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然眯了眼睛，“你說什麼”。
“消息上還說，沈總現在的這個母親是小三上位，逼走了你的親生母親，還讓你認賊作母這些事是不是真的，還是你也被矇在鼓裏？”
陸旭給直播那邊打了個手勢。
電視上的畫面忽然一下中斷了。
“各位，我說過……”
沈景然打斷了他，“讓他說，這些消息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昨日我們公司接到一個匿名電話，說是知道當年的事情”。
沈景然壓低聲音，“把這個人帶過來”。
“是”。
陸旭讓其他人繼續開業典禮，讓保鏢把剛纔提問的那個記者帶到了休息室。
這個記者看着也就二十出頭，初生牛犢不怕虎。
一點都不畏懼沈景然。
“沈總，你們沈家是刻意想壓下來不讓外界知道，還是連你也不知道”。
沈景然臉色不是很好，“給你們打電話的是誰？”
“一個匿名電話，打過來的是一個公用電話，我們公司也不是從事間諜的，調查不了”。
“號碼！”
“想給你號碼可以，你先回答我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號碼！我不想再說第三次”。
記者看着屋內的幾個保鏢嚥了咽口水，來的時候是公司安排的，心想着大庭廣衆之下不會有人對他做什麼，這會兒……
他心虛了。
“好好好，給給……沈總，我也是一個打工的，真的不關我的事，是我們老闆讓我問的，要是我不問我就得被炒魷魚，我好不容易得到這個工作，我不想就這麼失去”。
陸旭道，“少廢話，說號碼”。
那個記者給出了一串號碼，陸旭發給了另外一個人去調查。
沈景然道，“那個人還說了什麼？”
“她說要是我們在開業典禮上提出這個問題，她後續還會給我們更多的資料，甚至是……”
“是什麼？”
“您的親生母親她也知道是誰”。
“男人女人？”
“一個女人，聲音聽起來挺年輕的”。
沈景然看他也不像知道什麼的樣子，讓陸旭把他放了。
“少爺，我看是有人想破壞我們的開業典禮，故意拋出這樣的新聞，我覺得不可信”。
沈景然自然也是不信的。
如果曾芸真的是他說的那樣的人，沈家又怎麼可能讓她進門。
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聽說過他爸還有其他女人。
曾芸對他……也並不像是後媽。
“少爺，你去哪裏？”
“找人！調查清楚那個電話號碼！”
“是”。
沈景然安排好了工作上的事情，給曾芸打了電話，電話響了好幾聲，曾芸才接起。
沈景然什麼都沒說，曾芸道，“我剛纔看見電視了”。
“你在哪裏”。
“你家，跟阿寧在一起”。
沈景然放下電話就往家裏走。
許寧寧看着曾芸掛斷了電話。
手機握在手裏，胸口一直在起伏。
許寧寧一直看着她，沒有說話。
曾芸先開口，“你想問剛纔按個記者說的是不是真的？”
“嗯”。
“半真半假”。
“哪部分是真的哪部分是假的？”
半個小時後，沈景然到了家中。
臉色蒼白。
曾芸道，“這個點應該還沒有喫午飯吧，我剛纔幫着阿寧做了一點，我很久沒有做飯給你吃了，喫一點吧”。
沈景然看了她一眼，坐在餐桌前。
許寧寧坐在他旁邊。
曾芸見他們一直遲遲沒有動筷子。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喫完飯再說”。
許寧寧給沈景然遞了筷子。
沈景然接過，這頓飯喫的很久，很慢。
足足吃了一個小時，喫飯的時候他們一直都沒有說話。
一片寂靜。
喫完飯，誰也沒有離開桌子。
曾芸道，“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
“我知道……”
她只是不知道一時之間從何說起。
愣了許久曾芸道，“那個記者說得對，我不是你親生母親，不過我從來沒有破壞過你的家庭，更沒有破壞你父親和你母親的感情，我跟你父親認識的時候你已經半歲了”。
這話從曾芸的口中說出的時候沈景然腦子裏一片空白。
曾芸道，“這件事我從來都沒有打算告訴你，你家裏也沒有打算告訴你”。
“你離開也是因爲這個？就因爲我爸死了，而我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雖然我現在說什麼你都可能不會相信，但是不是這樣的，我離開跟你是不是我的親生兒子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我介意的是這個，當初也不會嫁給你爸爸”。
“事到如今你還想瞞着我什麼”。
曾芸又沉默了，思索了很久，大概是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覺得也沒有什麼好瞞的。
“我當初得罪了一些人，他們跟我有仇，一直跟我過不去，我不想連累你，不想連累沈家”。
“你覺得你說的這話還有可信度！”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就是事實”。
“那個女人是誰！”
曾芸道，“我不會告訴你，也沒有資格告訴你，不過你爺爺知道，你可以回去問他，如果他想讓你知道你很快就能知道”。
許寧寧想起那天祝媛說的話，結合之前薛儀的一些古怪舉動。
心中有個想法。
又覺得這個想法太不靠譜。
轉念一想，即使再不靠譜也不是無跡可尋，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了薛儀這段時間以來的舉動。
許寧寧轉頭看着沈景然，看的臉色似乎也是猜到了。
沈景然道，“是薛儀！”
曾芸詫異，“你……你怎麼知道”。
“你不是說跟她從來沒有見過，兩個人卻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再加上以前的種種。
比如薛儀的女兒跟她長得那麼像，血型也跟他一樣。
還有薛儀古怪的舉動，老頭子對他們公司做的事情。
老頭子這麼做大概是知道了薛儀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爲，所以想逼着她安分一點。
沈老爺子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醜聞損害公司的利益。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清楚。
曾芸道，“看來我真的是小看了你，我們瞞了這麼久還是沒有瞞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