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暮辰一日是莊主,她就擁有這個權利。
暮辰已經擡手握了蘇南煙的手腕,用內力將玉扳指套在她的拇指上。
內力之下,這玉扳指在蘇南煙的手指上便正合適了。
也不顯得突兀。
套好了扳指,暮辰就鬆開了她的手,自懷中取出了一支筆,放在她的手邊:“這裏面有信號彈,不管你在哪裏,只要遇到危險,就擰開這支筆。”
他要辭官離開百里皇城,只能用這些來保護蘇南煙了。
之前在王府,他是極力維護蘇南煙的。
以後,怕是不能了。
“這……”蘇南煙低頭看了一眼:“墨遠會感激你的。”
暮辰就僵了一下,眸色一沉,隨即又恢復如初,笑了一下:“感激就不用了,只要你們都能好好活着就行了,我現在只能暗中出手相助,太束手束腳了。”
說着話,眸光一點點深邃起來。
“還有五皇子不是什麼善類,你們在朝中也要小心。”暮辰又提醒了一句:“墨遠要爭的是皇位,他們早晚會刀槍相對。”
“嗯,你這裏控制住他,一切都好處理。”蘇南煙點頭,這棋局是她開的,自然能掌控得住:“西門飄雪這邊控制着二皇子,三皇子在軍中,由墨遠控制着,至於百里玄夜,想要他死,最容易,所以,都不必放在心上。”
如果不能握住全局,她便毀了這盤棋。
這話說的隨意,讓暮辰心下一緊。
蘇南煙的能力,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這樣的氣勢,卻震住了他。
的確是心有乾坤!
暮辰沒有停留太久,便回了提督府。
容淵回來看到蘇南煙手指上的扳指時,眸光變了變,半晌才恢復情緒:“他……對你,過於關心了。”
“哦?”蘇南煙擡頭對上容淵的雙眼。
她覺得暮辰的心思的確琢磨不透,可他對百里澈絕對是衷心的。
笑了一下,容淵聳聳肩膀:“我也是男人。”
意思很明瞭,同是男人,他太明白暮辰的一舉一動代表什麼了。
蘇南煙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指上的玉扳指,眯了雙眼:“他是百里澈的兄弟!”
“的確。”容淵點頭,所以,註定暮辰是炮灰。
可暮辰即使知道,也要飛蛾撲火。
就像西門飄雪,不離不棄的守在左右。
心有不甘,處處針對,卻始終都在助蘇南煙。
而蘇南煙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百里澈。
每日從軍部離開,都已經是日落西山,卻顧不得疲憊,直奔醫館。
那裏有他牽掛的人兒,無時無刻不在想念。
將帳本一一擺好,蘇南煙纔將暮辰留下的那支筆收進袖子裏,她也明白容淵在提醒自己,更看得出來暮辰的心思,只是他當時那番話,讓她沒有理由不接受這些。
擡頭就看到一身戎裝的百里澈走了進來,讓本就立體的五官多了幾分威嚴冷戾。
“你從軍營那邊來的?”蘇南煙忙上前替他更衣,這已經成了習慣性的動作。
還是初入王府時,霸道的百里澈一再威脅蘇南煙,讓她收了鋒芒,小鳥依人。
只是那時候,兩人是貌離神離心不合。
百里澈點頭,順手摟過蘇南煙在懷裏:“嗯,有些人對夜書南也是忠心耿耿,所以得清掉。”
“如何清?不能做的太明顯,百里雲盯着你呢!”蘇南煙推開他,接過下人遞來的毛巾,親自給百里澈擦了臉,整個人都柔和了下來。
只有面對百里澈時,蘇南煙纔會如此溫柔恬靜。
這時百里澈也看到了蘇南煙拇指上的玉扳指,面色一僵,忙擡手握住了她的手:“暮辰來過了?”
這是暮辰的母親留給他的,從小就戴在身上,從未摘下過。
百里澈識得。
蘇南煙沒有抽回手:“嗯,來過了。”一邊將暮辰的那番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百里澈,又低頭看了看:“我覺得……我們用得上暮家莊。”
如果不是想借暮家莊的勢力,蘇南煙當初也不會處心積慮的幫助暮辰對付暮霆了。
所以,她纔會接受暮辰的好意。
百里澈擡手輕輕撫過蘇南煙拇指上了玉扳指:“的確用得上,不過,暮辰卻打着不該有的主意。”
之前,暮辰倒是正大光明的與他討要蘇南煙,後來他也警告過暮辰,他決定要蘇南煙了,收起一切主意。
可似乎,這警告,並沒有讓暮辰放棄。
“你們之間似乎有些誤會,解除了?”百里澈不喜歡暮辰如此執着。
“嗯,算是吧。”蘇南煙點頭:“不過,也已經友盡了。”
她就是覺得暮辰太過自私了。
當初他向自己解釋那番話的時候,就覺得可笑至極。
其實這幾年來,暮辰一直將面貌與暮清兒相似的女子帶回暮家莊,就是自私的舉動,讓蘇南煙有些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