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們真的是有緣無份吧。
倪佳人摸着牀頭的那枚硬幣,他留了那麼久,這枚硬幣卻沒辦法留住他們的緣分,註定是要分開的,她接受了。
可是爲什麼……眼淚就是控制不住呢?
多少年了,他不曾再那麼親暱地吻過她的額頭,就像年輕時候一樣,嘴脣的炙熱感已和多年前不同,好在他們的心,不曾隨歲月改變。
“我也相信。”
傅丞的嚴肅在傅母面前蕩然無存,那一聲“阿琳”,傅母恍然間覺得他們回到了幾十年前。
醫院。
蘇澤修的辦公室裏,傅丞負手而立,等着傅母。
聽聽聽&n
bsp;現在醒來,也不好什麼大魚大肉地給他喫,深怕傷到了他的胃。
心中壓着膽子,放下總不會那麼容易。
如果不是他們,傅司臣和倪佳人原本應該有一個幸福的結局。
傅丞還沒來得及關上門,就聽見裏面崩潰的哭聲,穿透了幾堵牆,傳進他的耳朵裏。
傅司臣拿着勺子的手頓了頓,理了理思路纔將整個分析告訴了所有人。屋子裏一片靜默,除了他喫東西的聲音,只剩下幾人的呼吸聲。
傅母如何大大咧咧,此刻都化作了柔腸。
“我當然知道。斯達克既然已經知道的當年的祕密,那勢必會牽扯到慶松,慶松的位置不能動,他明年就要參加大選……”
“斯達克……心未免太大了些。”
傅母強行喂他喫飯,最後他還是自己端着吃了。
“都來了?”傅丞一開口,難言滄桑。
“何軒說的斯達克對付的是四大家族是什麼意思?”陸君浩最先開口。s11();
傅司臣好幾天沒怎麼喫東西,對胃的傷害很大。
當初的孽債,該還了。
“我打算去自首。”
他輕喚一聲,將她擁入懷中。
“你們聊。”傅丞轉而向傅母。
“大選又如何?因爲他,就要讓你爲他償命嗎?”傅母一時賭氣地說,“自己犯下的錯就該自己承擔。你已經爲他揹負罵名了,還要爲他承擔責任嗎?”
“阿琳……你知道,他的地位對大家來說有多重要……”
“好。”
他們的兒子那麼厲害,還有一羣齊心協力的好兄弟。
時光未老,他們都還是當初的模樣。
“什麼?”傅母臉色突變,“老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她知道,她沒辦法改變他決定的事情。
傅母擡眸,盯着傅丞,這幾天他彷彿老了十歲。
病房內,其他三個人已經趕了過來,傅司臣還在掉點滴,嘴脣終於恢復了些許血色,臉色也好了一些。
那麼撕心裂肺。
她做不大,她沒那麼偉大。
她放下手裏的東西,囑咐道,“澤修,你盯着他點兒,必須把碗裏的粥喝完了。”
傅丞轉身,深邃的眸子着她。
傅母心臟“咯噔”一下,多年刑警的直覺告訴她,傅丞要說的並不是一件好事。而且,恐怕對她來說,可能是一件極壞的事。
聽到回答,傅母才安心地跟了出去。
“老傅,怎麼了?”傅母推門而進。
房門突然被推開,傅丞擡眸,幾人都在房間內。
怎麼會做不到呢?
可是,讓她怎麼接受爲了大家而捨棄小家啊?
奈何……
“伯父。”三個人異口同聲。
她的所有的偉大與不羈,都獻給了青春。
“阿琳……”
歲月終究還是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些許痕跡,不過,一起走過了歲月的容顏,沒有變醜,卻是更美了。
拇指憐惜地輕撫着她已有皺紋的臉。
“我等你回來。”傅母說,“我相信他們能想辦法帶你出來。”
一個眼神,足夠傅母懂。
傅丞屏住了呼吸,卻擡手捧着她的臉。
四大家族屹立不倒,自然和祁慶松的地位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