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沒有想到,葉冰清居然也來了!
他們下榻酒店的時候,因爲是墨北琰安排的行程,他們自然是住在五星級大酒店,阮正凌去辦入住手續,宋卿語和陸念臻則是坐在大堂上等。
宋卿語一直在低頭看手機,安撫藍景龍那顆脆弱的玻璃心。
藍景龍在微信裏哀嚎:你個沒良心的,出去玩不帶我!以後我也不帶你了!
她笑了笑,回了句:不是我做東,下次我做東請你。
突然,一雙乳白色的高跟鞋出現在她視線內,宋卿語直覺不太爽,皺眉擡頭看去。
“陸少爺、白小姐,這麼巧,你們也在海城?”
是葉冰清。
每一次出場,這個女人總是優雅得像一隻白天鵝,同樣,在宋卿語的眼裏,她也高傲得像只天鵝。
陸念臻不着痕跡地皺眉,不過也只能不失禮貌地點點頭:“葉小姐你好。”
冷漠,疏離。
外甥像舅,與墨北琰一毛一樣!
葉冰清也不生氣,笑吟吟地說:“我是來出差的,要待兩天。你們呢?”
宋卿語依然不回話,她自問跟葉冰清沒什麼交情,不是非要回答葉冰清不可的。
可就苦了陸念臻,他不能當做不認識啊!他只能淡淡回答:“不確定,可能久一點,也可能很快就回去了。要看海城好不好玩!”
葉冰清笑得十分溫柔大方:“那好吧,有什麼需要給我打電話。我住在房。”
她是個進退得宜的女人,看得出來陸念臻的冷淡態度也就不多做糾纏,笑了笑離開。
可是,走出大門的時候,她的眼裏卻閃過一絲冷戾。
墨北琰居然這麼放心讓小情人跟外甥兩個人一起出來玩?難道就不怕發生一點什麼嗎?
葉冰清走了之後,陸念臻也察覺到了宋卿語身上的氣息變化,她本來是輕鬆閒適的,此時變得緊張了許多,還有些不知名的其他情緒?
“你是不是也不喜歡她?”陸念臻問。
他和宋卿語也算是很熟悉,關係算好朋友了,尤其是,她算是他長這麼大唯一一個朋友,所以在她面前說話也多了幾分少年意氣。
宋卿語朝他看了一眼,脣角微微勾起來,說:“我跟她又沒什麼關係,爲什麼要喜歡或者討厭她?”
陸念臻很想說:別欺騙自己了,你明明不喜歡她!
但是他也知道,這話還是不說的好。
此時,阮正凌已經辦好房卡過來了,將房卡分別遞給他們倆:“你們倆房間在隔壁,我在你們的對面。”
然後又抱怨:“念臻,我說你舅舅可真是……那麼多人他不用,非要我來帶你們兩個小屁孩……”
“你說什麼?”陸念臻還沒有反應,宋卿語率先挑眉朝阮正凌看過去,淡淡問道:“誰是小屁孩?”
阮正凌:“……”
他怎麼能忘了,這個小姑娘連墨北琰都敢懟?
陸念臻忍不住笑了,道:“阮叔叔你就別倚老賣老了。”
三人走進電梯。
陸念臻想了想,還是問:“阮叔叔,我舅舅派你過來不是專門陪我們的吧?”
宋卿語也恍悟。
堂堂的公司副總就派過來陪他們倆旅遊?跟葉冰清也出現在這裏出差一聯繫起來,阮正凌其實也是過來出差的,只不過順便“照顧”她和陸念臻而已!
只見陸念臻又問:“阮叔叔,你說……我舅舅一定要娶葉小姐嗎?”
阮正凌:“……”
這個問題……當着白卿語的面問不太好吧?很爲難啊!
好歹他也是見過市面的人,怎麼能被這一個小小的問題給擊敗呢!
他悄悄看了一眼宋卿語,發現她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不過也不敢隨便回答,只說:“這是你舅舅的事!”
宋卿語回了阮正凌一眼:“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出門在外的,還有陸念臻在,阮正凌也知道此時不好跟宋卿語說什麼,便只能是笑笑,問:“你們剛剛是不是遇見葉小姐了?”
陸念臻沒有回答,宋卿語也沒有。
這兩個人雖然都只有十七歲,但是一個是墨家經過墨北琰親自培養的少爺,一個是活了兩世重生加起來超過四十歲的女人,都不是將情緒淺露於表的人。
儘管如此,阮正凌也已經知道了答案。
電梯到了,他率先邁出電梯,一路將兩人帶到了房門口,突然又停下腳步,叮囑陸念臻:“我呢,不可能管着你們倆去哪裏玩,不過我事先給你說好,你是男孩子,要保護好卿語的安全。這是第一。第二……”
他又朝宋卿語看過去一眼,才說:“能不跟葉小姐接觸就儘量不要接觸。”
陸念臻無奈地朝宋卿語看過去,表示質疑:“她需要我保護?”
宋卿語關注的卻只有:“爲什麼不能跟葉小姐接觸?阮副總,你是害怕什麼事情發生讓你爲難嗎?”
她當然明白阮正凌的意思。
阮正凌是知道墨北琰要跟葉冰清訂婚,也知道墨北琰跟白卿語之間不清不楚關係的人,之所以要這麼提醒陸念臻,應該是擔心她跟葉冰清碰上面發生摩擦,到時候會壞了墨北琰的事吧?
畢竟,一個“正室”,一個“小三”。
想到“小三”這個詞,宋卿語心頭一片冰冷。
她是絕對不會容許自己做小三的!
阮正凌被宋卿語的話噎住,頓時也覺得自己有些自討沒趣了。這個事兒真是喫力不討好,他只能摸了摸鼻子,說:“注意安全吧。”
宋卿語卻已經轉過身去打開自己的房門了,沒跟阮正凌說什麼,只對陸念臻說:“陸念臻,我們就別跟他們商務團隊一塊了吧。一會兒我們倆自己出去玩!”
“哦,好。”陸念臻當然不想被阮正凌管着,他快成年了,也有自己獨當一面的能力。
接着,分別進了房間後,陸念臻就收到了宋卿語發過來的微信:今天晚上我們住在這裏,算是交差了。明天我們就退房,偷溜出去自己找地方住,你覺得怎麼樣?
陸念臻無語。
果然是白卿語的風格,不過,他其實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