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語並沒有半點不愉快,反而挺訝異的,下意識反問一句:“莫非,宋卿語也是你的偶像,你不會是暗戀她吧?”
她也就隨口說說,然而墨北琰卻被她這句話說得心口一震!
他的語氣更加凜冽起來:“既然想走這條道路,就要付出跟她一樣的努力,別跟我說這些空話!”
宋卿語皺眉,她怎麼感覺他有點惱羞成怒的意味?
不過這並不重要,所以她很快就把話題轉回正題上來:“如果我說我有線索,墨少願不願聽?”
“你有什麼線索?”墨北琰眯起眼眸,他當然不相信一個小姑娘有什麼線索。因爲嚴錦寬都查不到!
尤其是,宋卿語這幾年一直在監獄裏,知道她出獄的人除了監獄系統內部的,外人絕對沒幾個,不可能白卿語會知道吧?
然而宋卿語卻知道,想要墨北琰對自己產生信任,必須拋磚引玉,便道:“我沒有證據,不過我認爲這件事不是陸離、就是沈巧音,一定跟他們倆有關係!”
墨北琰沉默下來。
其實,他也有懷疑。
因爲宋卿語跳樓的那棟公寓樓,這些年正好是陸離住在那裏。圈內人對陸離的形容就是一個深情男人單身着等候一個坐牢的女人回來結婚,這樣的節操在圈內算是一段佳話。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宋卿語自己也覺得難以置信,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陸離跟沈巧音搞在一起,她也不會懷疑陸離會背叛自己。
墨北琰的氣息慢慢緩和下來,沒有了一開始的反感和尖銳,淡淡地說:“我需要一個能讓我信服的理由。”
宋卿語嘆了一口氣,說道:“證據需要你來找,但是我可以給你線索。陸離和沈巧音有不正當男女關係。”
聞言,墨北琰的氣息再次緊繃起來,剛剛放鬆了的手重新捏緊了手機,力道之大足以看到指節泛白!
如果別人跟墨北琰說,陸離和沈巧音有不正當男女關係,或許他還不怎麼相信。
可是從白卿語這裏說出來,結合她前面說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
他不動聲色地問:“有什麼依據?”
心裏疑惑得很,這女孩真的只有十六歲?
宋卿語哪來的依據?她心裏升騰起怒氣來,恨不能說:因爲我就是當事人,我親眼所見!
可是,她總不能把這些說出來,只能說:“我一個十六歲的高中生,能有什麼本事去查這個案子?證據都需要墨少你來找,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只要暗中查一查這兩個人的關係就可以了。”
她擡起左手看了一眼腕錶,見時間差不多了,便說:“墨少,我要上課了,再見!”
說完就掛了電話。
“喂……喂……”墨北琰沒想到自己竟然被掛電話了,而且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
可以說,長這麼大他從來沒被人掛過電話!
然而他沒有時間去生氣,而是在思索白卿語告訴自己的這些事情。
姑且不論白卿語是哪來的小道消息,但是她有一句話說得不錯,這是一個線索。順着線索就算不能查到證據,至少他殺的罪名也能有嫌疑人!
電話剛剛接通,他漠然說道:“陸離和沈巧音什麼關係,你知道嗎?”
嚴錦寬還在辦公室裏上班呢,聽到這話不由得精神一震:“陸離和沈巧音?”
墨北琰從齒縫裏擠出來這麼一句:“你沒聽錯!”
“就那個……宋卿語的男朋友——陸離,還有她手底下帶着的a模沈巧音?”嚴錦寬重複了一遍。
墨北琰聽到“男朋友”三個字就覺得刺耳,冷冷地道:“嚴錦寬,你才二十九歲,沒有耳背吧?”
嚴錦寬:“……”
這傢伙能不毒舌嗎?他嘆了一口氣,說:“我看過資料,當初宋卿語入獄,便是因爲一件車禍,她當時駕駛江a90288車牌號的車,在四環線上撞了一個人,逃逸之後,車子又撞上了環線的護欄上,在現場被人抓獲。因爲她逃逸,被害人不救身亡。因此,宋卿語獲肇事逃逸罪……”
“你還可以廢話再多一點。”這些事情墨北琰早就知道了,他隱忍着怒火。
“我說墨大爺你能不能有點耐心?你先聽我分析行不行,我最近一直在盯着這些資料,爲了你,連睡覺都在思考這個案子!”嚴錦寬無可奈何,攤上這麼個發小,他也是醉了。
墨北琰語氣這纔好點:“說下去!”
嚴錦寬繼續說道:“江a90288雖然當時是宋卿語駕車,但是這輛車是登記在沈巧音的名下的。宋卿語作爲沈巧音的經紀人,開沈巧音的車也合情合理。這麼多年前的監控,目前哪怕翻案也查不到了。”
“這些,跟宋卿語跳樓有什麼關係?”墨北琰覺得自己沒有耐心繼續聽嚴錦寬掰扯了。
而嚴錦寬也感覺到墨北琰言語中的不耐煩,他連忙找重點說:“你聽我說,我的意思是,當時宋卿語肇事逃逸被判了五年,如你所說,這幾年她在監獄裏也沒有任何求死的傾向。但是現場卻有她留下的遺書,這確實有些不合理!”
“遺書的筆跡辨認過嗎?”墨北琰問。
嚴錦寬的回答是:“我比對過,肉眼看不出來區別。專家拿去比對,還沒有結果。”
“這都一個月了,幹什麼喫的!”墨北琰冷哼。
“大爺,你要想想這事兒是我私人拜託的好嗎?這個案子已經結案了,ok?”嚴錦寬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墨北琰非不肯相親宋卿語是自殺,他也不會疲於奔命。
嚴錦寬和刑喬鋒、包括阮正凌都認爲,墨北琰其實是因爲不甘心接受宋卿語已經死了的事實,還有一個原因,因爲宋卿語跳樓死後,還被墨北琰的車子碾壓而過!
這或許纔是墨北琰非要查出個真兇來的原因,爲了讓自己心裏好受一點吧?
然而,墨北琰是不願意相信宋卿語那樣的人會自殺,當初超模之路走到一半、在最輝煌的時候斷了的時候,她也只是經歷了很短暫的恢復期,然後就認命地接受了這個事實,選擇了從臺前轉移到幕後,依然在這個圈子裏活動。
如果她心理這樣脆弱,早在當年就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