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陳茵手肘撐在餐桌上，託着下巴，“我看你也不蠢，應該很清楚我話裏的意思”。.biqugev
許寧寧當面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她不明白的是陳茵爲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是爲了韓欣言？
許寧寧道，“你爲了她……居然做到這個地步”。
陳茵沒有明說，“很有趣不是嗎……而且你肯定有興趣”。
許寧寧望向她的眼裏，那眼神不是玩味……帶着一絲哀痛。
以及她看不懂的情緒，她真的越來越看不懂面前這個人。
“你想怎麼證明”。
“如果你和韓欣言同時處在危險中，他會先救誰”。
“兩邊都是人命，救誰都不奇怪”。
“口是心非，我也不會讓他爲難，只是讓你們看清楚現在在他心中誰是第一位”。
“我們？”
韓欣言也是她的目標之一？
陳茵道，“還是晚上六點，過了今晚我就放你走，不管結果如何”。
“你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
“遊戲罷了”。
陳茵起身的時候說，“你最好喫點東西，晚上或許你就喫不下了”。
這種時候許寧寧哪裏還有胃口，一整天都只喝了一點水。
早餐之後她聽見了陳茵給沈景然打電話。
那個時候她在臥室，具體說了什麼她沒有聽清楚，也沒有那個勇氣去聽。
她打完電話之後一如往常，什麼都不做，吃了午餐之後還休息了一會兒。
許寧寧已經看了好幾次時鐘。
“馬上六點了！”
陳茵盤腿坐在沙發上，喫着零食看着電視。
“我知道”。
“你不是要證明？”
“看吧，你果然很急”，陳茵把零食放在一旁，擦了手，“很快你就會知道結果”。
“你做了什麼”。
陳茵道，“剛纔，我告訴沈景然我把你和韓欣言同時關在了城南碼頭的集裝箱裏，一個在東邊一個在西邊，兩個集裝箱都裝了攝像頭，他現在估計全力往那邊趕，你覺得他會先出現在哪個攝像頭裏？有韓欣言的那個，還是沒韓欣言的那個？”
“……”
瘋子！
陳茵道，“承認吧，其實你也很在乎，不然你也不會坐立不安一下午，前兩天你可比這淡定的多”。
許寧寧今天確實比前兩天焦灼，急的她胃痛。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一顆心爲什麼那麼不安定。
好像告示着她，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也不知道是太急的緣故，還是餓了的緣故，她現在渾身沒力氣，手腳發軟。
坐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
陳茵道，“這就對了，好好坐着，好戲馬上就開始了”。
＊＊＊
韓欣言依照陳茵說的提前去了碼頭。
陳茵給她說這件事的時候，她以爲她在耍她！
可是聽說許寧寧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回去，她知道這是那個瘋子能做出來的事。
而且……她提的這件事相當有吸引力。
於她而言也是個好機會。
韓欣言給了她兩個集裝箱的編號，一個在東邊，一個在西邊。
她的那個是西邊。
當她到了碼頭，她停下了腳步。
環視了一圈，這裏的集裝箱外表看起來一模一樣……內部大概也是一幕一樣，如果不是設身處地的在這個地方，根本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韓欣言看了一眼那兩個編號。
擡頭，毅然決然的往東邊那個走去。
她在原本屬於許寧寧的那個集裝箱前停下腳步。
深呼一口氣，走了進去。
讓她身邊的人從外面鎖上了集裝箱。
＊＊＊
六點，陳茵打開了電視顯示屏。
顯示屏分了兩幕，是拍攝的集裝箱裏的畫面。
一個畫面有韓欣言，一個什麼都沒有。
“開始了”，陳茵看了看時間，“估摸着再有半個小時他就能到”。
陳茵把手裏的零食遞給許寧寧，“要不要來點”。
許寧寧斜睨了她一眼，這個時候她哪裏還有心情喫東西。
陳茵見她沒興趣，又收了回去，完全不在意。
“我們要不要賭一把，他會先出現在哪一個集裝箱裏”。
“你這麼一次又一次的戲耍他，他不會放過你”。
“無所謂，死我都不怕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這世上一點值得你留戀的都沒有？”
陳茵的目光變得冷清，“沒有”。
許寧寧看了她半響，目光轉向電視屏幕，“我曾經也沒有，不過我從來沒想過去死”。
“曾經沒有？也就是現在有了？沈景然？”
“我媽”。
陳茵道，“並不是這個世上所有人都配爲人父母”。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經歷，許寧寧沒心情去管她經歷了些什麼。
看着顯示屏，時間每走一秒，她的心都是揪起來的。
她不淡定，也淡定不了。
心裏隱隱的期望他是出現在那個空的集裝箱。
又或者他兩個都不出現。
陳茵慢悠悠的開了一瓶紅酒。
“別急，很快就見分曉”。
陳茵倒了兩杯紅酒，“你一會兒說不定會需要這個……”
“你好像已經知道答案”。
“直覺”。
陳茵有種莫名的直覺沈景然會出現在韓欣言那裏。
至於爲什麼……她也說不上。
很快，兩個集裝箱的門幾乎是被同時打開。
兩邊都有人進入。
一邊是沈景然，一邊是陸旭。
沈景然……出現在韓欣言所在的地方。
那一刻，許寧寧的一個心慢慢沉底，再也沒有焦躁不安，再也沒有提心吊膽，有的只是一片死寂。
她微微一笑，自嘲一般。
這也是她早就預料到的結果，爲什麼還會這麼失落。
韓欣言看見沈景然的那刻，整個人撲了上去緊緊的抱住他。
砰的一聲巨響！
陳茵手裏的紅酒瓶飛向了顯示屏，碎了一地，烏紅的液體撒了一地，鮮血一般。
顯示屏黑了屏，什麼畫面都看不見。
陳茵似乎比許寧寧還要焦躁。
扔瓶子的那隻手開始顫抖。
表情不受控制，很是猙獰。
陳茵另一隻手按着，停下抖動後，她拿起桌上的倒好的那杯紅酒，一飲而盡。
隨後看向許寧寧似笑非笑，“預料之中……一點新意也沒有”。
許寧寧心裏也不好受，喝了另外一杯。
“滿意了？陳茵……你這到底是爲了折磨誰？”
許寧寧？沈景然？韓欣言？還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