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寧睡了午覺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沈景然就坐在她牀邊。
面色不是很好。
目光一直盯着她。
許寧寧從牀上爬起來，頭有些暈沉。
她看見沈景然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更晃瞎子似的。
許寧寧握住他的手，“你幹什麼？”
“你……還好嗎？”
“好着啊，幾點了？”
“四點”。
“怎麼四點……我怎麼睡了這麼久”。
她明明感覺自己才睡了半個小時。
沈景然的臉色始終沒有緩和。
許寧寧看着奇怪。
下一刻就被他抱進了懷裏。
“你……你怎麼了？”
她唯一能想到的是他在爲薛儀的事情苦悶。
拍了拍他的後背，“你不是說事情總會過去的嗎？這會兒又是怎麼了？”
沈景然擔心的根本不是薛儀。
他從書房出來的時候看見許寧寧還在睡，想叫醒她，怕她白日裏睡太久，晚上會失眠。
可是沈景然怎麼叫都叫不醒她。
他喊了好幾聲，一點動靜都沒有……那一刻他慌了。
害怕曾芸說的話變爲事實。
他正要把許寧寧帶去醫院的時候，許寧寧醒了。
他如今緊張的模樣把許寧寧也給嚇着了，“怎麼了？”
“沒……沒什麼”。
醒了就好。
沈景然道，“我剛纔叫你的時候你沒聽見？”
“迷迷糊糊聽見了”。
她就是聽見沈景然的喊聲才醒的。
“我們明天去醫院”。
“怎麼又改成明天了，不是說週五嗎？怎麼一會兒一變的”。
“聽我的話”。
“好吧……你說去就去”。
反正這段時間也沒什麼事。
許寧寧做了一系列的常規檢查，醫生拿着檢測報告，“孩子和大人都正常，我看你們兩個來了好幾次了，檢查這種事也不是越多越好，按時來就好”。
許寧寧道，“我就說吧，聽見醫生的話了吧，我們要聽從專業的意見”。
沈景然道，“她最近偶爾會發燒，是怎麼回事？”
“測過體溫，是正常的，什麼時候發的燒？”
“昨天晚上”。
許寧寧看着他，她怎麼不知道她自己昨晚發燒了。
“我怎麼就……”
昨晚沈景然睡的晚，回到房間的時候許寧寧已經睡着了，他洗漱之後躺在她身邊，剛躺下就感覺到她身上滾燙，額上全是汗。
沈景然叫了幾聲都沒有叫醒她。
慌慌忙忙穿上衣服，剛抱起她，又發覺她身上的體溫正常了，好像剛纔事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穿衣服前後不過一分鐘的時間，就算退燒也不可能退的這麼快，要不是她額頭上還有汗水，他說不定會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許寧寧那會兒迷迷糊糊的睜了眼睛，看見他在身邊，轉身就抱着他，繼續睡過去了。
看她睡的安穩，他就沒再叫醒她。
今天一早就來了醫院。
許寧寧聽見他說的這事完全沒有印象，好像完全不是發生在她身上的事一樣。
“你今天怎麼沒跟我說過”。
沈景然問
那個意思，“你不要告訴我這也是正常現象”。
沈景然皺眉，“也就是說，這並不是孕婦的正常情況”。
“當然不是，但是根據檢查結果，您夫人真的沒有異常，不過我們可以再做一個更深入的檢查”。
“現在！”
“好”。
許寧寧提心吊膽的，被拉去做了更深層次的檢查，但是檢查結果還是跟上午一樣，沒有任何異常，胎兒也發育的很好。
許寧寧看着沈景然，“你昨晚是不是睡迷糊了，做夢了？”
沈景然，“……”
他敢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但是這件事確實有點玄乎。
尤其是許寧寧睡着了就叫不醒……他很害怕有一天她就這麼一睡不醒。
沈景然道，“我們換家醫院”。
“這已經是市裏最好的醫院了，醫生也說了產檢不能太頻繁，我們靜觀其變吧，如果再出現這種情況我們就去找更好的醫生，好不好”。
“……”
“走吧，回家，我累了”。
今天一天都在檢查，也沒有睡午覺，她這會兒確實是累了，尤其是還挺着這麼大一個肚子。
“好”。
許寧寧一回到家就回房間睡了，沾牀就睡。
沈景然給她蓋上被子，坐在她身邊，撥開她額前的頭髮。
手放在她額頭，一點發燒的跡象都沒有。
難道昨晚真的是她搞錯了？是她蓋着被子睡所以體溫過高？
陸旭敲了他們的房門。
沈景然道，“去把她找來”。
“她……”陸旭愣了愣，“少爺說的是夫人？”
“……”
“好……少爺，我馬上去找，還有……薛儀在外面，想見你”。
“不見”。
不管她現在什麼事情，沈景然都沒有心思見她。
陸旭道，“她已經在外面守了一天了，說是不見到你，她不會回去”。
“這種事還用我告訴你？”
“我明白了”。
兩個小時後曾芸就到了，剛走到門口就看見薛儀，還等在那裏。
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她也沒有離去的打算。
曾芸跟陸旭進了屋裏，“她什麼意思？”
“她想見少爺，但是少爺不想見她”。
“……”
曾芸大概也知道沈景然叫她來是怎麼回事，“阿寧還好嗎？”
“今天從醫院回來一切正常，不過一回來就睡着了，這會兒還沒有醒，少夫人這幾天總是喜歡睡覺，一天有一半的時間都在睡覺”。
曾芸不語，跟着她去了沈景然他們的臥室。
許寧寧睡着的時候，他一直守在她身邊，時不時的探測她的體溫，不過都沒什麼異常。
“她怎麼樣了？”
“睡着了……”沈景然頓了一下又道，“叫不醒”。
曾芸走到牀邊，喊了許寧寧兩聲，許寧寧一點動靜都沒有。
曾芸道， “她只是睡着了”。
“這像是睡着？”
就算睡着也不至於叫都叫不醒，沈景然道，“這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種情況”。
“嗯……”
“那……”
“不用擔心，這只是初期，還有得救，不過……”曾芸看着他，極爲認真，“是時候做出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