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徽原本想着今天出門沒帶暗衛竟然遇到仇敵江晚奕本來夠倒黴的,讓她沒想到的是更倒黴的是後面,被她視爲死敵的江晚奕竟然口口聲聲的說喜歡她!

    當即她只覺得背後一陣惡寒,這種感覺比師傅說要給她找個師孃還要驚悚和意外。

    但是緊接着,江晚奕的話成功的讓蘇玉徽變得在意起來,“他們遺棄殿下、利用殿下、算計殿下,只有微臣實實在在喜歡着殿下……”

    若能忽略掉江晚奕最後一句話,他所說的話,是否在暗喻着什麼?

    當日蘇顯用計攻打昭國,昭王獻城投降,做爲昭國的肱骨之臣江晚奕在其中究竟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是不是他知道一些內情,甚至那些不爲人知的內情,或許和師傅一直避諱着她不想她越陷越深有關?

    江晚奕看着蘇玉徽一副深思的模樣微微的笑了笑,道:“只要殿下嫁給微臣,微臣定當知無不言……”

    蘇玉徽嫌惡道:“你做夢!”

    江晚奕臉上沒有半分惱意,輕笑道:“殿下不答應沒關係,只要將您帶回天龍山莊,微臣有的是讓您聽話的法子。”

    蘇玉徽哪裏敢被他帶走,趁其不備狠狠的踢了他一腳,江晚奕沒料到她竟然會用如此下三濫的招數一時間不妨中招,捂着腰倒抽了一口涼氣。

    緩了好一會兒見她已經跑到巷子口了,江晚奕好容易盯到她落單怎麼會讓她在眼皮子底下跑掉,他身形一閃不過幾步已經到了她身後,蘇玉徽見着快追上來的江晚奕不由低咒一聲。

    當下她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了,一面跑一面叫喊着“非禮”,見她如此行徑,就連江晚奕嘴角都不由得抽了抽,眼看着要抓到她衣角,卻見她自袖中再次的祭出一枚暗器,他下意識的去接住忽然覺得掌心一陣刺痛——卻見手中哪裏是什麼暗器,竟然是隻指碗蓋大小的蜘蛛!

    此處雖然人跡罕至但是若真的等她跑掉驚動旁人就麻煩了,江晚奕將蜘蛛甩掉快速封住了幾個穴道,臉色陰鬱的施展輕功直接到她面前——對她,他勢在必得。

    蘇玉徽沒想到江晚奕竟然這般窮追不捨,十分狼狽的竄逃着,一個沒注意腳下竟被石子絆倒了,她下意識的閉眼心中哀嚎——看來天下亡她啊,但是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反而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江晚奕此時顧不得其它,眼看着快要碰到她衣角的時候,忽然覺得耳畔生風一道掌風襲來,他連忙提手格擋,卻見是個陌生的灰衣男子,二人交手之後發現他功夫確實不俗,而且除了與他交手的灰衣男子之外,那扶住蘇玉徽的青衣文人,應當是聽了這邊動靜來的。

    江晚奕匆匆與他打了個罩面,之後他還要在汴梁城行事被他人認出身份就麻煩了,不甘心的看着被那青衣人扶住的蘇玉徽一眼,江晚奕晃了個虛招施展輕功連忙離開。

    只要她還在汴梁城中,總歸是來日方長。

    灰衣人還想追上去,然後便聽蘇玉徽略帶虛弱的聲音道:“歸川,不要追了……”

    無意間救了蘇玉徽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歸川;至於那扶住蘇玉徽

    避免她跌倒的人,正是許久未曾見面的蘇瑾瑜。

    看着蘇瑾瑜那一張古板嚴肅的臉,蘇玉徽只覺得一陣陣頭疼,今天她的運道還能再哀一點麼!

    此時的夔王府。

    到了用晚膳的時候還不見蘇玉徽回來,趙肅微微皺眉,都什麼時辰還在外面,實在太不像話了,叫來追痕問道:“今天是誰跟着她的?”

    爲了保護蘇玉徽的安危,趙肅安排了幾個暗衛一直跟隨前後。

    追痕道:“回主子的話,這兩日我們在調查天翼軍的事,因爲人手不夠便將跟在二小姐身邊的人抽了出來。”

    眼見趙肅臉色不大好看,追痕連忙道:“不過二小姐身邊一直有薔薇姑娘保護,而且月宮那安排了起碼有四位高手在暗中,不會出事的。”

    趙肅陰沉着臉,半響才緩緩的說道:“今日她出門沒帶薔薇。”

    然後追痕便知道情況不大妙,連忙去了時雨居一問才知道蘇玉徽身邊不僅沒帶薔薇,她以爲暗中有夔王府的人在,這次出門將幾個得力的暗衛都抽出去調查蘇家的事了。

    所以……此次蘇二小姐,除了車伕之外身邊沒一個高手保護!蘇顯對其虎視眈眈,難保不會出什麼意外!

    看着自家主子陰沉的臉色,追痕連忙派人去聯絡車伕,一面祈禱這位小祖宗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啊,不然他家主子將他拆了都有可能的!

    顯然追痕大管家今日運道確實不大好。

    半個時辰後,蘇玉徽回來了,被蘇瑾瑜和歸川送到夔王府的,身上披着蘇瑾瑜的外衣耷拉着腦袋,一副怏怏的樣子。

    蘇玉徽哪裏知道蘇瑾瑜訓斥起人的時候比二師兄還要厲害,整整一個時辰的,莫不是說女孩子家怎麼能去那樣偏僻的地方。

    在知道她是迷路誤入的時候蘇瑾瑜更氣了,訓斥她爲何不帶丫鬟侍衛出門,再上升到這些年他在大理寺辦的那些案子中孤身出門遇到歹徒女子下場多麼悽慘。

    他是將江晚奕當做輕薄蘇玉徽的匪徒了。

    蘇玉徽平日裏在伶牙俐齒,但是在兄長威嚴之前只能耷拉着腦袋聽着他的訓斥。

    她無數次想過與蘇瑾瑜再次見面是何種情形,未曾想到竟然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下,見他一副色厲內荏的樣子,二人之間好像是又在從前,未生芥蒂的時候,蘇玉徽不禁眼眶一熱。

    到底還是在意的,她貪戀着那種親情的溫暖,縱然那樣的溫暖並不屬於她,但是依舊放不下。

    蘇瑾瑜見她眼眶紅紅的當她受了驚嚇,面色緩和幾分,道:“算了,我送你回去。”

    知道這些時日她都不在家中的,便將他送回夔王府了,順帶和某人算賬。

    他說好自己能保護好玉徽的安危他纔將人放心的留在夔王府的,便是這般保護的麼!

    此時夔王府,當知道蘇玉徽差點被人輕薄之時趙肅眉眼陰沉,黑色的眼眸中風波暗涌,詭譎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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