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這事是家事，家宴上怎麼就不能說家事了，你也給我努力點，什麼都落於人後，至少這件事你上你給我爭點氣，別人沒媽管，你有媽管！”
“媽！”沈鈺‘騰’的站起來！從未見他生這麼大的氣，“你胡說什麼！”
沈老爺子同樣面色不快。.biqugev
二嬸心虛的放下筷子，卻一點也不內疚，甚至還隱隱的有些得意。
二嬸，“好了好了，不說了，喫飯了”。
沈鈺看向沈景然，滿滿的愧疚。
“大哥……我媽她不是故意的”。
許寧寧這才反應過來，之前沈景然很不願意提起自己的母親，二嬸這說的就是沈景然啊！
怪不得他們一家子這麼古怪，好像沈景然的母親是一個不能提起的話題。
甚至是忌諱。
沈景然起身，“老爺子你也看見了，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是他們不給你面子，這飯讓他們陪你喫吧”。
沈景然對許寧寧道，“回家”。
許寧寧自然是跟着他一塊兒走了。
沈鈺在後面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
沈老爺子面色鐵青，“你們也走吧”。
瀋陽輝顯然不樂意，“爸，他們愛走就走，大過年的也不留下陪您喫飯，你現在看見誰纔是真正孝順你了”。
沈老爺子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滾！全都給我滾！”
瀋陽輝他們嚇得再也不敢亂說話。
“好好，我滾，我這就滾，你別生氣”。
沈鈺給安芯月使了個眼色，安芯月會意，扶着沈老爺子，“爺爺，我扶你上去”
沈老爺子上了樓後，沈鈺看向兩個罪魁禍首。
“你們滿意了！大過年的非要弄成這樣！”
沈鈺的媽還不知錯。
“我說錯什麼了我，本來就是事實！他媽丟下他跟別的男人跑了”。
“你還說！你明知道大哥最忌諱的就是這個！”
“有本事做的出來，還怕我們說了！”
“你們是不是非得弄得以後連這個家門也不能進你們才高興！現在沈家是大哥做主，將來要是他把你們趕出沈家，我絕對不會爲你們求情！”
二嬸插着腰，“沈鈺，你是我兒子還是他兒子！你怎麼什麼都向着他！你剛纔都看見了，他可從來不把我們一家人放在眼裏，他就想霸佔整個沈氏集團，一份都不留給你，我們這是在給你爭取！”
瀋陽輝也道，“你這麼好心對他，他可未必能好心的對你！現在不爭取，將來你連湯都沒得喝！”
沈鈺狠狠壓下心中那股悶氣。
安芯月把下了樓。
沈鈺道，“爺爺怎麼樣”。
安芯月，“沒事，吃了藥躺下了”。
二嬸抓住這個機會，又道，“我剛纔說的孩子那事你們給我抓點緊，老爺子年紀大了就喜歡小朋友，你現在要本事沒本事，要人脈沒人脈，只有有了孩子才能勉強跟他爭上一爭，別等這事也讓他搶先了，我看沈景然老婆瘦巴巴的不像是個能生養的，這是你們的機會”。
沈鈺聽得心裏發毛，安芯月又不好說什麼。
沈鈺拉着安芯月往外走，“我們先回去了，你們自己找司機送！”
“沈鈺，你就這麼丟在我們不管？我是你媽！”
沈鈺頭也沒回的走出了大門。
安芯月道，“真丟下你爸媽？”
“他們那麼大的人了要是連家也回不了有什麼用，難不成你還想跟他們一起回去”。
安芯月跟他們來這裏完全就是爲了完成任務，巴不得早點找個理由撤離。
今晚不用跟他們相處實在是太好了。
沈鈺道，“這兩天也不用回去”。
他知道她不想回去。
“哦”，安芯月道，“那你送我去我的公寓”。
“你今晚住那？”
“恩……我總不能這麼晚了回我家吧，我爸媽又要囉囉嗦嗦一大堆”。
沈鈺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
半響後開口道，“你那個地方什麼都沒有回去幹嘛……去我那兒，至少還有東西喫”。
安芯月看向車外，“我不去，會讓人誤會”。
“讓誰誤會？”
“誰誤會都不好！你要是不願意送我，把我在外面放下，我自己回去”。
“這大晚上你怎麼回去！”
大年三十晚上連個出租車都沒有。
沈鈺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煩躁，他討厭過年，每年過年就沒有安生的時候。
沈鈺道，“在我那兒住一晚上會死啊！”
爲什麼一個個的都要跟他作對！
“你送不送！”
“送！”
看她這架勢，不送估計是要準備跳車！
沈鈺把安芯月送到樓下，跟自己生着悶氣，不想說話。
安芯月道，“別忘了後天跟我回我家”。
“……”
安芯月說完就要走，沈鈺叫住她。
“你就沒點別的想跟我說！”
“早上十點，別遲到”。
“……”
沈鈺一個人在車裏坐了很久，隨後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
沈景然給陸旭放了假，自己開着車，許寧寧坐在副駕駛上。
一路上他都沒說話。
直到車停在庭院門口。
許寧寧解開了安全帶，卻看他沒有動靜，“怎麼不走？”
“你沒什麼想問我的？”
許寧寧知道他說的是他母親那件事，很顯然他自己並不想提起。
她也不會去揭他的傷口。
“沒有”。
“我希望你問一問”。
“恩？”
沈景然點起了一支菸，他會抽菸，但是平時很少抽。
許寧寧也不過見過兩三次。
上次見到的時候是那個孩子沒了後的一個禮拜。
半夜她從噩夢中驚醒，醒來身旁沒人，看見他一個人在陽臺上抽菸。
那個時候許寧寧沒有上前。
只是靜靜的看了一會兒，第二天他什麼都沒說，陽臺上也沒有菸灰。
許寧寧道，“你說……我聽着”。
“他們說的是我媽，她在我爸死了之後就失蹤了，十四年了，一點消息也沒有”。
“你恨她嗎？”
“她不配”。
“那……你想她嗎？”
許寧寧看着他的側臉，沈景然垂眸，車裏沒有燈光，看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沈景然許久沒說話，許寧寧道，“你還想她對嗎，真好……”
“好什麼？”
“至少你還能記住她，記住對她的感覺，你知道嗎……我每次在醫院看見我媽的時候我的內心都很平靜……平靜的好像我不是她女兒一樣”。
直到現在也是這樣，她跟鄭玉梅相處也有幾個月了。
她對她還是沒有那種母女的感覺。
可能是鄭玉梅從來沒有跟她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