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把自己兒子的耳朵捂上,“兒子,乖,少兒不宜的東西咱不聽”。
晚間
阿寧抱着枕頭盤腿坐在牀上,沈景然給她拿了一些喫的。
“晚飯他們已經吃了,只剩下這些”。
阿寧下牀走到桌邊,“沈鈺是挺能喫的”。
兩個人喫着飯,阿寧想着另外的事情。
阿寧咬着一塊排骨,“我有種罪惡感”。
“什麼?”
“你想啊,我現在跟你一個有婦之夫在一起,我算什麼?”
“……”
“許寧寧現在此時你法律意義上的妻子,我們兩個……什麼關係都沒有,我這算不算小三”。
阿寧是很認真的在想這個問題。
不僅是法律意義上,在外人的眼裏看來,沈景然的妻子是許寧寧,不是她朝寧。
沈景然對她的腦回路已經習以爲。
“想什麼呢你!”
“邏輯是這麼個邏輯”。
“很快,這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阿寧道,“難不成你要跟她離婚?”
“跟我結婚的是你,跟她沒有半點關係”。
“可是……”
他要是不跟許寧寧離婚,她的處境着實尷尬。
沈景然道,“好好的不提不高興的人,等這次過完年,所有的事情都會有一個結果”。
阿寧相信他,所以也沒再問。
現在壓在他頭上的事情本來就不少。
她也不想再給他壓力。
大年初一
阿寧一大早起來就聽見安芯月和沈鈺又吵起來了。
對他們兩個的爭吵,她都已經習以爲常了。
阿寧拿了一瓶牛奶,走到沙發上。
他們吵架就算了,居然還把孩子放在沙發上,當着孩子的面吵。
阿寧抱着孩子,一邊逗弄一邊說。
“你們倆有完沒有!沒聽過一句俗話,大年初一吵架,這架得吵一年!”
沈鈺不瞞的哼了一聲,“是她非得跟我過不去,你以爲我想跟她吵啊!”
“那你昨晚怎麼從芯月的房間裏出來了”。
“我……”沈鈺一愣,“我還不是爲了孩子”。
昨晚安芯月睡着之後,孩子醒了,他怕把她吵醒,就自己帶着外面去哄了。
哄好之後又放回了安芯月的房間,自己也蹲在旁邊,看着孩子,怕他什麼時候又醒了。
沒想到看着看着自己就躺在她身邊睡着了。
早晨孩子哭的時候驚醒了安芯月,安芯月一睜眼的時候沈鈺就躺在她身邊,所以兩個人才又鬧起來了。
沈鈺悶哼一聲,“今晚我絕對不哄孩子,讓她自己哄!”
“你說的出來做得到嗎?也不知道是誰整天兒子兒子的”。
“我……那確實是我兒子嘛!”
沈景然從樓上下來,“今天的飯你準備”。
沈鈺指着自己,確認他沒有搞錯,“你是說我?”
“你在這裏就是個喫白飯的,不是你還有誰?”
“我……哥,這是你家,我是你弟弟,我怎麼就喫白飯了!”
“不勞而獲的人不是喫白飯是什麼”。
不勞而獲的也不止他一個……
不過這話他沒說出來,也不敢說出來。
畢竟一個是大哥,一個是大嫂,還有一個是自己前媳婦兒。
在這樣的組合裏,他屬於食物鏈最低端。
最後沈鈺還是妥協了,“你們想喫什麼”。
沈景然道,“老婆,你想喫什麼”。
&nb
sp;“聽見了?”
沈鈺嘟囔,“有了老婆連弟弟都不要了!這麼大冷天,我去哪兒給你們找火鍋”。
“自己想辦法”。
沈鈺見他們往面前走,“你們去哪兒啊!”
“釣魚,回來之前把飯弄好”。
說完,沈鈺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兩個親親我我的出了門。
不滿道,“有他們的這麼做哥哥嫂子嗎!什麼都叫我這個可愛的弟弟來做”。
安芯月翻了個白眼。
可愛是沒有看出來,不要臉不用看也知道。
安芯月見他搗鼓手機,“你幹什麼?”
“定外賣啊,你以爲我真的能搗鼓出一桌火鍋出來”。
“這裏……定不了火鍋”。
火鍋只有城中央有,而且味道也不正宗。
那麼遠的距離別人也不一定願意送。
沈鈺傻眼了,“那我咋辦?”
家裏的保姆也是外國人,哪裏懂火鍋啊。
安芯月道,“要麼自己研究,要麼被你大哥趕出去”。
“你也太狠心了吧,你又要去哪裏?”
“帶兒子出去轉轉”。
“這麼冷的天你帶他出去?”
“外面有太陽”。
沈鈺猶豫了很久,扔下手裏的東西,“兒子比老哥重要,我也去”。
後山
冬日的陽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阿寧已經在這裏坐了一個鐘頭了。
坐的她都快睡着了。
“我們真的能釣到魚?”
沈景然,“能,我還等着喫”。
“你屬貓的,那麼愛喫魚”。
“你不覺得這種氣氛很好?”
“嗯,好的我都快睡着了”。
沈景然道,“就當提前適應退休生活”。
阿寧撐着腦袋看着湖面上,“老年生活……我們老了還能在一起嗎”。
“爲什麼這麼說?”
“你想啊,我總覺得我們兩個在一起有太多人要阻攔我們,好像我們在一起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一般”。
“他們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想”。
“我?我這輩子不是被你喫死了嗎”。
以前要說她還猶豫的話,現在她已經很確定自己內心的想法。
沈景然輕微一笑,“知道就好”。
阿寧手上的魚竿有了動靜。
“快快……魚……”
“慢點拉,別急”。
“跑了怎麼辦”,她好不同意釣上來的。
“不會,放點線”。
阿寧聽他的放了線,沒一會兒真的釣上來一條大魚。
阿寧道,“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嘛!”
“我厲害你也不誇誇我”。
“老公最棒”。
“……”
阿寧看着目光有些呆滯的沈景然,“不習慣是吧?其實我也不是很習慣”。
總覺得叫他老公怪怪的。
她以前總是對他有所求的時候纔會叫他老公。
以至現在真心誠意的叫了,她反倒絕對不對勁。
沈景然低聲道,“不,我很樂意,以後都這麼叫”。
“你認真的?”
“當然”。
阿寧揚了揚手中的魚,“走吧,回家給你做魚喫,我們要是再不回去,沈鈺估計能把廚房給拆了”。
沈景然牽着她的手,“他把廚房拆了,我把他拆了”。
“你們兩兄弟,倒是一點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