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疼痛裏，又帶着幾分麻麻的味道，熟悉的，是他過去很多次低谷時候感覺過的。
痛，卻意外的平靜。
可這次，似乎又有所不同。
她離他太近了，他能嗅到她身上輕淺的花香。
上次跨年時候，是茉莉香，這次是桃子的味道，甜甜的，讓人心情都不自覺愉悅起來。
而她的手指落在他的胸膛處，時而輕輕按壓，時而稍微挪移，彷彿帶着電，讓細小的電流隨着她的移動軌跡而在他身上不斷遊走。
一時間，北冥與墨都分不清到底是哪裏的電流更加明顯。
因此，當霍宸菲紋完一個字母，問他疼不疼的時候，他都有些恍惚。
整個一句話下來，只花了半小時的時間。
霍宸菲覺得有些單調，於是在幾個字母上做了簡單的修飾。
“好了。”她站起來，放下紋身筆，走到鏡子前，對北冥與墨道：“與墨，過來看看。”
北冥與墨也走過去，和她並肩站着。
他先看了一眼鏡子裏的她，突然發現這樣的合影，兩人似乎都沒有一張。
“覺得單調嗎？”霍宸菲問。
北冥與墨這纔去看自己的鎖骨，左邊，是靠近心臟的地方，他鎖骨上一串黑色的字母，在白皙的皮膚上，對比得有些濃墨重彩。
“不單調。”北冥與墨道：“很好。”
他意識到自己衣衫不整，連忙扣好釦子，隨後將剛纔一直冒出來就怎麼都壓不下去的念頭說了出來：“宸菲，我們合個影吧。”
霍宸菲眨眨眼，反應過來點頭：“好。”
北冥與墨拿出手機，最準鏡子拍照。
“我來。”霍宸菲說罷，從房間裏拿出一個自拍杆，直接架好了，然後走到北冥與墨身邊，道：“藍牙控制的。”
北冥與墨瞠目結舌。
片刻後，兩人有了一張合影。
背景是紋身店後現代風格的牆面，大片大片顏色絢麗的圖畫前，北冥與墨和霍宸菲並肩而立。
兩人的衣服顏色都比較素淨，卻成了整幅畫最明亮的色彩。
“好了。”霍宸菲看完照片，非常滿意，又給北冥與墨發了過去。
她這才留意到手機上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三點半了。
飛機四點半起飛，雖然是私人飛機，不過這邊過去還是要預防堵車，她需要動身過去了。
北冥與墨顯然也猜到了什麼，他問：“宸菲，你要走了嗎？”
明明是一句再自然不過的問話，可霍宸菲硬是聽出了些許的落寞。
她點頭，突然有些不忍。
北冥與墨應道：“嗯，我送你？”
“我爸爸應該是派人過來接我。”霍宸菲才說完，外面就有了動靜，顯然是人來了。
北冥與墨呼吸頓了頓，他道：“好。”
兩人卻一下子又沉默下來，都沒人往外走。
霍宸菲望着面前的男人，她說不出心頭什麼滋味，只覺得，她似乎不想他難過。
她衝他張開手臂：“與墨。”
“嗯。”北冥與墨往前一步，將霍宸菲緊緊抱在懷中，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他喉結滾動：“宸菲，以後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