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悠,我要去機場了,我……”
“陸陽你不會撒謊的,是不是寧寧出什麼事了,你告訴我啊!”
陸陽沉默了很久。.biquge
“少夫人她……沒了”。
“沒了是什麼意思?寧寧她是不是……死了?”
“曉悠,你現在別去家裏,少爺現在不想見到任何人,過兩天再說”。
盧曉悠掛斷電話,整個人傻坐在桌子邊。
明明前段時間她還坐在這張桌子上喫飯,轉眼人已經沒了……
韓欣言只知道前段時間許寧寧被移到國外去治療,之後的消息一概不知。
畢竟他們對外宣稱許寧寧只是請了病假。
她要是這個時候去問許寧寧的情況那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所以她一直等着,如今早就過了七天……
韓欣言知道盧曉悠和許寧寧還有陸陽的關係,有什麼消息她這裏一定第一時間知道。
所以這段時間她沒事就跟盧曉悠套近乎。
多少也知道一些許寧寧的情況不是很好。
剛纔盧曉悠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好聽見。
裝作很驚訝道,“曉悠,你剛纔說寧寧死了是怎麼回事?”
盧曉悠把眼淚一抹,“沒……沒什麼,你聽錯了”。
陸陽叮囑過她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別人。
她此刻也沒有心情說這些,“韓小姐,我還有事,先走了”。
盧曉悠雖然不說,韓欣言看她這臉色也能猜到十之八九。
能多撐了兩天也算許寧寧有本事。
韓欣言心中的一顆石頭終於落地了。
剛走出餐廳,她的手機響了。
是之前那個男人,“那個小子跑了”。
韓欣言面色一變,“什麼!”
“他不知道從哪裏撿了一個玻璃片割斷了繩子,順着牆壁外的空調機爬了下去,現在人已經不見了”。
“算了,許寧寧都已經死了,他跑了就跑了,被沈景然抓到,他的日子更不好過”。
“萬一他把你供出來怎麼辦”。
“你覺得沈景然會相信我還是相信他?而且……指不定他還沒到景然面前就已經沒命了”。
韓欣言話雖然是這麼說,不過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她必須萬無一失,道,“你在沈家門外看着,絕不能讓他接觸到景然”。
“好”。
韓欣言嘴角勾起一抹笑,到最後能陪在沈景然身邊的還是非她莫屬。
現在去他面前就是找死,等過段時間,這件事過去了,他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
許寧寧……我說過你鬥不過我的。
***
沈景然忽然驚醒,頭痛的快要裂開了。
看周圍的裝飾……這是他家。
陸旭就站在門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看見沈景然醒來,急忙進來給他倒了一杯水。
“少爺,你好些了嗎”。
沈景然一巴掌把那杯水打掉在地。
“陸旭!你居然敢!”
“少爺,是我的錯,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怒過之後,沈景然能感受到的只有寒冷。
“她人在哪!”
“少夫人在冰窖”。
沈景然鞋子也沒穿下了牀。
陸旭跟在他身後,手裏拿着外套,“少爺,冰窖裏冷,你先穿上衣服吧”。
“冰窖裏冷你還敢把她放在那種地方!”
“少爺……少夫人……已經去世了,她……感覺不到冷”。
步伐有些不穩。
陸旭想上前扶他,被沈景然給推開了。
陸旭跟他走到冰窖門口,門居然是打開的,陸旭記得他出來的時候明明是把門給關上了,如今庭院裏只有他們兩人,是誰打開的!
陸旭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兩人進了冰窖……
原本放着許寧寧的那個臺子上,什麼都沒有。
沈景然聲音凌冽,“她人呢!”
“這……明明剛纔都還在……”
沈景然的手開始顫抖,“連一個不會走的人你都給我弄丟了!”
陸旭完全不知道是什麼回事。
難怪剛纔門開着,可是是誰要帶走一個死人……
就算庭院現在只有他們兩人,也不會有人敢跑進來!
“少爺,我這就去查監控,您可千萬別急”。
沈景然額上的青筋直跳。
爲了要這麼對他!
人都死了,連個屍首也不留給他。
陸旭把手裏的外套搭在沈景然的身上,“少爺,你先上去吧,這裏冷”。
“去給我找人!”
“是”。
陸旭上去之後,沈景然邁着虛乏的步子毫無目的的走了上去。
他神情恍惚,好像每走一步都有可能會倒下。
許寧寧……我上輩子欠你什麼了,你要這麼折磨我。
沈景然剛走到廚房外面,腳一軟向一邊倒去。
順手拉住了一個花盆,不小心把花盆給打碎了。
砰的一聲。
緊接着就看見一雙光腳朝他跑來。
蹲在他面前,一雙蒼白纖細的手向他伸了過去。
“你怎麼了?沒受傷吧”。
這個聲音……
沈景然猛地一擡頭,那張熟悉的臉印在他的眼簾中。
似真似幻
他不敢高興,怕是泡沫一碰就碎。
沈景然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在她臉上,還是那麼冰冷……
他這麼快就出現幻覺了嗎!
可是哪怕是幻覺,他也不忍心放手。
雙手捧着她的臉。
許寧寧皺着眉頭,“沈景然,你到底怎麼了,喝多了?怎麼不穿鞋子就跑出來了,真是的陸旭幹嘛去了”。
沈景然看着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會動的。
“你……你還活着”。
“廢話,你才死了呢!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把我放在冰窖裏,我是被冷醒的知道嗎!你說是不是你,爲了報復我上次惹你生氣,你故意這麼做……”
許寧寧囉嗦的聲音落在他耳中彷彿像是天籟之音一般。
沈景然顧不得那麼多,一把把她拉進懷裏,緊緊的抱着。
他雙手的力氣很好,“沈景然,你放開我,我要死了!踹不過氣了!”
不管她怎麼掙扎沈景然就是不放手。
許寧寧腦袋都是懵的。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她記得她被卓北帶着跑,然後卓北暈了,她也暈了,一醒過來人就在冰窖裏。
她穿着一身白裙子,根本就不是她暈過去穿的衣服,連鞋子也沒穿。
她的四肢被凍得麻木。
廢了好的勁才爬起來,不僅麻木,而且渾身沒勁。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韓欣言想凍死她。
能做這種事的也只有韓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