綵樓中冥教的人佈下攝魂陣法困住趙肅,未曾想到月宮的人竟會來此增援,息風的一曲笛音破了綵樓陣法,與此同時月宮與陸錚的增援已到!

    聽着外面那馬蹄與盔甲滑動的聲音溫泓自是想明白了今日綵樓之行趙肅是將計就計,故意赴約,其實已經留有後手。

    他既然能調動軍隊,莫非……軍營中那些將領們的攝魂術已經被破解了!那武安侯府呢……

    想到此處,溫泓心中一陣駭然,叫來了心腹前去查探……

    雙方正在對峙之中,蕭遲臉上帶了一絲慍怒,看着息風與趙肅冷笑道:“今日本尊在此,你以爲區區這點人馬就能脫身嗎!”

    息風臉上笑意不變:“單憑晚輩一己之力或許並非是大祭司對手,若晚輩與他聯手呢……”

    他那溫柔如水的目光看向蕭遲被劃破的手臂,蕭遲臉色更差了一分。

    單單一個趙肅就難以對付了,更何況來一個息風。雖然息風的功夫比不上澹月,但他招數和煦與趙肅的剛猛狠戾正好互補,更重要的是……

    “對了師傅還讓晚輩提醒大祭司,您若是天亮之前趕不回去,代戰王子可就危在旦夕了。”息風語氣溫和慢騰騰的,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但是聽在衆人耳中卻是驚駭異常。

    如今西燕王年邁體弱,膝下幾個王子爭的厲害,而冥教此番扶持的是代戰,若代戰在王儲之爭中有個萬一,那所有的籌謀可都付諸於東流了!

    假的溫泓冷笑道:“你在嚇唬誰呢,代戰王子好好的,身邊有侍衛貼身保護,怎麼會……”

    “有危險”三個字還沒出來,卻聽耳邊一陣風聲而過,他伸手一接,竟是代戰調遣兵馬用的虎符!一般情況下,這虎符絕對不會離身的!

    “你……”見此,溫泓也失了分寸怒指息風道。

    卻聽息風笑道:“離魂散的毒性想來大祭司最清楚不過,若您再不回去用移魂術救他,再過六個時辰,就算是神仙也無力迴天了!”

    “如此,您還要繼續和晚輩們鬥下去嗎?”

    聽到“離魂散”三個字的時候蕭遲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一旁溫泓見此小聲:“大祭司,看來他們使的是圍魏救趙之計,拿捏住了代戰王子逼我們退出邕州呢。可是代梟虎視眈眈一直盯着我們呢,代戰王子可不能出一點差錯啊,依照屬下看來我們與他來日方長……”

    蕭遲那灰色陰翳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這邕州的局是澹月早就布好了。到底是本尊低估了他,也低估了那趙肅!”

    他本以爲以連城璧爲餌便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澹月在內只會盯着連城璧不會想到邕州,未曾想到一時大意竟然被他反將一軍!

    見今日場景,蕭遲自是看出澹月已經籌謀已久,他們根本就沒有一絲勝算。

    “也罷!”他咬牙道,聲音中更多的是不甘,他沒想到自己親自出手,非但邕州沒拿下,就連那趙肅的性命也沒傷其分毫……

    “今日是本尊失算,但是你們也無須得意,這邕州本尊遲早會取回來的……”

    他話音方纔

    落下,卻見他忽然整個人如同離弦的箭一樣掌風凌厲向趙肅而去,雖然他身形極快但趙肅也並非是平庸之輩,面的突如其來的偷襲他沒有避開便接了他這一掌。

    兩個人掌心相交之時四周的人忽然覺得一陣窒息之感,內力淺薄的弟子竟被內力掃開吐了一口血。

    而一旁的息風所受影響雖不似那般大,但依舊用運用內力調息了片刻,暗道好霸道的內力!

    蕭遲也就算了,那是和自家師傅一樣的老妖怪,倒是那趙肅年紀輕輕,怎的內力竟然如此渾厚,能接下蕭遲這一掌!那一掌若拍在他身上,至少要受重傷的!

    衆人只看到趙肅如何接下蕭遲那一掌的,但是所有人、包括息風在內,沒看到在那掌風相接的時候,一層極淡的灰色煙霧籠罩在了趙肅周身,很快消逝不見了蹤跡。

    那蕭遲也算的上是一代宗師,誰成想他竟然會那把無恥不顧身份行偷襲之事呢,眼見着這一招偷襲不成他也沒有戀戰之意,便借了掌風如同掌開翅膀的大鳥一樣憑空飛到了綵樓之上。

    臨走的時候,蕭遲那一雙灰色陰翳暗涌着絲絲藍意的目光看向趙肅道:“夔王殿下果然名不虛傳,可惜啊……”

    那詭譎的腹語像是從虛空中傳來的,十分滲人,當他說到“可惜”的時候人竟然已經去遠了,誰都未曾聽到他最後一句說了什麼。

    這樣一句意味不明的話,那雙泛着藍色光芒陰翳的眼,隱隱帶來一種不祥的預兆。

    息風的目光看向趙肅,卻見後者面色平淡沒有一絲起伏,運功調息了片刻,將方纔一直隱忍的淤血逼了出來。

    “主子您沒事吧。”追痕見趙肅受傷了不由皺眉道,後者倒是不在意的擦拭去了嘴角的血,淡淡道:“小傷而已。”

    他縱然再天縱奇才內力渾厚,但終歸比不上蕭遲修煉了將近一個甲子的內力,生生接下那一掌他也是受了傷的。

    “方纔你沒必要接下那掌的,爲何要硬接?”息風挑眉問他道。

    蕭遲那一掌來勢洶洶,依照趙肅的功夫能避開,但他沒有,因爲當時息風就在他身後!

    “那一掌你接不住。”趙肅語氣平淡道,沒有一絲起伏。

    息風……

    而在此時陸錚已經帶着親兵進來了,見趙肅安然無恙鬆了口氣,道:“屬下來遲,請王爺恕罪。”

    陸錚如今雖從文,但畢竟昔年是武將出身一同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兄弟,也是軍營中難得的文武雙全。自陸錚鎮守昭城後他與趙肅小一年沒見了,難免有些激動。

    趙肅阻擋住了陸錚卸下盔甲行禮,方纔要說“不必如此見外。”便聽一旁的息風涼絲絲道:“你來的早也幫不上什麼忙。”

    陸錚……

    追痕解釋道:“這是月宮天樞堂堂主息風,特意前來相助主子的。”

    衆人都認識過之後,追痕一臉爲難的看着趙肅問道:“那個假溫泓方纔趁亂從密道里跑了,那綵樓中的那些人怎麼辦?”

    趙肅看向一旁的息風,卻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擡頭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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