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不允許他喊林風爸爸,非讓他在前面加一個林字。
他不想惹媽咪生氣,所以乖乖的喊林爸爸。
莊宇琛沒想到沈安開車的技術還不錯,稍微放心些了。她在想什麼,他總是隱約感覺到她今天很傷感。
莊宇琛上車後報上一個位置,就是凌少青發給他的位置。沈安充耳不聞,按照自己的目的地開去。
她爲什麼從來不帶着兒子出門郊遊,因爲那會讓她更加思念爸爸,爸爸帶着她去過太多地方,每一次旅行都好開心,直到她和邵季元結婚後,爸爸還帶着她去郊遊。
只是,那一次爸爸出了事……
半小時後,越來越接近爸爸出事的地點,她感覺胸口好像壓着一塊石頭,呼吸急促。
忽然車子開始左右擺動,她額頭冒出很多汗珠,她雙手開始顫抖。
“你怎麼了?”
莊宇琛伸手握住方向盤,厲聲問道。
“要出事了,要出事了……”
沈安聲音顫抖,莊宇琛急忙將車子停下,迅速從副駕駛下來,快步來到沈安這邊,打開她的安全帶,將她從車裏抱出來。
“女人,你怎麼了?”
她這個樣子,好像對什麼很恐懼。
車禍?
“小陌,你媽咪是不是有開車恐懼症?”
看到沈安雙手抱住膝蓋蹲在地上,他看向後排座位上的小陌,肅然問道。
小陌一臉擔憂的搖搖頭,“我媽咪沒有開車恐懼症,以前在英國的時候,我媽咪都是開車上下班。”
“該死,你是不是低血糖?”
莊宇琛的媽媽就有低血糖,尤其坐車的時候很容易發作。
“媽咪?”
“兒子,我沒事,喫點東西就好了。”
沈安不想兒子擔心,努力壓下內心的恐懼,來到副駕駛座,接過兒子遞給她的零食。
看到她坐在了副駕駛座上,莊宇琛開始開車。
只是,十幾分鍾後,沈安忽然丟掉手裏的零食,伸手抓住方向盤,驚恐的看向車外,大喊道:“踩剎車,快點踩剎車……”
莊宇琛急忙握緊方向盤,努力控制方向,但是沈安此刻的力氣大的驚人。
沈夜陌心驚的看向他媽咪:“媽咪,你怎麼了?”
沈夜陌哭腔喊道,孩子被他媽咪的舉動嚇到了。
“孩子別怕,一定不會有事的。”
說完,沈安一手用力握着方向盤,一手打開她的安全帶,同時她朝着駕駛座上的男人撲過去,緊緊護住。
一個急剎車,莊宇琛迅速將車子靠邊停下,心裏一陣後怕。
他急忙抱起沈安出了車,把她平放在地上,此時她已經暈過去了。
“媽咪……”
沈夜陌打開安全帶,跑出來,哭喊着用力搖晃她。
莊宇琛急忙撥通凌少青的電話,他打開免提,將手機放在一旁,繼續查看沈安的狀況。
他一邊檢查,一邊將沈安剛纔的狀況告訴凌少青。
“三哥,像你說的這種情況,沈安應該產生了幻覺,造成她產生幻覺的原因應該是極大的恐懼,或者某種無法釋懷的內心陰影造成的。”
和莊宇琛想的一樣。
沈安剛纔的表現,就是極度的恐懼,難道她之前出過車禍,留下了陰影?
“少青,我現在該怎麼做?”
“帶她離開,自然就好了。”
“不會。”
於是,莊宇琛將沈安抱上車,讓她平躺在後座,小陌則坐在副駕駛座上,車子開始緩慢行駛。
沈安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頂帳篷內,帳篷的頂端是網狀鏤空的,可以看到星空,很美。
她揉揉頭,坐起來。
“小陌。”
她看了看四周,沒有看到兒子,朝着外面喊了一聲。
伸手拉開帳篷的拉鎖,從裏面出來,她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說話聲。
“琛爸爸,這系不繫叫花雞?”
“小陌,如果你發音不準確,就不能喫肉。”
“琛爸爸,這是……不是澆花雞?”
“叫花雞,不是澆花雞。還有,四和十你再說一遍。”
刺水沈夜陌努力跟着莊宇琛學中文,他從小就在英國長大,中文不太標準。
“爸比,我可以吃了嗎?”
沈夜陌聞到香香的味道,饞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喊了一聲爸比。
某男皺眉。
剛剛教過他,學會說四和十了,稱呼卻又變回了爸比。
“小陌,這裏是中國,你要稱呼我爲爸爸。”
“嗯嗯,我應該叫您粑粑。”
“……”
“好吧,小陌,以後爸爸和爸比,你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不過四和十你得好好努力學習。”
“謝謝爸比。”
嘿嘿,沈夜陌偷着樂。
剛剛他是故意的,在他心裏住着一個爸比,就是琛爸爸這個樣子的。
媽咪現在不在身邊,他可以偷偷的喊爸比,這樣他感覺爸比和媽咪是一對耶。
“小陌,這雞熟了,走,去帳篷那邊喫去。”
“ok,可以喫飯飯咯,不知道我媽咪睡醒了沒。”
等他們來到帳篷前,就看到沈安正坐在帳篷門口喝水。
“兒子,我們爲什麼要住在這個漆黑的地方,好恐怖哦。”
沈安看看四周,雖然有亮光,但是還是很暗,莫名的瘮得慌。
沈夜陌聽到他媽咪這麼說,偷着樂,然後爬到帳篷裏,從裏面拿出一個遙控器,朝着帳篷的頂端按了一下。
瞬間,周圍一圈燈光亮起,是的,是一圈燈光,就在沈安還沒有醒來的時候,他們搭了燈架,並且掛起燈。
很亮。
伴隨着燈光亮起,沈安看到在燈架的中間圍着一個餐桌,餐桌一旁有三把椅子,
桌上擺放着水果和食物,她緩步走到餐桌旁,將桌布掀起一角,發現居然是石頭桌子,就連椅子也是石頭的。
這時她環顧四周,才發現,這裏居然是山頂。
莊宇琛和沈夜陌誰也不說關於她昏倒的事情,但是沈安卻主動說了。
“我昏倒,是因爲以前在那裏出過事故,就是在那裏,我失去最愛我的男人……”
莊宇琛正戴着一次性手套在撕雞,在聽到沈安說到最愛她的男人時,他摘掉手套,將叫花雞向她跟前一推。
“你撕。”
沈安聳聳肩,拿起一副乾淨的一次性手套戴上,忍不住先捏了一塊塞進嘴巴里嚐了嚐,味道超級好,叫花雞用荷葉包裹着,外面敷的泥巴,泥巴已經被他處理掉。
“哼,媽咪你怎麼可以先喫,我等好久了。”
就在三人等着喫雞的時候,半山腰正有一撥人祕密爬上來,真正的喫雞遊戲開始了。
至於能不能大吉大利,就看沈家母子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