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接那些話茬,只道:“墨夫人,我是真心喜歡妃妃,沒有半點愚弄的心思,是抱着結婚生子過一輩子去的。”

    “嗯,看得出來,你也沒那個閒工夫泡妞。”白卿語點點頭,表示相信他的話。

    以柳烜赫的條件想要泡妞太容易了,想玩多少女人都多的是自動送上門的,但是他醉心於學術研究,根本無心玩女人!

    他結交的三個好友,薛凱雲也好,彭少華也罷,都是花花公子的類型,哪怕是蕭穆然玩女人並不厲害,不會去包養女人,也是十幾歲就開始談戀愛,談過好幾任了。

    這柳烜赫,也算是出淤泥而不染,沒有半點近墨者黑!

    可以說,在白卿語看女婿的標準來看,柳烜赫可以打90分以上。

    可是……

    “所以,先生和夫人這樣反對我,到底是爲何?”柳烜赫靜靜地問。

    到現在,他也沒有表現出半點急躁出來。

    墨北琰對他是服氣的。

    這種態度,不是根本不在乎能不能跟墨黎妃在一起,就是胸中有溝壑極沉得住氣。

    當然,不在乎是不可能的,如果他不在乎,根本就不會來墨家!

    “你確定想知道爲什麼?”墨北琰冷冷地道。

    柳烜赫發現了,墨北琰的態度比白卿語還要不好。

    白卿語至少還維持着面子上的禮貌,儘管她眼神裏都是沉冷,好歹語氣還算溫和,可是墨北琰,直接將冷芒朝柳烜赫射過來了!

    他心中有不安,卻也只能淡定地開口:“判死刑,也應該有個罪名。哪怕要我死心,我也想知道個究竟,哪怕……或許答案會讓我很難受、很不安。”

    “行,你有種!”墨北琰說着,站了起來。

    他已經五十多將近六十了,容顏自然有一些趨老的痕跡,可是皺紋完全沒能掩蓋住他的風華。

    一米九的身高,站起來居高臨下俯視人的時候,給人一種強大的震懾感,就像是死亡凝視!

    哪怕是柳烜赫淬鍊過自己的心性,在這般可怕的壓力之下,也略略有兩分緊張。

    墨北琰將襯衣上的袖釦打開,慢條斯理地將袖子捲了三層,然後,解開了襯衣的頂扣,微微鬆了鬆領口。

    這架勢……

    果然不出柳烜赫所料,墨北琰是要打架的!

    墨北琰脣角勾起冷厲的弧度:“這邊有一間練功房,你跟我過來,只要你能在我手底下撐下來十分鐘,我就把原因告訴你,讓你徹徹底底死了這條心!”

    柳烜赫:“……”

    這話說得真的是非常貼切的!

    在他手底下撐下十分鐘!

    一般來說,兩個旗鼓相當的對手格鬥起來,半個小時都有可能,十分鐘真的不起眼。

    而墨北琰年紀畢竟大了,哪怕是伸手再好,在體力上也比不上正當勇猛之年的柳烜赫。

    偏偏問題出在——

    眼前這位墨家的家主,是墨黎妃的父親,是柳烜赫潛在的未來岳父,他能還手嗎?

    自然不能!

    所以,十分鐘,也是單方面的虐殺!

    他能不能撐得過去呢?

    答案自然是能的!

    這一瞬間,柳烜赫心裏有了好幾種思量,他明白自己肯定能撐下去的,墨北琰夫婦之所以在這裏見他,便是打的這個主意,會把原因告訴他,讓他知難而退。

    因爲,墨北琰不可能將柳家的繼承人打成殘廢,開戰墨家不怕,卻不能不給墨黎妃面子。

    想了這麼許多,哪怕知道自己這一趟絕對不能好過,柳烜赫也不得不奉陪。

    如果他慫了,那就是自動放棄了抓住墨黎妃的機會!

    “還請墨先生手下留情。”柳烜赫跟着站起來,朝墨北琰一個鞠躬。

    白卿語看着柳烜赫跟着墨北琰去了隔壁練功房,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要說這柳烜赫,還真的很不錯。

    明知道自己不受待見,也沒有腆着臉稱呼他們伯父伯母叔叔阿姨的,老老實實地不觸碰高壓線,是個識時務的。

    各方面,都很出挑。

    有這份心,明知道跟着墨北琰走是被痛毆的,還是願意承受這樣的結果,只爲了死個明白?

    這也是對墨黎妃的尊重,是對他們這段感情的認真啊。

    偏偏……

    造化弄人!

    練功房的門沒有關,傳出來“砰砰砰”的聲音,單方面的毆打,不用看就可以想見,柳烜赫現在到底有多慘。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朝門外看過去,心想:要是讓妃妃知道她相中的男人被這樣毆打,會不會心疼呢?

    此時,墨黎妃正在房裏忙得昏天暗地。

    因爲她被禁足無聊得很,所以在歌曲的打磨上,比以前用了多幾倍的心思。

    以前都是寫了主旋律,丟給嚴淑歡了事,可是現在,她每一個音符都仔細斟酌,每一句歌詞都仔細推敲,力求完美。

    所以,柳烜赫來了墨家,正在被她父親痛扁一頓這件事,她是完全不知情的。

    等她知道的時候,那已經是後話了。

    十分鐘後……

    穿着白襯衣黑色西褲的墨北琰,從練功房裏走出來,神情淡定地回到剛纔的位置,將已經放涼了的茶水端起來放到嘴邊喝了一口。

    “還活着?”白卿語問。

    自己男人有幾分手勁,她還是清楚的,墨北琰一般很少自己動手修理什麼人,以前只有一種人有這種榮幸,那就是不怕死挑釁他的權威,想給他戴綠帽的!

    通常,覬覦白卿語的男人,下場沒有一個好的。

    而現在,多了一種——

    傷害過他的女兒,竟然還肖想的!

    他喝了一杯茶,將杯子放回桌上,道:“我還能打死他不成?”

    白卿語給他添了茶水,又問:“手腳都沒斷?”

    “躺個把星期是要的吧。”墨北琰答道。

    白卿語挑眉:“喲,下手輕了啊!”

    當年的事,墨北琰就一直窩着極大的怒火,可是10年後,竟然手下留情了?

    她眉眼含笑:“我怎麼覺得,你怕不是真的老了?”

    “老?我是沒能滿足你還是怎的?”墨北琰朝她瞥了一眼,那眼神,警告的意味十足。

    白卿語:“……”

    都老夫老妻了,那種事爲什麼還能這樣熱衷?

    雖然年紀來了,不像年輕時候那樣重欲,可是這頭狼哪怕老了,還是一頭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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