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阮正凌不對勁的墨北琰立刻衝上去,招呼保鏢:“趕緊壓制住他!”

    白卿語心口一跳,莫非這又是要發作了?

    果然,阮正凌的臉色很快就變了,雙眼通紅,猶如滴血一般,整個人失去了理智,嘴裏喊着:“夕淳……夕淳……”

    他這輩子的執念,莫過於此。

    好在,保鏢趁早把他給壓制了,他不斷地掙扎,卻幹不過兩個很有經驗的保鏢。

    墨北琰冷着臉道:“送到實驗室裏去!”

    白卿語頗感遺憾地嘆了一口氣。

    本來想要陪伴墨夕淳生產的,在生孩子這麼痛的時候,墨夕淳應該也希望阮正凌在身邊吧?可惜,阮正凌竟然在這時候又發作了!

    她想了想,走上前去找護士:“給我無菌服,我來陪產吧。”

    墨夕淳雖然有了產前陣痛的反應,但是還沒有宮口打開的程度還沒有達到可以生產的程度,所以還有得熬。

    白卿語換上了無菌服進入產房的時候,看見墨夕淳躺在產牀上,表情痛苦,額頭上都是冷汗。

    見白卿語走進來,墨夕淳眼裏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樣,問:“嫂子,阮正凌回來了沒有?”

    白卿語朝她走過來,抓住她的手,道:“回來了,不過……他剛剛發作了送進實驗室那邊了。”

    “什麼?”墨夕淳心口浮上無法忽視的失望:“怎麼這時候發作了?這是白天啊!”

    以往發作,都是在晚上的!

    所以說,這破病毒就是故意折磨他們的吧?強迫他們捆綁在一起,卻又讓他們不能如意地在一起!

    “你別想那麼多,病毒活躍度越高,掌握規律越容易。以前都是晚上發作,現在換成了白天,說不定也是一個轉機呢?”白卿語拍了拍她的手安慰。

    墨夕淳卻沒有這麼樂觀。

    她正想說什麼,肚子上一陣疼痛突然襲來,她忍不住u哀嚎起來:“哎喲!好疼!”

    順勢一把抓住了白卿語的手,緊緊地捏着。

    白卿語只覺得被抓得生疼,卻還是開玩笑安慰道:“你這是什麼時候練了鷹爪功啊?”

    一旁的護士在這裏待久了,都是知道這幾位的身份尊貴,連忙過來勸說:“墨太太,產婦的力道是很大的,因爲疼痛所以她們下手也沒輕沒重,你留在這裏陪產沒關係,千萬不要把手給她抓,以免傷了你。”

    一陣疼痛過去,墨夕淳緩過勁來,看向白卿語也是一片歉疚:“嫂子,護士說得對,別讓我弄傷了你。”

    弄傷了她,墨北琰要發狂!

    白卿語點點頭:“嗯,我想個法子找個東西來給你抓住。”

    現在纔是陣痛,還沒有真正生產的時候那種可怕的疼痛,阮正凌在的話是當然好,可惜他沒辦法陪產,只能是找點別的東西來替代了。

    最後,白卿語找到了一個毛絨玩具。

    “你什麼時候還帶着這個東西在身邊?”白卿語很驚訝。

    墨夕淳一看到那個毛絨玩具,臉上的神情都變得緩和了不少,她捏着那個萌萌噠毛絨兔子,話語也變得溫柔了許多:“是阮正凌送給我的。”

    她想起那天晚上她突然腿抽筋,疼得死去活來,匆忙打了電話給住在隔壁的阮正凌。

    阮正凌很快就趕過來了,給她順筋按摩弄了一個多小時。

    他臉上都是對她的心疼:“夕淳對不起。”

    儘管很失望於自己的丈夫不能陪在自己身邊,但是畢竟事出有因,所以墨夕淳還是很體諒地說:“沒關係,我能行的。”

    第二天,阮正凌就買了這麼個毛絨兔子送給她。

    此後,晚上睡覺摟着兔子睡,就感覺他在身邊一樣!

    此時,抱着毛絨兔子在產房裏,雖然這不合規矩,但是沒有任何人會去說什麼。

    只要兔子是經過消毒的就好。

    白卿語看見她那個模樣,什麼也沒有說,默默地坐在旁邊陪伴。

    墨夕淳抱着肚子,忍耐着隱隱的疼痛。

    生產的時候是嫂子陪伴的,丈夫卻在另一邊受苦,她也是獨一份了!

    實驗室這邊,阮正凌的痛苦是空前的。

    他不光是眼睛充血,臉上的表情猙獰,就連身上的力量都比以前要強了很多。

    “墨少,阮少這個樣子比之前任何一次發作都要強大啊!”博士看着機器上顯示出來的數據,神情一片冷凝:“感覺,好像要衝上頂峯值的一樣。”

    墨北琰看不懂這些數據,只問:“你怎麼知道頂峯值是什麼程度?”

    博士答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推算阮少體內的病毒活躍度,還有各方面的數值,根據他每一次發作之後的數值來推算,算是找到了不算規律的規律。估摸,這就是頂峯值了。”

    墨夕淳臉上難得露出幾分焦慮:“會有什麼結果?”

    他關心的永遠是重點。

    博士答道:“會有什麼結果我還真的不知道,總之這一次……以往的辦法怕是頂不上用了,我們要加強對他的鉗制。”

    正說着,被捆綁在實驗室鐵牀上的男人突然發動了劇烈的掙扎:“放開我!我要找夕淳……夕淳……夕淳……”

    他的執念,也是對墨夕淳的傷害。

    如果不是被控制住,還不知道能怎麼樣。

    此時的阮正凌是一點理智都沒有的狀態,他的四肢被捆綁着,實驗室中的繩索本來是非常堅韌的,不想阮正凌的劇烈掙扎下,“砰”地一聲,左手上的繩索竟然被繃斷了。

    博士臉色一變,連忙道:“趕緊補上!”

    可是,不等研究人員過去,阮正凌又繃斷了另一隻手的繩索。

    博士又道:“先給他注射!”

    經過一次又一次的發作,普通的鎮定劑已經控制不住阮正凌,博士這次用的劑量自然是超過以往的。

    然而,保鏢撲過去將阮正凌壓制住,研究人員重新給他捆綁起來,注射了最新的鎮定劑下去,卻似乎沒什麼用!

    博士盯着機器上的數值,臉色越發沉重:“墨少,這種情況已經完全超出控制了!”

    墨北琰臉色也十分凝重。

    目前的阮正凌已經半分理智都沒有,嘴裏念念叨叨的,都是“我要找夕淳”。

    沒有辦法能夠讓他安靜下來,難道真的讓他去找墨夕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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