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稚湊上臉。.biqugev

    吐氣如蘭。

    林亦鼻間能聞到一股混雜着酒精的淡淡香味。

    “你喝多了。”

    林亦起身,雲稚腦袋一下子湊了個空。

    她單手撐着腮幫,望着站在那裏的林亦,面露幾分自嘲。

    “我就說了吧,換做其他的人,見着我這個樣子,怕是早就按捺不住了,但是你不一樣。”

    “在你眼裏,我和其他人就沒有半點不一樣的地方,但是再不一樣,至少也是一個正常的人吧。”

    雲稚打了個嗝,臉蛋紅紅的,仰着腦袋衝着林亦看着,發着呆,也不知道她的腦袋中,在想着些什麼。

    “這世界上無非就是三種人,希望你生活的好的,希望你生活的不好的,而我是第三種。”

    林亦看了她一眼:“我不關心你生活的是好是壞,你說的也沒錯,除了少部分人之外,大多數人在我眼中都沒什麼區別。”

    “說是螻蟻可能過了點,不過意思也大差不離。”

    林亦說完話,拿出幾張百元大鈔遞給了一旁戰戰兢兢的老闆。

    “多餘的錢就當是彌補你的損失。”

    林亦掏了錢。

    老闆忙不趔趄的道謝。

    雲稚望着這一幕,腦袋暈暈乎乎的,來回晃動着:“你看,你嘴裏面說着其他人都無關緊要,但是你買東西還是會給老闆錢。”

    “我記得之前你也曾感謝過你的老師,你也曾爲人打抱不平。”

    “林亦,海州林大師,你骨子裏面還是有些隱藏着的溫柔的,可能不是對於某個人的溫柔,而是對於這個世界的溫柔。”

    “別人只敬你是海州林大師,別人只知道你看上去有些難以相處,但是很少有人知道,看似冷漠和強硬的海州林大師,也是會考慮小販的生計,給他們應有的補償。”

    “這就是你啊,林亦,海州林大師。”

    “我們每個人都是孤獨的個體,你很孤獨,外冷內熱,只想守護你心目中的那個姑娘,但是卻又不知道她在哪兒,她是不是也曾像你一般的想你,不是嗎。”

    雲稚吐字,含糊不清,她眼神有些恍惚的看向林亦。

    聽着她的話,林亦眉頭稍稍皺了皺。

    他不是很喜歡這種被人直白分析的感覺。

    可不等林亦說些什麼。

    雲稚腦袋一歪,眼睛一閉,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林亦嘆了口氣,往前一步,到了跟前,單手一抄,將差點摔倒在地上的雲稚給拉了起來。

    “喝不了酒還非得喝酒,自找麻煩。”

    林亦搖搖頭,帶着她出了店,在旁邊的酒店開了兩間房。

    攙扶着雲稚進入酒店的時候,前臺的女人打量着林亦的眼神都有些怪異。

    開好房間,把雲稚扔到了牀上,看着她一身酒氣的樣子,微微思量,喚出了三隻女魂。

    給了一隻女魂幾張百元大鈔,讓她去找商店挑選一套衣服,又讓另外兩隻女魂招呼着雲稚,給她洗個澡。

    這樣一身酒氣的樣子,可不乾淨。

    囑咐完這一切,林亦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三隻女魂分工明確。

    雖然都是魂體狀態,但是三隻女魂生前也是漂亮的姑娘,對於梳妝打扮這種事情自然是不陌生。

    它們動作很快,拉着雲稚就是一通操作。

    另一邊,林亦站在房間的窗戶前,拿出手機,給吳柏天打了個電話。

    “您要的養靈丹已經全都準備好了,就等着您過來拿了。”

    “另外這幾天我也讓他們加緊煉製,現在所有的養靈丹加起來差不多五千枚左右。”

    電話那邊,吳柏天的話語中帶着幾分興奮。

    “您什麼時候過來拿?”

    “這許久不見,我也真是有點想您了。”

    吳柏天說到這裏還有些不好意思。

    他一個老頭兒,現在是真的對海州林大師打心眼裏心悅誠服。

    以往吳柏天在醫王谷的時候,哪怕是盡心盡力,也是被整個醫王谷的人當做外人。

    但是現在給林亦辦事兒,他是話語權和麪子都有了,最關鍵的是,林亦對他算是百分百的信任,幾乎從來沒有去查他的賬目,這讓吳柏天打心眼裏面的感覺到了被尊重,因而更爲賣力,不遺餘力的經營着醫王谷和妙手門,誓要給對得起林亦的這一份信任。

    “就這幾天會過去一趟,這一次回去,我打算傳你一點煉丹術法,至於你能提升多少的煉丹造詣,就看你自己了。”

    林亦淡淡開口。

    電話那頭的吳柏天喜不自勝,連連道謝。

    第二天一早。

    雲稚睜開眼睛,入眼處,是酒店的天花板。

    “喝多了,睡着了。”

    雲稚腦子有些懵,感覺頭還有些疼的厲害。

    等她起身之後,見着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經不是昨天那一套的時候,整個人身子一僵。

    她瞪大眼睛,看一眼身上的衣服,發了好久的愣。

    “起牀了就出發,今天是個好天氣。”

    聽到聲音的雲稚豁然擡起頭,就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窗戶旁的林亦一把拉開了窗簾。

    窗外,陽光破曉而來,照射在雲稚的身上。

    “你……我……”

    雲稚一下子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面色幾番變幻,但是林亦壓根沒和她說話的意思,拉開了窗簾就朝着門外走去。

    “自己洗漱,給你十分鐘。”

    林亦說完話,帶上了房門。

    雲稚起牀,刷牙洗臉,望着鏡子裏面的這一套新衣服,又感覺身上絲毫沒有一點點宿醉之後的粘稠感,讓雲稚整個人又是懵了好久。

    “不會吧?”

    “趁人之危?”

    “我的清白就這麼沒了?”

    雲稚自言自語,面色古怪的不行。

    “昨天還說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弄了半天,人家都是真小人,就你一個僞君子?”

    “狗男人。”

    “我主動的時候你對我嫌棄的不行,我不主動了,你還非得偷偷摸摸的趁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下手。”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雲稚一下子很是有些憤憤,但是憤憤結束,卻又是一聲嘆息。

    她摸了摸臉。

    “應該生氣的啊,雲稚。”

    “但是你怎麼就一點點都沒法生氣呢?”

    雲稚一臉憂愁,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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