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威脅,哪怕老大再蠢都能聽出來。
如果他不說,傅司臣就能讓他生不如死。
可是,如果說出來呢?那……腦海中浮現出另一個人的話,他搖了搖頭,堅決地說,“我該說的都跟警察說過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你讓我說什麼?還是你想讓我編一個你想要的答案?”
“很好。”
傅司臣勾脣,這個人骨氣倒是很硬,“那你倒是編一個,能不能說服我?”
“好啊。我特麼就是你老婆長得漂亮,想着滋味肯定也很棒……”
“砰!”
&nb!”
幾聲尖銳的聲音,守在門外的警察也不禁轉眸往裏面去。那個老大已經連同桌子和板凳一起摔倒在地,而傅司臣站直了身軀,居高臨下地盯着他。
“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兒!”他低沉的嗓音,帶着渾身的戾氣,宛如閻羅,“既然不會說真話,我你這舌頭拿來也沒什麼用!”s11();
許久,他不曾以這樣的姿態示人。
自從有了小硬幣,他在外的形象已經溫和了許多。
“那你來啊!”老大大吼一聲,轉而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的弧度,“你就是不敢!”
傅司臣嘴角弧度漸起,轉而對着窗口外的警察說,“給我一把刀。”
“是。”警察立馬跑到辦公室,找了一把水果刀遞給傅司臣。
刀一就是新刀,燈光下還反光,而上去也很鋒利。傅司臣打量了一下,不太滿意地搖了搖頭,“這麼一把鋒利的刀,一下子就解決了你的舌頭,豈不是太可惜了?”
老大立馬變得驚恐,他竟然真的拿了刀!
“你……你不敢!”他顫抖地說。
他怎麼敢在警局動人?肯定會有人管的!他肯定不會被割掉舌頭的!縱使心中這麼想,可額頭上直冒而下的汗水還是出賣了他。
“嘖,要是到更鈍一些就好了,你也能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
傅司臣一步步緊閉,老大額頭上的汗水就像地上冒出的水珠,一顆一顆地往外冒,盯着那把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嘴上卻逞能地吼,“你割啊!你……”不敢!
兩個字還沒說出來,他的舌頭已經被一張手絹握住,然後,疼痛傳遍每一寸神經。
他甚至沒有清楚傅司臣是如何下手的,剩下的只有“啊”地一聲慘叫,瞬間響徹整個警局。
他真的下手了……
老大疼得滿頭大汗,毛躁的頭髮瞬間都被汗水打溼了,服帖地貼着腦袋,而他蜷縮着身子,雙手抱着臉頰,手指伸進了嘴裏,摳着內側的臉頰,不停地往外掰。
可他的舌頭,已然落地。
血在他的嘴裏蔓延。
傅司臣冷漠地丟了刀,陰鷙的眸子掃過他的臉,“不想說?那就永遠別說了。”
說罷,他轉身出了問詢室。
這個人是鐵了心不說,要麼是有什麼苦衷,要麼就真的是有
道上的規矩,是個遵守規矩的人。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真的如他所說,只是半路到了倪佳人起了歹意。
但那個老大的表現,這種可能……似乎並不太可能。
到底是誰呢?
傅司臣心底升騰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就像是大事即將爆發的前兆,可他卻不知道,大事到底是什麼,甚至都不知道會發生在哪個方向。
人?
物?
事?
預感終究只是預感,他並不能預知未來。
只希望,事情發生的那一刻,他有能力控制,或者身邊的人不要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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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晴拆了線,閒來無事,去了楚父的工地了。倪佳人他們也常來,畢竟要設計這條街,她來這裏也算是考察了。
豈料,見到了楚父,卻沒見到胡家父子。便問道,“爸,胡思忍和胡叔叔呢?”
“他們啊……搬家了。”楚父說。
“爲什麼?”楚晴喫驚,這一點兒消息都沒有,若不是她突然前來問一句,楚父怕也不會主動提起。
“聽說是那羣混混去家裏報復了一次,然後他們就搬走了。”楚父說,“好在,你和澤修讓警察警告了他們,倒是沒在我們家附近找事了。”
“原來如此。”
楚晴覺得有些可惜,楚父好不容易有幾個朋友。這胡家人,雖然胡思忍上去怯懦了一些,但也是個老實人,跟楚父交友,這一家子算是不錯。
“那你有他們的聯繫方式嗎?”
他長嘆一聲,這點他實在是深有感觸,所以也任由他們一家離開,沒有過多地追問。
聞言,楚晴也皺了皺眉,嚴肅地問道,“爸,你認真地想一想,還有沒有哪裏的賭債沒有還的?既然你想安心地過日子,那就把那些事情一併解決了。”
“晴晴啊,讓你操心了。”楚父難爲情地說。
到頭來,那些債,還是要讓她還。
“總比讓他們上門討債好。”只希望,他能還得起。
楚父回憶了幾家賭場,也報了欠的數目。楚晴一陣胃疼,一百來萬雖然比起之前不算多,但楚父這一年去的小賭場也真是不少。
不過,好在沒惹上什麼大人物。
她改天一一去把錢還了,楚父也能安心地生活。
他搖了搖頭,着傅母從激動和期待變成失落,他也難受,“阿琳,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找到他的。”
去,還是不去?
“佳人,你怎麼樣了?還好嗎?”
“切勿輕舉妄動,按計劃行事!”
“多虧了你跑開了,不然咱倆就一起受傷了。”倪佳人輕笑。
“不管找不找得到,我們都會一直找下去,大不了,司臣再接着找,司臣找不到,小硬幣再接着找,總有一天,我們會找到的!”傅丞分明是在安慰傅母,可安慰的話在傅母聽來,是越說越心酸。
他甚至有些不敢開口。
“嗯,我沒事。”倪佳人了鏡子裏自己的額頭,還沒有完全結痂,傷口有些難,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聞言,李若蘭一陣愧意,了自己手裏提的東西,又說,“佳人,我給你買了點兒東西,我能來你嗎?雖然……我知道你家肯定不缺這些東西,但是……我……”
一見他,立馬上前問道,“怎麼樣?找到了嗎?像不像?是不是?”
“那得什麼時候去了?”傅母搖了搖頭,“都這麼多年了,該找的地方都找了。我甚至……甚至不知道是誰抱走了他!”
“好啊,你過來吧。我把地址發給你。”倪佳人爽快地答應。
手機裏突然又鑽進來一條短信,她點開,到短信內容微怔……
胡家搬走了,傅丞比楚晴還提前知道一點。他通過楚晴近期的接觸人羣,好不容易纔查到了楚父的工地,查到了胡家父子。
不過只要注意飲食之類,脫落之後應該沒什麼大礙。
兩人進屋,誰也沒再提這件事。只是傅丞把查到的信息給了傅母,傅母找了管理戶籍的朋友,讓她幫忙查一查這人的信息。s11();
楚晴的交友圈很窄,要說生人,也就胡家父子。
“算了,先進來吧。別太明顯,又讓小四和佳人操心了,他們倆最近事情也夠忙的了。”傅母說,“你打聽了名字和身份了沒?我把信息拿到熟人那裏,一能不能查到。”
只要有一絲希望,他們就絕對不會放棄。
“好。”
掛了電話沒一分鐘,她就收到了倪佳人的短信,上面寫着傅家老宅的地址。她心底落了落,了手裏的東西,有些動搖。
傅丞也總在祕密地查,甚至連國外都曾找過,終究沒有一點兒音信。
“好。”
她真的要這麼對她嗎?
她有些激動,找了好多年,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可每一次的捕風捉影,她都不願意放過。
傅丞失望而歸,可迎接他的,是滿心期待的傅母。
她總覺得,這一輩子,她是沒有福氣再見到他了。
傅母從沒放棄過希望,可一而再再而三點希望,帶來的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望。縱然有鋼鐵般的心臟,被一點點地鑿,也會被鑿出個洞來。
倪佳人真的對她沒有一點兒防備……
可是,他們都是臨時工,工地連一張照片都沒有,倒是有一個聯繫方式和聯繫地址。但是,在他聯繫胡家父子的時候,電話打不通了,到胡家去了,人已經搬走了。
“老傅,你說,我們這輩子,還有可能找到他嗎?”
“那天,謝謝你。聽說你幫我把包追回來,還受傷了。”
李若蘭再去醫院倪佳人才知道,倪佳人已經出院了,只好打了個電話給她問情況。
“沒什麼,只是……我丟下你一個人,害了你。”如果她沒跑開,那羣人或許不會出手。
“那家人只是搬走了,我們再找找線索,總會找到的。”
他回家,傅母就在門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