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唯精神一奮,精光的仁射出一道鋒銳的亮芒,沉穩地問:“此人可是那名代號毒蛇的間諜”
唐清江鄭重地點頭,老練的目光驟然陰冷,他肉厚的手從案桌的盆栽中折斷一根羅漢松枝,咬牙切齒道:“這次機不可失雖然此人詭計多端,狡猾無比,我們本部的特工也不是喫素的處座已經下達暗殺令,令我情報二科聯合行動科,將這名毒蛇獵殺爲確保這次獵殺行動萬無一失,綜合你幾次情報工作的卓越表現,我向處座保舉了你負責這次獵殺行動,你有沒有信心”
白世唯藝高人膽大,接受挑戰道:“世唯有信心一定會想方設法將這條毒蛇獵殺”
“好得很,好得很我們特務處有你們這樣的少壯軍官,國之大幸,民族之希望”唐清江高興地讚歎。
“處座,目前可有此人行蹤此人樣貌、身材特徵,可有照片”白世唯詳細地問。
唐清江拉開抽屜,取出一張三寸的黑白照片,遞給白世唯,介紹道:“這是一年前,我們潛伏的內線在一次日方聯歡中偷拍的照片,這個穿灰色西服、舉杯的中年男人就是楠本和彥關於行蹤,據可靠消息,此人公開活動地點只有兩個:一是日本駐南京領事館,二是滬上的日本海軍俱樂部,停留時間大概三到五天,越快動手越好”
白世唯意識到行動的緊迫
他將照片接過來一看,照片中人臉拍得很模糊,場景是在一個喧鬧的宴會廳,各色人物交織,其中只能看到楠本和彥的大半個側臉,但他目光敏銳,短暫地凝視幾秒,便記住了此人的面貌、體態特徵。此人年約四十五六歲上下,身材中等,梳着大背頭,長相看着老實,實則眼神詭詐,略帶駝峯的鼻下,留有一撮滑稽的類似板刷的衛生胡。
他將照片歸還唐清江,從容道:“處座,此人我記住了,三天之內,保證完成使命”
“好你就去準備吧行動科的邵琴觀副科長與你這次搭檔,他很快會來找你”唐清江最後說道。
“是,處座”白世唯挺直身軀,向唐清江敬了一個軍禮,正要闊步離開,卻被唐清江叫住了
“世唯啊,等等晉升令已下至各科室和各區情報站,你現在是情報二科副科長了該走的程序必須走我讓禮兵來一趟,讓他親自帶你回科裏,向全員宣佈你的任職令”
“是,處座”白世唯知這是處座爲自己樹威,心頭一股敬意劃過。
唐清江搖起電話,很快向禮兵和趙雄來到他辦公室。
“禮兵啊,白科長的任職令就由你當衆宣佈”唐清江站起,鄭重地將一紙晉令交由向禮兵。
“是,處座”向禮兵笑呵呵回令。他轉身向白世唯熱情地祝賀道:“白科長,祝賀”
“謝處座提攜謝科長關照”白世唯感激地向唐清江和向禮兵鞠下一躬。
唐清江威嚴地點頭,向禮兵拉着趙雄,打趣道:“趙組長,你是科裏的老人,以後要多多支持白科長的工作”
白世唯泰然一笑,他伸手握住趙雄粗糲的手掌:“以後兄弟齊心,榮辱與共,一起將我們情報二科幹出聲勢”
趙雄佩服地點頭。
隨後,向禮兵帶着白世唯和趙雄回到科裏,召開全科少尉以上軍官會議,當衆宣佈白世唯的任職令。
在衆位軍官佩服敬重的目光中,白世唯至此跨入校級軍官行列成爲一名少校副科長
會議結束後,劉子衿立即改口,面色憂慮地向他彙報:“科長,顧濤那邊的情況不樂觀”
白世唯劍眉一挑,急問劉子衿道:“楊軍醫怎麼說”
劉子衿嘆了一口氣道:“楊軍醫表示他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依目前醫療的技術無法保全顧濤他的雙腿,他肌腱失去的組織太多,爲防止傷口重度感染,楊軍醫還是堅持截肢”
白世唯一聽,繃緊牙關,久久不能說話,目光凝重地注視窗外,顧濤是他手下優秀的特工,要替他做出這樣的決定,於心難忍
“科長,我們盡力了要保住顧濤的性命,只能截肢了”劉子衿勸道。
白世唯收回目光,長嘆了一聲,艱難地開口道:“那服從楊軍醫的安排吧顧濤是你隊裏的人,你這幾日好好陪護他,做好他的心理建設,定好手術日期,通知我”
“是,科長”劉子衿應道。
“等他康復,可安排他退役或轉業,如若繼續爲國效力,可把他安排身邊做內勤”白世唯低喃道。
“如此甚好”劉子衿欣慰道。
“另,你問問楊軍醫,英國或德國那邊有無假肢如有,請他爲我們聯繫費用不是問題我們資金寬裕”白世唯周全道。
“好嘞科長,我這就去問楊軍醫”劉子衿喜上眉梢,爲跟自己出生入死的隊員看到一絲希望。
白世唯欣慰地點頭,目送劉子衿敦厚的背影。
“科長,行動科邵科長求見”白世唯剛坐下,梁飛高興地跑進來報告。
“哦快請”白世唯連忙從藤椅上站起,長腿邁開隨梁飛走向外間迎客。
“白科長幸會我是行動科邵琴觀”一名穿卡其色軍服,身材修長、外表儒雅的軍官利落地自我介紹。
“幸會幸會久聞邵科長雅名,今日一見,氣度果然非凡”白世唯俊朗地一笑,闊步上前熱情地握住邵琴觀的手。
“白科長儀表堂堂,言談舉止風度翩翩,使人相對如坐春風之中,不愧爲我特務處第一美男子”邵琴觀見白世唯英武霸氣,由衷地誇獎。
“邵科長過譽”白世唯淡淡一笑,他一見如故地將邵琴觀引入自己辦公室就坐。
他與邵琴觀曾在黃埔軍校有過一面之緣,他是黃埔八期,邵琴觀是黃埔六期,當年入校,盛傳邵琴觀是黃埔軍校的第一美男,青年得志,畢業就入第一師任中尉長,後輾轉至特務處升任少校行動科長,他是特務處校級軍官中有名的儒將,在書畫藝術方面造詣頗深,深受一號處座賞識器重,可謂是戴春農同志極力栽造的少壯派。他出身詩香名門,只不過婚姻有些曲折,現任妻子是第二任,同樣出身名門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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