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與白呼吸一窒。
她轉頭看了一眼飛機，又看向面前的裴商羽。
裴商羽臉上難得扯出一抹笑，有些溫和，卻依舊有幾分沉鬱，彷彿很多年前她初見他時候的模樣。
他說：“走吧。”
北冥與白點點頭。
裴商羽目送着她和路雲廷上了飛機，他一直維持着剛剛的姿態，手中的雪茄燃到了指尖，燙得有些疼，他卻沒意識到。
直升飛機螺旋槳已經開始旋轉，裴商羽看到北冥與白就在艙門口，靜靜地望着他。
因爲有些距離，加上光線暗，他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只覺得她的眼睛很黑很亮。
他單手插兜，淡淡地瞧着她。
他想，之後金戈戎馬，或許這就是他們此生最後一次相見。
飛機很快起飛，直到徹底消失在了視線裏。
裴商羽這才發現指尖燙得難受，他扔掉菸蒂，轉身衝手下道：“回去，這次再遇見閥爾財團請的人，直接殺！”
他的面色平靜卻透着冷冽，一雙眼睛空洞卻又深邃。
一路前往前線，裴商羽的手下都被他們老大此刻的樣子弄得有些驚。
他幾乎一路都在殺，原本閥爾財團僱傭的傭兵素質也不低，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裴商羽超常發揮，竟然一路砍瓜切菜。
直到營地的時候，傭兵們心頭都還燃燒着熱血，只覺得今天這一路簡直是他們這些年傭兵生涯裏最爽的一程。
只是，纔剛到營地，就聽到了遠處天空裏傳來的飛機呼嘯聲。
戰鬥在短暫的幾小時休戰後，再度拉開，而且直接白日化。
而與此同時，在前線邊境處，北冥與墨渾身都是血，可幾乎都是敵人的血。
他的手裏拿着手槍，眸底是濃郁的墨色。
他的面前，三個男人的手槍都對準了他。
其中一人冷笑道：“我們倒是低估你了，沒想到你還真能逃出來，還殺了兩個我們的人！不過你的手槍裏只有兩顆子彈了，我們卻有四個人。”
聽到他這麼一說，北冥與墨這才發現，夜色之中，有個男人隱藏在斗篷之中，幾乎和周圍融爲一體。
“你父親的飛機被我們炸了，早就生死未卜，現在沒人能救你。”對方人又冷笑了聲，道：“乖，把手槍放下來，我們抓住你，也不會殺你，因爲你還有點用。”
北冥與墨眸底都是決絕，他的手就要摳動扳機。
對方人見他‘冥頑不靈’，於是，三人同時曲起手指。
而就在這時，一道光猛地從空中砸落下來，視線被火光照亮。
片刻後，就見着火光裏，有人從墜.落的戰鬥機裏爬了出來，身上都是血。
“是k國的援兵！”斗篷男，也就是軒轅霖身旁的人低聲道。
軒轅霖勾了勾脣：“殺了。”
“是。”手下就要將人槍殺，可就在此刻，一輛軍用越野突然衝着衆人衝了過來。
宮陌伊在軍用越野中，目光緊鎖住前方的軒轅霖，全力踩下了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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