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墨微微地勾了勾嘴角。這個能量球裏面所包裹着的,可不僅僅是他的新鮮血液,還有他自己在裏面偷偷添加的一些奇妙的能量機制。只要徐修安這個老狐狸觸碰到它,就會……
“不必了,”徐修安忽然搖了搖頭:“算了,我便信你一次,來日有緣再會,徐某就此告辭。”
“……哦,所以你讓我扔出來這幾滴血,就是爲了戲耍在下嘍?”江流墨表面上波瀾不驚,心裏波濤翻滾。果真是格老不死的混蛋老狐狸!這傢伙一定也有所防範,只不過沒有想到徐修安會謹慎到這種地步,思維簡直是縝密到了極致。而且他選擇告辭,這也就意味着,如果江流墨剛剛真的是爲了引蛇出洞,那麼他便是在逼迫着江流墨迅速應變地做出新的決定;而如果不是這個原因的話,他也就沒什麼繼續羈留在這裏的必要性了,自然也會選擇就此離開。
“倒也不是,”徐修安搖了搖頭,稍稍沉吟許久,爾後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好了……我們就權當交了個朋友,以後你如果遇到什麼江湖人士,儘管向他提我徐修安的名字好了。”
“……你這個老混蛋還真是敷衍吶……”江流墨開始在心裏開罵了。且不說徐修安素來爲人低調,在江湖上的名聲並不算顯赫,何況聽說過徐修安的人大部分都是因爲永夜書齋,永夜書齋又一直被視爲一個都市傳說,幾乎沒有什麼人當真,提起他的名字恐怕也沒有什麼用處。
更何況,就徐修安這臭脾氣,恐怕人緣不怎麼樣,仇家卻絕不會少。如果真的提起了他的名字,而對方又恰好是徐修安的仇家,不換來一陣暴打恐怕都是輕的……江流墨如是想着。
“也罷,”江流墨無奈地攤了攤手,對着徐修安偏了偏頭:“再見。”
“還不知道閣下姓名?”徐修安開口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姓名吧?”江流墨聳了聳肩膀。
“墨哥!”只聽得一聲叫喊,秦鳴風氣喘吁吁地衝了過來:“墨哥!螢螢姐、螢螢姐她……”
“她怎麼了!”江流墨猛然抓住秦鳴風的肩膀,瞪大了眼睛。
“螢螢姐出現生命體徵了!”秦鳴風激動地說道。
“什、什麼……”江流墨怔住了。緩緩地,兩行清淚沿着臉頰滑了下去:“終於……”
“等等,”徐修安忽地開口了:“墨……螢螢……你,是江流墨?”
“不錯,”江流墨穩住呼吸,望向徐修安:“我正是江流墨,怎麼了?”
“原來你是江流墨吶……呵呵呵……”徐修安勾了勾嘴角:“黎螢螢也在這裏……看來,章初墨離這裏應該也不遠吧?”
“章初墨並不在這裏,”江流墨說道:“我沒有時間和你閒聊,你請回吧。”
“我爲什麼要離開?”徐修安平靜地說道:“我就是來找章初墨的啊……呵呵呵……”
“我已經說過了,章初墨並不在這裏,”江流墨說道:“所以,不要打擾我,再見。”
“我知道章初墨是黎螢螢的人,而黎螢螢既然在這裏,章初墨爲什麼會不在這裏?”
“可否容我進去搜查一下?”徐修安毫不客氣地說道。
“你覺得呢?”江流墨渾身上下瞬間冒出一股強大的血色能量:“雖然我並不喜歡章初墨那個傢伙,但是我也不允許你隨意向螢螢挑事。”
“是麼?”徐修安的周身瞬間憑空生出無數鋒利的紙刃,齊齊指向江流墨:“那就試試吧。”
“試試就試試。”江流墨的血色能量在半空之中化作無數鋒利的短刃:“我倒是想要看看,我們究竟誰會更快。”
“呵呵呵……”徐修安單手一揮:“那就試一試吧!紙刃,衝!”
“好俗的技能名字啊,”江流墨撇了撇嘴:“接我一招!超級無敵狂霸拽之血刃爆裂破!”
“……好中二。”徐修安冷臉吐槽。
“要你管!”江流墨身後血刃飛出,將對面的紙刃破開,爾後紛紛停滯在了徐修安的頭頂:“我再給你一個機會,離開這裏。”
“哦?”徐修安笑了笑:“你就放心地不去管你的朋友了麼?”
“我的……”江流墨猛地一側臉,只見秦鳴風正蒼白着臉,三枚紙刃正分別頂在秦鳴風的額頭、咽喉和心口:“鳴風!”
“呵呵呵……”徐修安笑了笑:“我的紙刃在我死去之後會自行產生混亂無序的運動軌跡,如果你認爲它們不會刺穿他的要害,那就儘管嘗試着和我一搏好了。”
“如果他死了,你會比他死得更慘。”江流墨冷着臉說道。如果現在的江流墨還沒有回憶起以前的事情,可能真的會不管秦鳴風的死活。但是現在的江流墨,擁有着此前的全部記憶。
所以,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秦鳴風身處險境而置之不理。
“哦?那你儘管試一試吧,”徐修安笑道:“現在的你,只有兩種選擇,第一,就是繳械投降,第二,就是讓我們兩個人同歸於盡。”
“……”江流墨咬緊牙關,死死地盯着徐修安,渾身凜然的殺氣絲毫不弱。
“哦?看來你是準備選擇第二個了?”徐修安挑了挑眉毛。
“墨哥,不用管我了,”秦鳴風忽然說道:“我已經解決了。”
“嗯?比之前要快上不少啊。”江流墨並沒有回頭,而是直接說道。
“那是,我也是逐漸熟練起來的啊。”秦鳴風答道。
“你們在說什麼?”徐修安皺了皺眉頭。
“沒什麼,”江流墨聳了聳肩:“只是,現在的鳴風,已經只是一個空空的軀殼了。”
“軀殼?”
只見秦鳴風的身體,竟然逐漸癱了下去,爾後化作一灘五彩斑斕的液體……
“呵呵……”江流墨挑了挑眉毛,望向臉色極差的徐修安:“既然你選擇了這樣,我也就沒辦法了呢……去死吧!”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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