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沈景然,臉色沉着,黑眸中暗潮涌動。.
粉絲?
哼!
阿黃心底涼涼的。
沈鈺看着她們,滿臉笑意,笑的忒假。
“你們夠可以啊!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們!”
許寧寧這才稍稍緩過神來,“這次你不能找理由了吧,什麼時候籤合同”。
安芯月從包裏拿出了準備好的合同,“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吧”。
沈鈺,“……”
準備的還真夠齊全的!
沈鈺道,“你們兩個……知不知道剛纔那房間裏的人是誰?”
“是誰又有什麼關係?”
許寧寧剛纔只顧着頭痛,根本沒注意到房間裏還有其他人。
安芯月也沒注意到,“是誰都不能陳成爲你耍賴的理由”。
“就是”。
“……”
正說着,包間的門被推開了。
陸旭站在門口,“沈鈺少爺,少爺讓你請這兩位小姐一起坐坐”。
靠!
許寧寧這下知道了。
安芯月也知道了,能被陸旭叫少爺的還能有誰!
許寧寧呵呵一笑,“既然你忙,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我們明天再去找你”。
陸旭道,“少……許小姐,這邊請”。
許寧寧,“……”
安芯月湊到許寧寧耳邊小聲道,“你覺得我們會被開除嗎?”
“不至於吧,我們又沒做什麼”。
“也是哈……他一個總裁不至於爲難我們兩個小小的員工”。
話是這麼說,她們還是心上心下的。
沈鈺好笑的看着她們,“這下知道怕了?剛纔不是挺能的嗎,見個領導就這麼緊張”。
安芯月哼了一聲,“誰緊張了,去就去!”
四個人坐在桌子的四面,許寧寧和安芯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說話。
沈鈺讓阿黃在廚房拿了個雞蛋敷着額頭。
“大哥,你怎麼教育你的員工,你看看這兩個,太生猛了吧,命都差點沒了”。
許寧寧道,“這不是你說的嗎,什麼辦法都可以”。
她額頭還疼呢。
沈景然目光落在身上,“聽說你是他粉絲?”
“怎麼可能,他也就長得好看了點”。
性格太不成熟了,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長得好看?”
“比你還差了點”。
安芯月,“……”
沈鈺,“……”
沈鈺以爲把她們帶到這裏來能嚇唬嚇唬她們。
沒想到她拍馬屁的功夫這麼厲害。
他那冰塊大哥臉色明顯緩和了一些。
重點是他哪裏比不上他大哥?
“吹牛不打草稿”,沈鈺對安芯月道,“你也這麼覺得”。
安芯月理所應當說道,“當然是沈總更有魅力”。
“你說說他哪裏比我有魅力!”
“沈總長得比你好,身材比你好,事業比你好,還比你成熟”。
沈鈺第一次受這種打擊。
這兩女人根本就是公報私仇!
沈景然道,“難道你有異議?”
連他大哥也插一腳!
這到底是嚇唬她們,還是給他開批鬥大會!
心裏雖然很不爽,但是在沈景然面前,他一向很慫。
“沒有”。
沈景然,“你們剛纔怎麼回事”。
沈鈺一頓訴苦。
還以爲沈景然會站在他這邊。
沒想到沈景然一副理應當的樣子,“公司的活動,爲什麼不來”。
“以後公司的重大活動,你必須出席”。
“大哥,你這就不講理了吧,我還有自己的工作……”
“你確定不來?”
沈鈺這輩子連他爸,連他爺爺都沒有怕過,就只怕沈景然一個人。
從小也最聽他的話。
沈景然雖然話語很平靜,沒有半點威脅的意思。
可是沈鈺還是慫啊。
“我去”。
安芯月趁機把合同擺在沈鈺面前,“早跟你說了,簽了吧”。
沈鈺,“……”
沈景然道,“不用籤合同,沒報酬給他”。
沈鈺帶着哭腔,“大哥……”
安芯月手腳麻利的收起了合同。
這樣更好,預算少了,她們部門的活動經費就多了,可以喫大餐了。
喫過飯,許寧寧上了沈景然的車,“早知道你出馬這麼容易就搞定,我們也不用費這麼多功夫”。
沈景然伸手過來,許寧寧給避開了,“幹什麼”。
“別動”。
沈景然藉着燈光看了看,“頭挺硬!”
稍微有些淤青,不是什麼大問題。
“你弟弟腦袋更硬”。
“活該”。
許寧寧也沒指望能從他嘴裏說出什麼好話。
熬了一個禮拜終於可以回家睡個好覺了。
沈景然,“明天跟我去個地方”。
“去哪?”
“明天就知道了”。
“明天還要上班”。
“你媽媽……找到了”。
許寧寧一下精神了,“你說真的?”
之前她跟許成弘做了交易之後,許成弘那個人老謀深算,一定要沈景然出手幫了他,等他公司有起色纔會把她母親還給她。
已經走到這一步,許寧寧不得不答應他。
之後沈景然讓她不用管,他會處理好。
許寧寧看他每天忙那麼多事情,心裏雖然着急,卻從來沒有問過他。
她相信他一定會處理好。
許寧寧抓住他的胳膊,“她人呢”。
“醫院,今天時間不早了……”
“我想現在去看她,拜託你了”。
沈景然沉默了片刻,同意了。
“不過你得做好思想準備”。
“我媽她是不是……”
“沒有生命危險,不過之前的車禍很嚴重,她現在的狀態跟植物人差不多,能不能醒過來也不一定”。
許寧寧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她媽媽這麼久沒有出現無非就只有兩種結果,一是她被限制了人生自由,二是條件不允許。
上次許成弘給她看照片的時候,她就已經預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許寧寧點點頭,“我準備好了,我想現在去看她”。
明知道她母親已經回來了,還不讓她去看,她只會備受折磨,根本就睡不着。
沈景然把她帶去了醫院。
是一間單獨病房,雖說是病房,房間裏什麼都有。
牀上躺着的那個人就是鄭月梅。
她面頰消瘦,臉色蒼白,頭髮也沒有光澤。
一看就是很久沒有見過太陽的那種病態的樣子。
鄭玉梅手上打着點滴,鼻子上插着氧氣,睡得很平穩。
許寧寧站在她面前,心中沒有太大的波動。
就算是她的母親,現在對於她而言也只是一個陌生女人。
許寧寧握住她的手,那是一雙佈滿老繭的蒼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