蘇南煙這才鬆了緊握的拳頭,手心裏粘膩膩的全是冷汗,此時,百里澈掀開車簾子,一陣冷風吹進來,讓蘇南煙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下意識的抱緊肩膀,也擡頭向車外看去。
馬車已經停了下來,看來已經到了國公府了。
看着國公府緊閉的大門,漆黑肅穆,讓蘇南煙的心口有些沉,這裏,她並不熟悉,不過,也不陌生,一切的恥辱都是這裏給她的。
而且知道今天她與百里澈歸寧,仍然大門緊閉,還真是不把這北平王放在眼裏。
“去叫門!”百里澈似乎並不在意,吩咐了左宿一句,自顧自的坐在馬車裏,一邊側頭看了一眼蘇南煙:“一會兒好好表現。”
說的莫明其妙。
榮國公蘇傲成倒是親自出門迎接了,更是對着百里澈和蘇南煙問安,不過他的老臉卻不怎麼好看,本來他是想犧牲掉蘇南煙,來與北平王府決裂的,這樣一來,才能在皇上面前表忠心。
可沒想到,他一直都不待見的廢物女兒活到了今天,還歸寧回門。
他想裝作若無其事都難,此時與國公夫人一邊問安一邊低垂着眉眼,更是算計着,如何能讓蘇南煙死在北平王府。
“岳丈大人不必多禮,都是一家人。”百里澈冷聲說着,由左宿從馬車裏擡了出來,一路向國公府走去,蘇南煙沒有在人羣中看到自己的母親,不自覺的擰了一下眉頭,然後緊隨在左宿身邊向府裏走去。
見此,蘇傲成和國公夫人面露冷意,更有幾分殺意,亦步亦趨隨在左右,這個北平王殘廢三年了,可還是人人懼怕,就算他兵權盡失,卻是氣勢猶在,連皇上都不敢直接打壓他,只能是暗裏做手腳。
一左一右坐了,百里澈只是冷着臉,一言不發,氣場強大的讓人心慌,手裏把玩着下人送來的茶杯,也不喝,深邃的眉眼像黑洞一樣,讓人不敢直視。
蘇南煙覺得氣氛有些壓抑,與國公夫人也沒什麼話可說的,她問了幾句,蘇南煙答了幾句,就沉默了下來。
看了看百里澈,蘇南煙起身:“王爺與父親坐着,我去看看錦姨娘。”
一邊又看向國公夫人:“母親,可以嗎?”
她一向傲氣,此時還是給了國公夫人三分顏面。
她穿越過來後,就蘇南煙的生身母親對她最好了,所以,在這個世界上,她最惦記的也只有錦姨娘了,爲了
百里澈輕輕咳了一聲,他覺得蘇南煙太不溫柔了,這樣,容易喫虧。
“王爺有事嗎?你的腿不便,在這裏陪父親吧!”蘇南煙看向百里澈,輕輕擰眉,她知道自己要裝作與百里澈不死不休的樣子,而實際上,他們二人的關係也離不死不休沒多遠了,若不是能互相制衡,她早就死在王府了,哪活得到歸寧這日。
“無事,不用王妃提醒本王的腿不便。”百里澈黑沉的眸色更沉了,面色明顯陰了下來,連他周身的空氣都冷凝了幾分,連蘇傲成都抽了一口冷氣,蘇南煙竟然如此膽大包天了?這根本不像膽小懦弱的她,而且還提到了百里澈的殘腿。
這可是禁忌啊。
文武百官無人敢提及。
他這顆輪爲死棋的廢材女兒卻說的那麼順口。
“南煙!”國公夫人也輕聲提醒了一句,一邊給她使眼色。
“人盡皆知的事,還用提醒嗎!”蘇南煙一臉的不屑,說着話,已經轉身出了大廳,然後辨別了一下方向,就向錦姨娘的小院走去了。
憑她的記憶力,是絕對不會迷路的。
“王爺,小女拙劣,下官管教無方,還望王爺多多包涵。”見蘇南煙出了大廳,蘇傲成忙低聲說着,他的態度很溫和,不能明着得罪這位的。
“的確拙劣。”百里澈的目光隨着蘇南煙的背影看過去,隨即又收了回來。
只是這話讓蘇傲成無法接話了。
一時間有些尷尬。
被太子退了婚,再送去北平王府,是他蘇家做出的事情,就算百里澈生氣,也是有情可緣的。
“其實……皇上下旨的時候,下官並不知情。”蘇傲成開始撇清與這件事的關係了,如今蘇南煙活的好好的,要鬧事,也不能了,所以,只能退一步了。
百里澈擺了擺手:“今天不談這些,岳丈大人,下個月就是太后的壽辰了,南煙到時候也要入宮覲見,不過她……資質實在是差,就叨擾岳丈大人一段時日,讓她與二小姐學學規矩和琴技,二小姐可是皇城遠近文明的才女,所以,本王放心。”
一句話,讓蘇傲成和國公夫人都驚到了。
這是將蘇南煙給退回國公府了!
“這,萬萬不可,王爺三思,南煙嫁入平王府,可是皇上的旨意。”蘇傲成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羞辱了百里澈一番,此時卻被百里澈反羞辱了,嫁出去的女兒,給送了回來,這傳出去,國公府就成了笑柄了。
“本王有說別的嗎?只是讓南煙學習規矩和琴技,在國公府的事情,外面的人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知道的。”百里澈的面色始終陰霾如風雪欲來。
他知道,蘇傲成這個人精明的很,而且極在意顏面,所以,他就拿捏住了這一點。
讓蘇南煙留在榮國公府,不僅可以瞞過葉太妃,還能給蘇南煙製造機會。
他倒要看看,三個月的時間,她能否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