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思維有些混亂,也不知道怎麼被倪佳人拉進門的,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家裏的沙發上。
倪佳人和她並肩坐着,對面坐着的是悠閒地喝着咖啡的傅司臣。
“你沒必要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傅司臣抿了一口咖啡,優雅而緩慢地將咖啡杯放回托盤上。
“斯達克要對付的目標原本就是我,你和佳人都只是受了牽連,想來這件事應該是我對你道歉。”
嘴上說着道歉,他悠閒的語氣倒是沒有要道歉的意思。
“不過,我以爲,以你和佳人的關係,不會計較這些。”
“當然不會。”楚晴下意識地反駁。
語畢,卻同時見傅司臣和倪佳人含笑凝着她,嘴角一抹了然的笑意。
只是一瞬間,楚晴心臟像被灌滿了水,沉重,卻軟得一塌糊塗。
總算知道這個表面冷酷的男人爲什麼會困倪佳人一輩子了,他這是在側面告訴她,她不會計較倪佳人,而倪佳人自然不會計較她。s11();
她們姐妹之間的感情,是相互的。
他沒有明確地說出來,可每一個動作都勝過了那些長篇大論。
“不過,這件事要和平解決,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楚晴問。
她並不同意讓傅司臣妥協,於情於理,她都不同意。
他一個那麼高傲的男人,爲了倪佳人低頭也就認了,她反倒覺得這個男人拿得起放得下,但是爲了她楚晴,完全不值得。
“澤修。”
兩個字,差點兒讓楚晴慌神。
“澤修哥?”倪佳人也迷惘。
楚晴微光閃爍的眸子望着傅司臣,嘴巴沒有一點兒張合的痕跡,眼神卻似在催促。
“斯達克的舅舅有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正在蘇氏醫院接受治療,目前這項醫療技術只有蘇氏醫院有。
他舅舅的病已經很嚴重了,可以說,沒有蘇氏醫院的醫生和設備,他必死無疑。而斯達克一家,都很重視他這個舅舅。”
良久,楚晴才抿了抿嘴開口,“所以……我們……”
如此躊躇的她,和那個在蘇澤修面前潑辣的她完全不同。
畢竟,她現在是求人幫忙。
“如果蘇家說要收回醫生和設備,斯達克絕對不敢動你半分。”
傅司臣的話在耳邊迴響,楚晴低着頭,沉思了一小會兒便搖了搖頭。
“我不同意。”
倪佳人詫異,“晴晴,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不。”楚晴仍是搖頭,“這件事情原本與他無關,他沒必要摻和進來。而且,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我不想再欠一個不相干的人的人情。”
倪佳人,“如果是你,澤修哥肯定願意啊。”
楚晴無奈地笑了笑,將包拽在手裏,不安地摩挲着。如此小女人似的動作,真的不太適合她。
她當然知道他會樂意,可是,她不能接受。
用患者的生命來威脅一個人,是違背了醫德。
蘇澤修那麼喜歡從醫的一個人,爲了她,放棄了在醫院待着的機會回了蘇氏集團,又跟蘇母鬧僵了關係,她已經很愧疚了。
他們之間早已是不可能了,可他還有可能在行醫的路上繼續走下去,那就別再讓不可能去打擾他的可能了。
>“這件事還沒有定論,我的原稿也拿回來了,自己再修改一下應該也沒問題。事情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我不會放棄的。”
“晴晴……”
“佳人,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喫虧的。你安心準備你的比賽,傅司臣最近不是有個項目很棘手嗎?你們自己忙自己的吧,我會自己解決的。”
楚晴也是個倔脾氣,犟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倪佳人無奈送她離開,心裏仍然擔憂她的狀況。
傅司臣只是輕飄飄地來一句“等她自己想通吧”便沒了下文,倪佳人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了。
解鈴還須繫鈴人,楚晴和蘇澤修之間的問題,終究還是需要他們自己來解決。
“爲什麼你那麼瞭解斯達克?”倪佳人突然想到,有時候斯達克也是,抓他的軟肋也很準,下手就快把他逼到沒辦法了,他們之間倒是難得有的默契。
然而,斯達克不是對他……
難不成他也……
“不會……吧?”s11();
她泛着星星的眼神,得傅司臣一陣雞皮疙瘩都往上竄。
“腦子都都裝什麼了?”
“你啊……”
傅司臣,“……”
這句甜言蜜語他一點兒都沒有聽出甜蜜的味道來。
“不過……他真的不是……gay吧?”倪佳人還是不確定地問,“你魅力也太大了吧,女的我還能……男的我就……唔。”
傅司臣二話不說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哪兒有妻子yy自己丈夫和別的男人有什麼的?天下怕是隻有倪佳人這一家了。
許久,傅司臣才減輕力道緩緩地放開她,薄熱的脣摩挲着她的脣,威脅似的啃咬,“還說不說?”
“不說了……”倪佳人哭喪着臉,嘴脣腫得老高。
傅司臣盯着她的脣,水潤且泛着紅,因爲賭氣而嘟着,原本就不清明的眸光更是渾濁,情不自禁地又咬了下去。
“啊,混蛋,疼啊……”
“那我輕點兒……”
他真的輕了點兒,不過已經不是脣了。
倪佳人很心虛,在沙發上做這種事情,還一次又一次的。秦姨還在房間裏,指不定就聽到什麼動靜了呢。
次日,當秦姨燉了一鍋牛鞭湯給傅司臣的時候,她臉燥紅到想埋進脖子裏。
秦姨囑咐傅司臣多喝一點,那眼神就好像是她要把他榨乾了一樣。
倪佳人很無辜,分明是他不知節制,她是受害者啊!
雖然也很樂在其中……
預付金一到手,她拿了幾萬塊錢給父親付高利貸的利息。
傅司臣和倪佳人之間的各種新聞已經夠多了,她不想再給他們添上一筆。
再她,一身穿了近十年的衣服,已經很舊了,頭髮只能說是不亂,在她面前仍顯得有些邋遢。
楚母一如既往地到醫院拿藥,見醫生還是給了她最新的藥,心裏都在滴血,又是一筆錢被她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