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房間的時候,上衣已經脫掉,他一手解皮帶,一手推開沈安所在浴室的門,擔心的走進去,可看到浴室內的一幕時,他愣住了。
沈安安靜的躺在放滿冷水的浴缸內,睡得正香。
“……”
莊宇琛無言。
她剛纔還在房間裏高歌,老頭子走了,她卻老實了,瘋女人,繼續起來嘴巴嘟嘟啊,嘟一下他就來了。
該發、騷的時候,她卻睡了。
她全身赤裸,及腰的長髮飄在水中,遮住水底的春光,像誘人犯罪的海妖。
莊宇琛看向浴室和外面的房間,亂七八糟,尤其浴室裏更亂,瓶瓶罐罐丟得到處都是。
他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裏的火,踢開腳下的雜物走過去。
他皺眉看着浴缸裏的女人,只見她白淨的身體上滿上傷痕,一瞬間所有的旖旎都消失不見,只剩下心口處的鈍痛。
輕輕彎腰將她抱起,放在了臥室的大牀上,替她擦乾身上的水漬,他轉身從藥箱裏拿出傷藥,輕輕塗抹在她的傷口處。
折騰到大半夜,他在她身旁躺下,準備小睡一會兒,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時候,沈安突然一個翻身,整條腿橫掃過來放在他身上。
他眉頭一皺,將她的腿推開,轉身背對着她準備繼續睡,可是沒一會,一雙小手從後面摟住他,纖細的手指還在他胸膛上摸來摸去,一直往下。
莊宇琛煩躁的咬牙,轉過身想要警告她老實一點,誰知,她順勢鑽進他懷裏,像只柔弱的小貓咪在他懷裏捲縮成一團,窩在他懷裏取暖。
他才才發現,原來剛纔給她塗藥,他將被子拿開了,他體質好,不怕冷,她就不同了。
原來是冷了。
他明明可以煩她,畢竟這女人一直嫌棄他。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總是爲她變軟,她這麼依賴在他懷裏,他忽然覺得莫名的溫暖,心也一下子滿滿當當的。
抄起一旁的被子小心翼翼給她蓋上,又輕輕的將她摟在懷裏。
他看着懷中熟睡的女人,他寧可自己難受,卻不忍心打擾她,原來有個女人這樣依偎着他,也是一種幸福。
人都會變。
只是改變你的人還沒有出現而已。
清晨。
沈安從睡夢中醒來,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很疼,全身要散架一樣,沒有一點力氣。
喉嚨也不舒服,像被火燒過,口乾舌燥。
她無力的睜開眼,看到眼前是陌生的房間,猛然一驚,感覺不對勁,下意識的向身上摸了摸,竟然是光溜溜的。
掀開被子一看,什麼都沒有穿,而且,身旁還躺着一個男人。
“啊!----”
沈安大叫。
莊宇琛一下子她被驚醒,條件反射的坐起來,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拳頭朝着他襲來。
不過,下一秒她的小拳頭被他握住。
“大清早發什麼神經。”
“你佔我便宜。”
“別鬼叫,我再睡會兒。”
“你不能睡,你爲什麼趁人之危?”
沈安惱羞成怒,張牙舞爪的撲過來,可是剛坐起來,被子從身上滑落,胸前某男留下的吻痕暴露無遺。
她趕緊坐下,緊緊拉住被子,裹住身體,眼睛卻依然憤怒的瞪着他。
“你給我好好想想,昨晚到底是誰趁人之危,我真該將你發騷的樣子拍下了,明明是你纏着我,非要撲倒我,黏在我身上對我又吻又摸,我當時被逼無奈,只能配合一下,你還好意思倒打一耙,真是沒天理。”
“老天,怎麼會這樣。”
沈安氣的用眼瞪着他。
莊宇琛戳着她的腦門,一臉的鄙視,他終於有機會鄙視她了。
“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多過分,我開着車,你就趁機脫了我的褲子,還自己坐上來,對我一陣亂啃,太過分了。”
他忍住笑,無奈的嘆息。
被他這麼一說,沈安似乎想起一些片段。
“昨晚我被人下藥,身不由己,對了,昨晚你那啥了嗎?”
“哪啥?”
“就是穿小雨衣了嗎?”沈安紅着臉說道。
“拜託,當時你想餓狼一樣撲過來,我哪有時間,就算我找到拿東西,也沒有機會戴啊。”他努力忍着笑,表現的很無語。
“你,真無恥,爲什麼不穿小雨衣?我再也不要懷上你的孩子。”
“爲什麼?”
“難道我懷上再給你踹啊。”
聽到她這麼說,莊宇琛心一緊,很不是滋味。
“你能懷上再說,並非是個女人就有資格懷我的孩子。”
“自大的傢伙,誰稀罕懷你的種,明明得了便宜,還賣乖。”
沈安惱羞成怒,氣呼呼的推了他一把。
“女人,是你得了便宜,我昨天根本就不想要,是你一直撩撥我,換做別的男人,早就告你強姦了,說吧,怎麼補償我?”
不如來一場真槍實彈的補償吧,最好是無限期的。
“讓開,想的美。”
這個男人太危險,昨天的事情她已經想起來,還有那個老頭子,簡直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
“你想不想知道昨晚我們都用了什麼姿勢,你昨晚真兇猛啊。”
“姿勢你個頭。”
“昨晚我們觀、音、坐、蓮。”
“吹牛,一看你就不行。”
“笑話,我有什麼不行的,當時你不知道多興奮,叫的好大聲,外面的人都聽到了,跑來問我搞什麼呢,我說你咬住我了。”
唰的一下,沈安臉紅了。
“別貧嘴了,我要離開這裏,你去開車。”
“你敢命令我。”
“吼什麼吼,不願意開車就算了,給我鑰匙我自己開。”說完,她彎腰撿起莊宇琛的襯衣穿上,然後去了衛生間。
簡單的清洗了一下身體,出來後,莊宇琛也已經換好衣服。
他們必須先離開這裏,老頭子可不是隨便就可以打發的人。
上了車。
沈安的肚子咕嚕嚕叫起來,莊宇琛微微皺眉,扔給她一包麪包。
沈安接過,大口大口的啃着,喝着牛奶,沒有心思想別的事情。
其實,有些事情,她想也想不明白,比如仇殺是什麼人,爲什麼老頭子喊他仇殺,那些知道他祕密的手下都被他親手殺死了。
她知道他的祕密,她想要腦袋,所以她很乖的避開掉腦袋的話題。
“麪包都喫的津津有味,你比雄鷹還好養活。”
沈安沒理他,繼續喫。
“女人,你能不能慢點喫,沒人和你搶。”
“你一天一夜不喫東西試試,我昨天上午就被那個死老頭抓起來了。”
死老頭?
呵呵,不錯的稱呼。
“我跟你一樣,從昨天中午到現在沒喫東西。”
“你又沒有被抓起來,爲毛不喫東西?”
本來,他昨晚想帶着他們娘兩去個特別的地方,誰知,發生這樣的事情。
“只不過一天一夜不喫東西,有什麼稀奇,我曾經一週不喫食物,只依靠動物的血液維持生命。”
嘔!
聽到他喝動物的血液,沈安忽然想起那晚,他就像吸血鬼,眼睛很紅。
“你的眼睛?是不是喝血喝的?”
他什麼都沒有解釋,那天她看過他的病例,也許她壓根就沒向心裏去。
也是,很少有人相信他有病。
畢竟不犯病的時候,他和正常人一樣。
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沈安心裏泛起漣漪,沒有想到他還有一週不喫東西的經歷,他的性格那麼奇怪,也許有不爲人知的經歷。
想到這些,他看着他的目光加深了一些,有那麼一剎那,她想走進他的世界,體會他的酸甜苦辣。
剛纔他的眼神,很寂寞。
不過,她很快恢復了理智,誰沒有難過的往事,誰沒有痛苦的經歷,這就是人生。
呵!
沈安甩甩頭,將剛纔的想法埋在心底,又裝作冷漠的說道。
“喝動物的血爲生,難怪你這麼冷血,這麼暴力,還殺人不眨眼。”
“冷血?暴力?你還沒有見過我真正冷血和暴力的時候。”
莊宇琛勾勾脣角,深邃的眸子看向車外。
這是他的女人,有些事情他可以讓她開開眼,不然將來遇到危險,她會被嚇到。
“擦擦嘴角的麪包渣,你很快就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冷血。”
頓時,沈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轉頭看向他:“你什麼意思,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