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已經坐下了，這個時候走也確實不好。.
再說了她心裏又沒有鬼，怕什麼。
跟自己親弟弟喫頓飯，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你隨便點，今天是你生日，你說喫什麼就喫什麼”。
“那我可不客氣了”。
許慕對這方面可謂是得心應手，點的幾個菜味道都不錯。
許寧寧也喫過不少西餐，都比不上這家的味道。
許慕道，“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確實不錯，沒想到你對喫的還有了解”。
“也是別人推薦的，你喜歡就好”。
“你也快畢業了吧，以後打算做什麼？”
“明年才畢業，早着呢”。
“家裏肯定都給你安排好了，你倒是也不用操心”。
“我不想按照他們給我安排的路走”。
“有自己的想法也挺好，至少你現在還可以選擇自己的路”。
許慕放下刀叉，“我怎麼聽你這話好像心裏不喜歡你現在的生活”。
“我有表達出這個意思？”
她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自從兩年前她從醫院裏醒過來，所有的人生軌跡都是按照別人的意願進行，她根本就沒得選擇。
許慕篤定道，“有！如果你不喜歡現在的生活，完全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
“打住！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
“你是不是因爲你媽媽，所以纔不能……選擇你想要的生活”。
許寧寧以前確實是因爲這個，不過現在……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許寧寧道，“都說了不說這個，喫飯，喫完飯我得早點回去”。
“……”
許寧寧剛說完，她手機就響了。
八點……還真夠準時的！
許慕看向她手機屏幕，不悅道，“又是他？”
“估計找我什麼事，我去接個電話”。
許寧寧起身走到了窗邊。
“什麼事？”
沈景然，“你人呢？”
“喫飯”。
“時間到了，說好八點回來”。
許寧寧道，“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答應你”。
“你！”
“還有啊，我又不是小學生，還有門禁！就算有門禁八點也太早了吧，你別管我，我一會兒就回來，還有啊……你少操點心，都長白頭髮了”。
“什麼？”
“我今早看見了，真的，就這樣吧，不出意外的話我一個小時後到家”。
“……”
許寧寧已經掛斷了電話。
沈景然愣了一下，走到鏡子前，前後左右的看了一個圈，哪裏有白頭髮！
好你個許寧寧！又耍他！
喫完了飯，許慕把許寧寧送到家門口。
許寧寧道，“生日快樂，你也早點回去，再晚學校就關門了”。
“嗯……”
許寧寧見他沒有動，“怎麼？還有事啊”。
“我……”
“對了，我想起來了，你過年的時候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什麼事？”
許慕之前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說，怎麼開這個口，現在他覺得這件事她必須要知道。
否則她會一輩子揹着這個包袱，不能過自己的生活。
許慕道，“其實你不是我……”
沈景然的出現打斷了許慕的話。
許寧寧話聽到一半沒了，心裏癢癢的。
“你繼續啊”。
許慕目光從沈景然身上移回來，換上平日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沒什麼，我是想說謝謝你陪我過這個生日，我很開心”。
“開心就好，剛纔你的話還沒說完”。
“下次吧，下次有機會再說”。
“爲什麼下次，誰知道你下次又是什麼時候，你是不是故意耍着我玩呢！”
要是不知道，今晚又睡不着了。
沈景然道，“說吧，我也很想知道是什麼事”。
許慕並沒有打算說，“這是我和我姐姐的祕密，只有她能知道”。
沈景然，“……”
“所以……姐，這話我們留着悄悄說，我還會來找你的，我先走了，你早點回去休息”。
“嗯，你路上小心”。
許慕揮了揮手，直接就走了。
許寧寧一回頭，沈景然正看着她，“許寧寧！說好的一個小時？”
許寧寧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就晚了十幾分鍾”。
“我不喜歡不守時的人”。
“這個點不好打車，我也沒辦法啊”。
“你還好意思說！剛纔許慕跟你說什麼？”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都聽見了嗎，他正準備說被你給打斷了”。
許寧寧也很好奇，許慕這麼鄭重到底是想說什麼。
“所以怪我？”
許寧寧道，“你晚出來那麼一分鐘我不就知道了嗎？還有……你爲什麼換掉我的禮物！”
沈景然道，“既然是弟弟過生日，我這個做姐夫的也不能什麼都不送，那塊表就當是我們一起送的，你買的那個……太掉面子”。
“既然掉面子，你還給我”。
“你還想拿起送誰？”
“不送，我拿去退了”。
好歹也是那麼多錢，不能就這麼白白的浪費了。
“……”他怎麼就娶了這麼一個‘會節約’的媳婦兒！
“懶得折騰，就這樣吧”。
“兩萬塊錢呢，什麼叫懶得折騰，你們這些有錢人是不是都不把錢當錢，你不心疼我心疼，還我”。
“不可能”。
“爲什麼？”
“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
許寧寧目光下移，落在他手腕上，擡頭看向他。
“沈景然，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不要臉！”
“你是唯一敢說這話的人，還有……你對我的稱呼我很不喜歡！”
“是，沈總！”
“叫老公”。
“哼！”她纔不叫呢，要是許寧寧沒記錯，他從頭到尾都是叫她許寧寧。
憑什麼讓她改口。
休想！
沈景然真是拿她越來越沒辦法了。
“好，這件事我們下來再說，還有一件，你今晚必須跟我說清楚”。
“什麼？”
“你跟許慕去情侶餐廳是幾個意思？”
“你怎麼知……”
許寧寧忽然想起，她刷的是他的卡，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結賬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卡沒有帶，包裏只有他給她的那張卡。
她這邊刷卡，他那邊肯定會收到消費信息。
她怎麼忘了這事。
許寧寧裝傻，“什麼情侶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