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然把她放下,卻沒有鬆開她的手。
拉着她的手腕去了書房,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大疊的資料。
一一放在她面前。
“這是我們的結婚證”。
“這張……是我們公開的時的新聞”。
“這張……是我們在國外過年的那次一起拍的照片”。
“這張……是你懷孕的時候的新聞”。
沈景然給她看了很多,可是這些她都知道。
來這裏之前,她找了很多資料,一一的看過,可是這些……都是他跟他夫人的,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許寧寧內心很不好受,他每拿出一張他和他夫人恩愛的證明,她的內心就多插了一把刀子。
“沈總給我看這些幹嘛,這上面的人又不是我”。
沈景然拿出最後一張,“這張……是你和桉桉的親子鑑定”。
“親子鑑定?”
她分明就沒有做過這種東西。
沈景然道,“是你剛來體檢的時候,陸旭拿了你的血去做了鑑定”。
許寧寧半信半疑的打開那份鑑定,上面寫着親自鑑定結果百分之九十九。
也就是說沈桉桉是她的女兒?
許寧寧像是拿着什麼燙手山芋一樣,把那份報告一扔。
“不可能,這絕對是你們騙我的,這怎麼可能是我和桉桉的!”
“我沒有騙你,你要是不信,我們可以當着你的面再做一遍”。
許寧寧內心膽怯,說不上爲什麼。
她怎麼可能是他老婆!
沈景然道,“我知道你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我會給你時間”。
沈景然走近她,把她抱在懷裏,“阿寧,我等你了你四年,我知道你也等了四年,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許寧寧的眼淚莫名的就留了出來,她本來不想哭的,可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
她推開他,“我現在不太對勁,我不想討論這個事情,我……”
“好,我知道,我們慢慢來,不過答應我一件事,留在這裏,留在我身邊”。
“我……”
“姜深一直在欺騙你,相信你也感覺出來了”。
以前她不覺得,現在……姜深確實一直在欺瞞她。
沈景然說,“你的房間還給你留着,在你冷靜下來之前不會有人打擾你,安心住在這裏,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這一次說什麼他都不會再放手。
夜晚
許寧寧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居然被他三言兩語就說動了,在這裏住下。
她待在房間一整天都沒出去。
腦海裏迴盪着沈景然說的話。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姜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她撒謊,還是說……他從來就沒有對她說過真話。
許寧寧腦子裏想着這些事情一直到半夜都沒有睡着。
乾脆起來走走,一開門就聞見一股煙味,在她房門旁邊黑暗中一小點紅火一閃一閃。
看清身形,是沈景然。
“你……你大半夜的站在這裏幹什麼?找我的?”
沈景然滅了煙,靠在牆邊,聲音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抽菸抽的,有不同於以往的沙啞。
“睡不着,出來走走”。
“我也睡不着”。
“想去院子裏坐一會兒嗎?”
“好”。
沈景然叮囑她,“拿件厚衣服,這個時候外面很冷”。
sp;“嗯”。
沈景然和許寧寧坐在院子裏的鞦韆上。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許寧寧聽陸旭說過,這個鞦韆和院子裏的花原本是沒有的,是許寧寧懷孕之後才他才置辦的這些。
那個時候她就一直在想,他一定很愛他的夫人。
坐了一會兒沈景然纔開口,“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挺好的”。
衣食無憂,也沒什麼煩心事。
平淡到不能再平淡。
“當初桉桉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你說過要是男孩子就用珩,要是女孩子就用桉這個字,當時雖然我忘了,可是給桉桉取名字的時候腦海裏忽然冒出這個字,好像註定她就是要叫這個名字”。
現在想起來,他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大概是潛意識裏的東西,永遠都不會變。
就像他就不算不記得,見到她的時候還是會對她有感覺。
“阿寧,撇開以前的事情不說,我想知道你現在的想法”。
“我……”
許寧寧猶豫了。
許寧寧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沈景然眉頭越皺越深。
臉色也開始發白。
他撐着自己的腦袋。
許寧寧發現不對勁,“你怎麼了?”
“沒……沒事”。
“你這可不像沒事的樣子,我送你回去休息”。
沈景然抓住她的手,“你還沒有回答我”。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你快起來……誒,你怎麼……沈景然!”
她還沒把他拉起來,沈景然已經暈了過去。
怎麼都叫不醒,她只能去叫了陸旭,把他擡到牀上去。
“他都這樣了,不送醫院?”
“少爺只是沒有休息好”。
“爲了桉桉的事?”
陸旭道,“不止”。
沈景然之前本來就因爲頭痛暈倒,醒來後桉桉就不見了,他一晚上沒有睡好。
之後她和桉桉回來了,他晚上又沒有睡,一直守在許寧寧的門口。
根本不是他睡不着,而是一直強打着精神不讓自己睡。
加上這段時間天氣還沒有完全轉暖,夜晚溼氣又重。
他的頭痛本來就沒有好徹底,所以又發了燒。
許寧寧道,“你的意思他一直在我門口?爲什麼?”
“少爺怕你又莫名其妙的消失,跟之前一樣,所以……”
“所以他就一直守着我?他是不是傻!”
許寧寧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怒氣。
爲什麼非得這麼糟踐自己的身體。
陸旭說,“少爺他不是傻,只是失去的太多,有些害怕而已”。
雖然他平日裏什麼都不說,但是陸旭看的出來,他此時內心有多不安定。
少夫人和桉桉是他的全部。
他經不起再失去任何一個。
陸旭的話讓許寧寧閉了嘴,同時心裏更加不好受。
“還是請個醫生來看看,我在這裏守着他”。
“好”。
陸旭連夜叫了醫生來看,又給他掛了點滴,開了藥。
許寧寧一直守在他身邊。
坐在牀邊看着他。
伸了手,把他的手輕輕的握在手裏。
她看着沈景然,說是沒有感覺那是假的,正因爲有了不該有的感覺,所以她纔想逃離。
這種感覺是罪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