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中有的爲了貪慾,有的爲了生存,還有的爲了其他的一些東西。
他們的動機不至相同,但是手段卻總是出奇的相似,殫精竭慮,拉幫結夥,最後,做到自己想要做到的事情。
但是即便如此,這世上還有另一些人,你想不通他們在想些什麼,因爲他們的行爲總是十分奇怪的,與常人不同,但是也是殫精竭慮,卻很難看到他們有什麼成果。
這種人,做的是研究,用的是腦子,而他們所做的事情,大部分都有一個名字學問。
他們自稱爲做學問的人,爲了書中的微言大義去細細思索,去努力鑽研,直到最後,並不能看出他們都做到了什麼,而他們卻樂在其中。
這個過程,被那個朱子,也就是朱熹稱爲格物致知。
很長一段時間,大元被這種理論統治了整個儒學,朱熹也一度被稱爲與孔夫子並列的儒學大家。
如果不是儒學始終還有一些聰明人在的話,朱熹甚至會被稱爲聖人。
不過這世上時光流轉就像一個圓圈,到近年來,質疑晦庵先生的人越來越多,理學面臨着極大的挑戰。
至於都有什麼人質疑這件事情,在這裏都不多加贅述了。
因爲這些學問的真假,都要很多人來慢慢研究。有句話說的好:是非功過,留待後人評說。
吳良站在人羣中間,看着這些聽他說話的人。
不論這些人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在這裏的,就是他們這種對於學術的認真的態度其實就已經很難能可貴了。
既然已經暴露了,那就多說一點吧
吳良的心裏冒出了這樣的一個想法。
“我做乞丐這些年,其實說起想法來也算不得什麼,只不過是看慣了人間疾苦,明白了一些道理,知道了其實這世界上的道理就在那裏,俯拾即是。”
俯拾即是
衆人不由得一陣鬨笑,沒有人相信吳良的話。
吳良笑了笑,他明白可能自己的話會讓太多的人不理解,但是就算是這樣,吳良還是要說,他想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一個種子
“我知道大家可能覺得我狂妄,但是道理這種東西,真的是俯拾即是,大處有大的道理,小處有小的道理,但是對於這世上的人而言,我們總是在皓首窮經,卻忽略了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所告訴我們的道理。羊羔跪乳,烏鴉反脯,我們時常在讚頌這種孝義的行爲,但是我們卻忽略了其實那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動物,武道的起源原本是模仿古妖獸的姿態動作,直到現在蔓延出了無數的武學,而我們文道卻脫離了現實,脫離了實際,直到如今,世上能夠修出文氣的人越來越少,難道與我們皓首窮經,只知經書不知實踐就一點關係也沒有嗎”
吳良偷眼看着在場的人們,他說這段話是有依據的,在獲得過目不忘的能力之後,他便研究了一下史書,發現上古時期文道極爲昌盛,不光孔夫子是聖人,他坐下的七十二賢者更是個個是大儒,而到如今,大儒便是鳳毛麟角,聖人更是已經幾百年沒有出過了。
看樣子效果不錯,在場的人雖說沒有幾個修練出文氣,但是最起碼都是讀過書的人,史書也是有所涉獵,對於上古文道確實是瞭解不少,因此他們都陷入了這樣的一個思考:難道吳良說的真的是對的
但是這個問題並不值得他們來思考,真正值得他們思考的是吳良的來歷
事到如今,再也不會有人再去拿吳良去當一個普通的乞丐看待了,只有傻子纔會抱着這種看法去看這個皓月伯爵府的贅婿。
至於傻子的例子嘛
請參照剛纔躺在地上的那個腦殘
而在人羣中,林修遠笑着看着衆星捧月一般的吳良,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你笑什麼”他旁邊的中年男人問道。
“我笑花龍宇的好運氣。”林修遠答道。
“花龍宇的運氣好不正是與你的謀劃相悖嗎出了這樣一個變數你的謀劃還能奏效嗎”男人問道。
“自然是需要改上一改。”林修遠說道,“對了,爹,把之前散出去的人都撤回來吧。之前以爲皓月伯爵府要完了,所以我着急了點,如今正好等一等。”
“等一等可是按你說的,這皓月伯爵府是牆倒衆人推啊我們將人撤回來豈不是喫不到肉了”
“都說了這吳良是個變數了。我覺得他應該會給我個驚喜”林修遠眼神深邃,“明天白語堂就要到了,這個人我看不透。不過更巧的是這個吳良我也看不透,讓他們兩個去鬥吧,我們絕神宮作壁上觀,最後反而能夠獲得更大的利益”
“白語堂這個人是個酷吏啊”男人的眉頭皺了皺,“他要是出手可不簡單啊”
“不簡單也不需要我們來面對”林修遠笑道,隨後他看着吳良,夢囈般接着說道,“這臨安城的風雨來臨之前,還真是平靜啊”
林修遠的心理活動吳良並不知曉,就像他其實也不知道臨安城即將來一個不簡單的人物一樣,他現在的目的就是揚名
既然低調做不到了,那就揚名
事物皆是有利有弊,今天他吳良拋出了一個這麼大的問題在這兒,肯定會有人來駁斥他,到時候臨安城的水肯定會混得不像話
渾水纔好摸魚啊
哈哈哈哈
吳良不由得在心裏露出了張狂的笑聲。
吳良看見了衆人的反應,知道自己說的夠多的了,再說多一點也只不過是錦上添花,倒不如在肚子裏留下點東西,到時候也好對即將到來的那幫腐儒進行駁斥。
吳良突然希望多來點人,來的越多越好
這臨安城的水越渾,到時候動歪心思的人就會越多
到時候只要有人敢伸爪子,吳良就敢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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