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腦子裏的記憶,原主呆傻愚鈍,只知道對太子發花癡,對這個恪王完全沒有任何印象。.biqugev
擡眼見恪王一身紅袍,無紋無飾,頭髮倒不像那天一樣隨意披散着,而是用金冠束起一部分,底下的部分依然披散至腰部。
這是這個時代未滿二十歲男子的裝束,二十歲加冠,頭髮就全部束起了。
只見恪王被一衆侍衛、太監和一些官員簇擁着朝宮門而來,一衆貴女命婦都跪拜行禮。
穆筱筱忙縮到衆人身後,低垂着頭降低存在感。
穆傾月還以爲她一到了大場合就露出原來膽小懦弱的本性了,不由得嘲諷的一笑。
恪王從跪拜的衆人面前施然而過,連眼都沒斜一下,別說讓大家免禮平身了,大家擡起頭時只見到他隨風而舞的衣襬和如墨的長髮。
人模狗樣!
穆筱筱在心裏啐了一口,站起來用帕子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這特麼跪來跪去的,太髒衣服了。
跟着大家往宮裏走,見周圍沒了皇族顯貴,就有人小聲議論起來。
“你知嗎?這次賞梅會,皇上要給太子和幾個沒有正妃的王爺賜婚呢!”
說着大家悲憫而鄙夷的看了一眼穆筱筱和穆傾月,這兩姐妹爲了太子自相殘殺,名譽盡毀,恐怕太子妃的位置不會落在丞相家了。
穆傾月輕輕的冷哼一聲,一羣蒲柳之姿,還想肖想太子,做夢去吧。
“恪王從邊疆回來,皇上是不是也要給他賜婚?”
“肯定是,但是誰家女兒捨得嫁給那樣的人啊!”
“是啊,聽說他從邊疆帶來好幾個美人,連翻寵幸,幾天不出房門呢。”
“聽說他殘暴嗜血,經常打殺姬妾和下人。”
“聽說他不務正業,流連花叢。”
“唉!誰入恪王府,簡直就是進了地獄。”
穆筱筱撇嘴,長得好看有屁用,好色暴虐、無能昏庸還紈絝。
有個年紀比較小的女孩兒,小聲問自家的姐姐道:“這恪王是誰?怎麼沒聽說過?”
“恪王是皇上的弟弟,母妃是失了寵的賢妃,恪王十歲時犯了錯,母子二人自請去邊疆苦寒之地思過,這是頭一次回京……”
原來如此,這也難怪原主不知道有此人了。
回頭一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一身類似現代的蒙族紅色衣裙,腳穿紅色長筒靴,手持長鞭,大踏步而來。
“恪王殿下,等等明月!”只留下一陣香風,追前面那抹紅色身影去了。
嘖嘖嘖!穆筱筱不禁咂舌,這貨家裏養着美女、屁股後面還追着少數民族公主,真是精力旺盛啊!也不怕被掏空了,精盡而亡!
穆筱筱腹誹着到了賞梅宴會的大殿,進了殿就聞到一股子梅花的香氣,宮女引着坐到位子上,李氏將她的披風解下來,收在包袱裏。
穆筱筱正要落座,突然袖子被人扯住,“筱筱,你還好嗎?”
說話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長的鵝蛋臉,柳眉鳳眼、瓊鼻朱脣,頗爲秀美。
“你是?”穆筱筱在原主記憶裏搜索,並不認識此人。
那少女眸光清明,神色裏是真誠的關心和擔憂,“你不認識我啦?我是鄭雪寧啊!咱們小時候還一起玩兒過捉迷藏呢。”
李氏忙含淚解釋道:“這是大舅老爺家的表小姐,”俯身行禮,“奴婢拜見表小姐!”
“起來吧!”鄭雪寧見大家都落了座,握了她的手一下,道:“看到你好好的,我們就放心了!”
說完匆匆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與身邊的一個美婦人耳語了幾句,美婦人朝穆筱筱望過來,微微點頭,神情似是安慰又似是鼓勵。
穆筱筱不知道她是誰,但知道她是好意,也淡淡一笑,微微頷首。
坐到座位上,才小聲問李氏,“與鄭雪寧一起的那個美婦人是誰?”
李氏道:“是大舅夫人!”
穆傾月在一旁小聲笑道:“大姐姐真是健忘,連自己的舅母和表姐都不認識了。”
她一邊的一個小姐嘲諷道:“她倒是想認識,定國公家怎麼會認這樣的外孫女。”
另一個小姐掩脣輕蔑道:“這樣失貞的女子,真不知道怎麼有臉出現在這裏!”
“要是我,早就死了!”
“怎麼有臉出門!”
“真是髒了我們的眼!”
“污了皇宮的地!”
穆筱筱端起一杯熱茶喝着,愣了道:“是皇上下旨讓我來的!你們這是在質疑皇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