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向外面移了移,儘量和他保持距離。
幾分鐘後。
牀的另一邊傳來動靜,睜開眼,雖關着燈,但藉着窗外的月光她看到那個傢伙坐起來了。
“莊先生,我不反對你去外面睡沙發。”
兒子睡着了,她不必在意兒子的感受,滿心思希望這個傢伙趕快出去纔好。
“好。”
沒想到對方居然說好,她暗喜。
看來他也嫌擠,她的牀本來就不大,躺三個人真的很擠。
兒子雖然是小孩,但不少佔空隙,小傢伙沒睡着的時候還很自覺,乖乖的躺在中間,現在睡熟了,小手和小腳直接伸展開了,尤其那雙小腳丫胡亂的蹬,所佔的空間比她還要多。
見莊宇琛起身,沈安本以爲可以和兒子舒舒服服的睡一覺了,誰知就在那傢伙越過兒子,直接朝着她襲來,緊接着她被壓住。
靠!
這傢伙想耍無賴。
“莊宇琛,你給我下去,不然我喊兒子了。”
“喊吧,兒子看到肯定很開心,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兒子是怎麼想的。”
她怎會不知道,可是誰讓這個人的背景這麼複雜,最近她真的好糾結,滿心想和莊家撇清關係,可是兒子又很喜歡他。
就在這時,莊宇琛忽然翻身下牀。
沈安剛鬆一口氣,就見他朝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她不要出聲,然後他悄無聲息的出去了。
在他出去後,阿雨出現在門口,主僕二人用手語比劃了兩下,隨後阿雨留下,他則赤腳向門口走去。
來到門口,走廊裏的燈亮着,他透過門下面的縫隙看到有黑影移動,趴在貓眼上向外面看去,外面的人一身夜行衣,正在想辦法進屋。
他伸手握住門把,剛想轉動,就看到莊雷趕到,他猶如幻影一般出現,兩名黑衣人很快被他降服。
見狀,他轉身坐回沙發,拿出手機。
“雷,馬上將這兩個人帶下去,在樓下等我。”
放下手機,他快速穿上衣服和鞋子,趕了過去。
阿雨並未離開,坐在客廳裏。
沈安在臥室聽到大門一開一關的聲音,光着腳來到門口,悄悄打開臥室門,她一愣,客廳沒有開燈,很黑,沙發上坐着一個人。
媽呀!
沈安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誰坐在哪裏?
從體型看不是莊宇琛,他沒有這麼瘦小。
她雙手握着門把,悄無聲息的將門關上,又輕輕轉動門鎖。
她回到兒子身邊,牀寬敞了,但她不敢睡了,看看熟睡的兒子,又看看緊閉的房門。
難道外面的人是那個老頭子派來的,莊宇琛該不會被帶走了吧。
想到這裏,她慌忙跑到窗戶前,往下看去,只見一個人將另一個人扔進一輛車裏。
其實她看到的是阿雷,只是深夜光線不好,她根本沒有看出來,她以爲被扔進車裏的人就是莊宇琛。
怎麼辦?
那傢伙被帶走了。
接下來會不會來抓她和兒子,想到這裏,她快速來到牀邊,將兒子抱起來,用小毯子裹嚴實,光着腳丫來到門口,很小心的打開門。
咦?
客廳沙發上的黑影不見了,她顧不得多想,抱着兒子快速跑到大門口,打開門,跑了出去。
廁所內。
阿雨聽到開門聲,一邊提褲子一邊向外面跑。
臥室不見身影,她迅速向外跑去,只見安全出口處有一隻拖鞋,打開步行梯大門,在樓梯拐彎的地方還有一隻拖鞋。
她毫不猶豫的追了下去。
一路跑下去卻沒有看到沈安,卻看到莊總正在和雷交代着什麼。
“主人,安姐趁我上廁所,抱着孩子跑了。”
“跑了?她能跑哪去?難道其他樓層還有黑衣人。”
莊宇琛皺眉,吩咐阿雷鎖好車門,守在出口處,他則帶着阿雨上樓尋找。
阿雷一直守在樓下,始終都沒有見到有人出來,莊宇琛和阿雨挨個樓層尋找,也沒有發現任何足跡。
最後,他們回到沈安家所在的樓層。
莊宇琛看向他的房門,伸手輸入指紋,房門打開,他和阿雨走進去。
機器人上前,恭敬的喊了一聲主人。
“沈安母子有沒有進來過?”
“回稟主人,我只看到沈安進來。”
聽到機器人這麼說,莊宇琛一愣,兒子去哪裏了。
其實,兒子被沈安裹在懷裏,機器人沒人掃描到,以爲進來的是一個人。
“阿雨,你去隔壁休息吧,通知雷,讓他帶着那兩個黑衣人先離開。”
“是。”
阿雨恭敬退了出去。
莊宇琛朝着臥室走去,來到臥室,只見一大一小窩在他的大牀上,睡得那叫一個香甜。
其實剛開始,沈安根本睡不着,但躺在牀上仔細想了想,那個老頭子和莊宇琛是一夥的,他應該不會把他怎麼着。
她沒有必要杞人憂天,她和兒子纔是弱勢。
就在莊宇琛和阿雨挨個樓層尋找他們的時候,小安子和兒子早就進入夢鄉。
真是沒心沒肺。
莊宇琛並未打擾他們,轉身向客廳走去。
他點燃一支菸,靠在沙發上,不知想着什麼。
剛纔的黑衣人不是老頭子派來的,這兩個人和那次在靈山墓地遇到的人是一夥的。
之前他追查那個黑衣人,發現那人和院長生前常有過來往。
他派人守在靈山墓地多日,都沒有那人的消息,今天爲什麼他們又在沈安門口出現。
莊宇琛摘下菸頭,捏滅,他覺着黑衣人和沈安的爸爸也認識。
前幾天,他派莊雷去調查假冒沈安襲擊阿雨的人。
雷回來告訴他,滄海前不久來了一位易容聖手,一手易容功夫出神入化,假冒沈安的人就是那個人。
易容術?
沒想到現在還有人會這門功夫。
到底是什麼事情,將這人引到滄海市,難不成也是因爲二百克拉鑽石?
雖然現在很多事情還沒有捋清頭緒,但他總覺着老沈和前院長的死,跟出現在靈山墓地的黑衣人有關係。
而那個黑衣人,還有忽然出現的易容大師,這兩人應該都是衝着二百克拉鑽石來的。
興許他得再回家見一見他老媽,那筆鑽石是他爸爸從澳門帶回來的,爸爸又和鑽石一起失蹤,他媽媽肯定知道一些細節。
第二天,天還沒亮,他就離開了公寓,留下阿雨保護他們沈安二人。
莊宇琛來到他媽的別墅。
“兒子,媽聽說小陌又被你爺爺趕出來了,現在她娘兩在哪裏?”
“媽,別擔心,他們在我那。”
“真沒想到那孩子爆發力這麼大,比你小時候還能作,那小子在你爺爺家住了總共也就十天,他就炸了三間房子,說他什麼好呢。”
“媽,不怪我爺爺趕他們出來,主宅的東西連我都得小心着點,那小子倒好,直接給爺爺炸的稀巴爛,估計爺爺這次的損失慘重。”
“是啊,你奶奶昨天還給我打電話,說你爺爺現在天天在家裏捶胸頓足呢。”
噗!
莊宇琛忍不住笑了。
可以想象,爺爺被他兒子氣成什麼樣。
不過……
如果沒有孩子他媽背後指使,小陌根本不敢這樣,所以罪魁禍首還是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