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林亦的話,胡遠洋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他擡起頭,衝着林亦看去,一臉的不解。
“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林亦點頭,沒理會胡遠洋那一副愣在原地的樣子,繼續說着“我沒參加剛剛拳臺上面的比試,按照規則和道理而言,和你打的人,應該是那個孟兆林。”
“這一點,我很贊同。”
“而且,我現在站在這裏,確確實實是剝奪了他捱打的權力。”
林亦一臉認真,一邊說着話,一邊點着頭“從這一點上來說,你說的話,是對的。”
“你說的話,也是有道理的。”
林亦一席話說完,胡遠洋愣了,旁邊的人也是一個個的都愣了。
所有人全都呆了呆。
借坡下驢?
還是他剛剛能夠擊敗孟兆林,靠的是什麼一次性的法器?
不然的話,這大好的局勢,傻子纔會講道理!
胡遠洋心思急轉,望着林亦,感覺時期有些不對勁,可也覺察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畢竟,這本身就是道理。
“所以,你這是打算不打了?”
胡遠洋沉聲開口,找回了一點氣勢,心底氣息也是足了不少,登時挺了挺胸膛。
他打定主意,不管眼前的少年是不是靠着法器擊敗的孟兆林,他都不會去冒險。
不值得。
也沒必要。
更沒有膽量。
贏了頂多就是暫時的面子,輸了可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胡遠洋不傻。
更何況,現在看來,事情正在朝着他想要的方向發展。
“誰告訴你,我說不打了?”
林亦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胡遠洋身子定在原地,腦子一下子又是怔了怔。
別看他實力上已經有了三品金剛左右的修爲,但是胡遠洋從小就沒念過幾天書。
作爲旁人眼中高手的胡遠洋,小學時候數學就沒及格過,後來實在是成績太差,英語連abcd二十六個字母都記不全,書念不下去了,又恰逢機遇,遇到了一個師傅,這才轉而習武很多年。
表面上看上去威風凜凜,實際上腦子着實不怎麼好用。
“你剛剛不說還說是要講道理的?”
胡遠洋厲喝一聲“而且,而且你剛剛也說了,我說的道理是有道理!”
“都講了道理了,怎麼還要打!”
“那你到底是講不講道理!”
胡遠洋氣急敗壞,再無半點高手風範。
“我是在和你講道理。”
林亦點點頭,沒理會周圍一片不解和迷惑的目光,視線淡淡的看着胡遠洋,輕聲一笑,臉色瞬間多了幾分冰冷“現在道理講完了,你t的在不上來打,我就下去廢了你!”
胡遠洋呆了。
看臺上的觀衆愣了。
所有人一個個愣呆呆的望着那邊,內心複雜。
道理要講。
人也要揍。
誰說講了道理就不動手的?
“你耍我!”
氣急敗壞的胡遠洋反應過來,怒氣十足!
雷州旁邊的小弟小聲嘀咕了一句“他都不敢上去了。”
旁邊那些二代們臉色已經白了。
以前的胡大師,那是不用人催,就自己屁顛顛的上了臺,然後囂張跋扈的把人給收拾了。
該打死的打死,該打殘的打殘。
然後在全場熱切的目光之下,以強者之姿態離開。
但是今天,前有其勢如虎的孟兆林被幹殘了,現在胡大師沉默的站在那裏,人矗立的模樣,就跟個電線杆一樣。
不少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算是被他們變相綁回來的黃嬌兒,又瞅了眼坐在那裏一身奢侈品的宮怡。
本來是沒怎麼感覺的,全當是瞎鬧騰。
但是現在,問題好像麻煩了。
女人心眼都比較小,而這兩個女人,算是拳臺上的那個少年一夥兒的。
指不定還是同牀共枕的那般關係,不然的話,憑什麼要給她們兩人出氣的?
“媽的,廢話,我又不瞎!”
雷哥罵了一句,當即拿出手機“不要慌,不要慌!我現在給林大師打電話!”
“那個小子就算是真的能打的過胡大師,那也絕對不可能是海州林大師的對手!”
雷哥這麼說着話,可撥號的時候,手怎麼就不聽使喚了。
按一個數字,沒按中,按偏了。
好不容易總算是撥打出了號碼,打過去之後,無人接聽。
他腦門冷汗連連,連忙又給家裏面打了過去。
等到電話被接起。
雷州立馬要讓人請海州林大師接電話。
旁邊一衆二代們眼巴巴的看着他。
海州林大師。
這個神祕的男人,在場的二代們也都沒什麼機會見到。
真要是能夠請來,說不定就有機會一睹真容。
萬一被海州林大師收爲關門弟子,以後也能像胡遠洋那般威風一面,人生豈不是快哉?
可是他們還沒憧憬幾秒鐘,就看到雷州那張臉幾番變化,最後變成一幅頹喪的模樣。
“雷哥?怎麼了,林大師是不是在趕來的路上了?”
有人迫不及待。
雷州咬了咬牙,沒去看身後宮怡和黃嬌兒,而是將視線不着痕跡的看向通向電梯門的那個走道。
“海州林大師……海州林大師被別人給請走了,現在不在我雷家了!”
雷州話一說完,身子就站了起來。
他剛想來個三十六計走爲上,琢磨着趁着現在拳臺上的林亦還沒什麼功夫去注意他,悄悄的從這邊摸到電梯門口,然後離開這裏。
之後立馬就買機票離開燕京,逃得越遠越好。
他可不想被一個能幹殘三品金剛的傢伙給惦記上。
只是雷州剛剛挪了一下腳步,都沒來得及朝着那邊悄摸摸的走幾步的時候。
就聽到全場一陣驚呼。
雷州心底一緊,下意識的一個扭頭,只見得拳臺旁邊,一道人影像是開了掛一般,速度如同鬼魅一樣,衝着那電梯狂奔而去。
那人,赫然就是之前無往而不利的胡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