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儀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是景然的爸爸告訴你的?”
曾芸冷哼一聲,“現在追究這個還有意義嗎?”
“我只是覺得他真是個混蛋”。
“在我看來,他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
薛儀冷笑,“那是因爲你沒有經歷過我所經歷的事”。
“你經歷的事情不都是你自找的嗎!”
“你!”
“景然的父親從來就沒有對不起你!是你野心太大”。
薛儀忽然激動,“他騙了我!”
“是他騙了你,還是你一直在欺騙他你心中有數”。
“你……”
曾芸跨了一步走到她面前,“我警告你,離我兒子遠點,一些成年舊事還是不要提起比較好,否則受傷的是你”。
“你未免太自信了,曾芸,不是我爭不過你,是我不想跟你爭,你本就沒有任何勝算”。
曾芸微微一笑。
這個女人,事到如今還是這麼愚蠢……
她道,“我現在截然一生,而你……拖家帶口的,你已經對不起一些人了,難道你還想對不起你現在的家人?”
“……”
“我勸你最好安分一點,事情鬧開了,對誰都不好”。
薛儀,“……”
曾芸道,“現在這樣就是最好的結果,你非要改變現狀,恐怕阻止你的人不止是我”。
曾芸這話的意思薛儀很明白。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罷了。
憑什麼所有的事情都得她一個人承受!
曾芸走後,薛儀在原地愣了很久。
她這麼大年紀了,有些事情再不做就來不及了。
***
沈景然自從跟曾芸說完話之後,整個人一直都很沉默。
問他什麼也不說。
許寧寧讓他一個人去待一會兒。
自己和朝柳坐在院子裏,“說吧,你還有什麼事瞞着我”。
朝柳使勁搖頭,“沒有”。
“沒有才怪,你早就知道你的那個姑姑是沈景然的媽是不是!”
“嗯”。
“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也沒用啊,只會讓你擔心”。
“那……我們小時候真的見過沈景然?”
“嗯,見過”。
“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朝柳道,“你現在當然沒有印象了,不過你要是想想起來,可以去問問姑姑,姑姑可以幫你想起來”。
“怎麼的?她還會法術啊!”
“不是,反正姑姑的能力大着呢”。
朝柳說的沒錯,很多事情她只要想起來了,一切都明瞭了。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內心有一個聲音,這個聲音不想讓她想起來。
好像有些東西一旦想起來就會破壞現在的生活,讓眼前的一切都煙消雲散。
所以哪怕知道自己能想起來,她還是有所猶豫。
朝柳又說,“不過你現在不想起來說不定也是個好事,至少你現在無憂無慮的,記起了以前的事說定反而會傷心”。
“以前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
“不是”。
許寧寧搖搖頭,“不管是你,還是那個姑姑,我總覺得你們古里古怪的”。
“……”
沈景然從屋內走出來,勁自走到朝柳面前,“關於她說的話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沒告訴你們的那就是不能說”。
“你、還有她,都不希望寧寧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究竟是爲什麼!”
“她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朝柳也知道姑姑會跟他說些什麼,點點頭,“真的,雖然不是百分百,但是有很大可能”。
“既然如此,你爲什麼那麼快就放棄了!還說會保護她”。
“因爲我想讓阿寧過得開心”。
沈景然,“……”
許寧寧雲裏霧裏的,“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沈景然愣了一會兒,道,“我們去醫院”。
“去醫院幹什麼啊,產檢不是前幾天才做過嗎?不用這麼頻繁吧”。
“找個最好的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許寧寧猜測,“就因爲今天她跟你說的那些話,她說了什麼?”
“聽話,跟我走”。
“……”
他這麼認真的模樣,許寧寧說不出拒絕的話,“好”。
做個全面的檢查,安他的心,也安她自己的心。
朝柳道,“我也去”。
沈景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給我留在這裏,我還有事情要問你”。
朝柳,“……”
沈景然聯繫了最好的醫生,給許寧寧做了全面的檢查。
因爲沈景然的需求,檢查報告當天下午就出來了。
結果顯示許寧寧的身體一切正常。
醫生道,“沈先生,你妻子的各項指標都正常,胎兒也正常,並沒有你說的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你確定”。
“當然,檢查結果是不會出錯的”。
沈景然握着許寧寧的手,“爲什麼我覺得她的體溫好像比平時高了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還是被他們說的心裏有了陰影。
他從剛纔開始就有這個感覺。
醫生說,“剛纔也給夫人測過體溫了,並沒有發燒,懷孕期間的女子體溫比正常人高一些是正常的,只要不超過38度都沒什麼問題”。
醫生的話算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回去家裏的路上,許寧寧道,“現在你安心了吧”。
安心……還真說不上,這個孩子平安出生之前,他的一顆心安不了。
尤其是曾芸說的那番話,一直圍繞在他腦海裏。
他不敢想象許寧寧再一次離他而去。
他也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要是這個孩子真的會導致這樣的事發生,他或許……不得不做出選擇。
許寧寧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想什麼呢?”
“在孩子生下來之前好好在家待着,我會在家裏陪着你”。
“知道啦,我會小心再小心的”,許寧寧道,“待會兒回去你別爲難朝柳,他也沒做什麼對不起我們的事”。
“這些你別管,以後什麼都不用管”。
“……”
回到家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們喫過晚飯,許寧寧就被他送到了房間,讓她早點休息。
然後把朝柳叫到了書房。
朝柳莫名的有些心虛。
萬一沈景然發飆了,他可怎麼辦啊。
“你你你你……你想問什麼”。
“把有關那個女人的事,還有你們以前的事全都告訴我”。
沈景然這會兒才發現,自己對曾芸一點都不瞭解。
似乎除了她的名字,還有跟她相處的那段時間,他對她的過去一無所知。
今天她說的那番話好像是從一個陌生人的口中說出來的一般。
而這個朝柳肯定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