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筱筱沒從窗戶走,而是從樓梯跑下去。.biquge
在樓梯上碰到聞聲趕來的護衛,她不等他們發問就指着他們的鼻子罵道:“你們是喫乾飯的嗎?竟然讓紅雲進王爺的淨房,打擾我們夫妻鴛鴦浴!”
護衛剛纔去追可疑影子去了,還以爲穆筱筱是被王爺招來的,而他們也知道紅雲一直對王爺有意思,也就沒懷疑她的話。
忙告罪,恭敬的給穆筱筱讓路,她一溜煙兒的就跑了。
連滾帶爬的回到自己的芷蘭小築,穆筱筱來不及把氣喘勻,就撲到地上,爬到牀底下將那塊妻佩拿出來,抖着手就要合在一起。
她似乎想到什麼,又把自己的小金庫箱子拿出來抱在懷裏,看了一眼屋子裏的古董擺件,拿了幾件用衣服包了,這才心滿意足的坐到牀上。
“萬一我把這身子帶回去呢,總要帶點古董回去纔不枉來這古代一遊!”穆筱筱把東西緊緊抱住,激動的把兩塊玉佩合在了一起,只聽“咔吧”一聲脆響。
穆筱筱脣角含笑的閉上眼睛,等着那天旋地轉的穿越感覺。
但是,什麼感覺都沒有。
她顫顫巍巍的睜開眼睛,發現還是在一片大紅色的婚房裏。
臥槽啊!這特麼是怎麼回事啊?!
“老天爺啊!不帶這樣的哈!玩笑開大了!”穆筱筱喘着粗氣,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把玉佩分開又合在一起。
還是待在原地,眼前景物如常!
“神啊!佛祖啊!咱不帶這樣玩兒的,事不過三,這次肯定要送我回去了!”穆筱筱又試了第三次,依然如常。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穆筱筱簡直要發狂了,將夫妻佩分開仔細辨別,確實是真的。
不死心的反覆的分開又合上,最後頹然的塌下了肩膀。
仔細回憶穿過來的時的情景,當時的情況像慢鏡頭似的重放。她合上夫妻配,藍緋墨帶人踹開門,逃跑,槍響……
難道要拿着合璧的夫妻佩再讓藍緋墨殺死一回?這裏又沒槍,難道要一劍穿胸?
這特麼也太賤了吧?!
藍緋墨一身寒氣闖了進來,一身紅衣上面掛着雪花,溼着的長髮都結了冰,那凌厲的眸子裏都是怒氣和一絲絲的惶恐。
他見到穆筱筱頹然的坐在牀上,手裏握着玉佩,懷裏抱着一個木箱子和幾個玉器擺件和花瓶。
他眼睛眯了眯,如地獄寒潭般的眸子裏閃過意外和疑惑。
平時靈動、狡黠、倔強的穆筱筱此時絕望、落寞、生無可戀。
他胸口莫名的感到一陣憋悶,緊握成拳的手緩緩鬆開,“你要逃走?”
穆筱筱遲滯的擡起黯淡無光的眸子,緩緩的站起來,懷裏的東西都落到地上,發出稀里嘩啦的聲音。
穆筱筱眸子裏泛起一層霧氣,啞聲道:“你殺了我吧!求你!”
藍緋墨瞳孔一縮,疑惑不解的審視着她,冷冷的道:“你腦子進水了?”
穆筱筱自嘲輕笑,那笑容比哭還難看,指着自己心臟的位置,鄭重的道:“求你殺了我,用劍,從這裏進去,後面出來!”
外面傳來他磁性好聽的聲音,“皇上口諭王妃禁足芷蘭小築!若踏出芷蘭小築院門半步,直接打折腿!”
“是!”有衆多中氣十足的男聲齊聲回答。
然後是紛雜的腳步聲圍着小院兒散開,看樣子是把芷蘭小築重重包圍了。
穆筱筱現在沒有精力理會這些,呆愣在原地生無可戀。
大丫走進來,關上門,將風雪關到了門外,把爐子裏的火撥旺一些。然後走到穆筱筱跟前,小聲勸慰道:“王妃,不早了,休息吧!王爺消了氣定會想辦法放您出去的。”
穆筱筱面色悽絕,形容呆滯,真的像被夫君嫌棄的新娘子。
這邊大丫收拾地上的東西伺候穆筱筱休息,那邊二丫跪在藍緋墨的腳邊磕頭。
藍緋墨聲音冷的像是要甩出冰溜子來,“王妃闖入集翠軒你和大丫爲何不阻止,還幫她與暗衛周旋?”
二丫磕頭道:“王爺饒命,王爺不是交代奴婢們貼身保護王妃,只要王妃沒有生命危險就不用出現嗎?再說王妃作爲新娘子去找王爺,我們做奴婢的不好阻止吧?”
二丫話裏話外的這是替穆筱筱抱不平,有誰新婚第二天就讓新娘子獨守空房的?
這話沒毛病,藍緋墨差點被氣了個倒仰,冷嗤道:“沒想到,跟她不到兩個月,你倒是伶牙俐齒了!”
“奴婢不敢!”二丫繼續磕頭,地上的積雪沾在額頭上。
“滾!”一個字從牙縫裏擠出。
二丫如臨大赦,爬起來一溜煙兒的跑回了芷蘭小築。
一個黑衣暗衛閃了出來,單膝跪地道:“主上!”
藍緋墨嘆了口氣,問道:“查清是誰了嗎?”
那黑衣人道:“屬下跟的人是春草和穆筱筱的另一個陪嫁丫鬟春芽,凌雲跟的人是恪王府裏大廚房的王婆子和侍弄花草的劉老二。”
“藏得夠深的!”藍緋墨冷笑,“派人盯着,看看是誰的人,有必要的時候把想放出去的消息告訴他們。”
“是!”黑衣人道:“穆筱筱的那兩個陪嫁也留着嗎?”
藍緋墨沉吟了一下道:“押進地牢裏,嚴刑拷問。”
“是!”黑衣人答應,起身離去。
“冷簫!”藍緋墨叫住他,“穆筱筱是本座的王妃!”
冷簫一愣,這是責怪他直呼穆筱筱其名呢,對跪地道:“主上贖罪!”
藍緋墨擺擺手,“下去辦事吧!”
看着冷簫走遠了,藍緋墨並沒有馬上回去,而是揹負雙手若有所思的看着芷蘭小築的方向,這個穆筱筱真是個迷,她沒有內力,收斂氣息的本事卻很強,他竟然都沒聽到她進了房間!
想起自己被那小東西看光了,還鄙視他的東西又小又醜,不由得恨得咬緊了牙關。
良久他才施施然的回自己的集翠軒,遠遠的看見竹林路口上,紅雲正翹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