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雲水寒清脆的童音打斷了穆筱筱的話。.biquge
李氏大大的舒出一口氣,眼底的惶恐之色收起,訕笑道:“這孩子,大驚小怪的不知是什麼事?”
說着忙走到門邊,拉開門,那腳步有些狼狽。
雲水寒跑了進來,小臉兒因爲跑的快紅撲撲的,“王妃,有人求見,說是有重要的事!”
楊舒雅也進來,道:“他說事關您在萬花樓出事那天的事。”
穆筱筱神色一凜,垂眸想了一下,“請他進來。”
大丫、二丫不放心讓她獨自見外人,站在她身後按着劍柄戒備。
不一會兒,雲水寒帶了一個高挑的女子進來,女子長的還算清秀,個子比她還高,得有一米七多。
她跪在地上行了跪拜大禮:“香茗拜見王妃娘娘,也謝過娘娘救命之恩。”
“香茗?”穆筱筱對這女子沒有印象,仔細審視他的長相,發現他骨骼粗大,手指關節也很粗大。
以她外科大夫對人體的熟悉程度,可以判斷這是個男人或者曾經是男人。
咳咳,就是太監。
香茗乾的就是察言觀色的營生,忙道:“王妃您忘了?在萬花樓,是您給了在下贖身的銀子,是您拉開在下,替在下擋了恪王一劍。”
大丫眸光一凜,道:“你是那個小官兒?!”
香茗面色尷尬,道:“是!”
二丫蹙眉道:“王爺不是把萬花樓血洗了嗎?你怎麼還活着?”
香茗是最該死的一個,畢竟當時王爺衝進去的時候,王妃和這香茗貌似很親熱。而且,王妃還是爲他擋了一劍。
香茗解釋道:“我知道王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當晚就用王妃賞的那些銀子贖了身,喬裝藏在一處民宅內,今天王妃大張旗鼓的出行,在下就跟來了。”
藍緋墨是三天後確定穆筱筱保住命後纔想起去萬花樓尋仇的,足以給他逃走的時間。
二丫懷疑的道:“現在這裏都是王爺的人,你就不怕被殺?”
“這不是有王妃在嗎?”香茗笑的比女人還妖媚,“王妃的話王爺都得聽,何況那些下人。”
穆筱筱笑道:“起來說話吧,你從哪裏看的出王爺聽我的話啊?”
香茗起身,笑道:“王爺在王妃受傷時臉都白了,目光中的恐懼和心疼不是假的。在下身在勾欄之地,對男女感情之事最是明白。恐怕王爺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心呢。”
穆筱筱不置可否,問道:“你說有事對我說,什麼事?”
香茗道:“那天在下的話說了一半,後來在下看到一個漢子領着一個白鬍子老頭兒敲響了您出事房間的門,在下聽到他們稱呼那老頭兒陸神醫。”
穆筱筱的瞳孔猛地一縮,手握成拳,身子微微前傾鄙視着他,咬着後槽牙問道:“此話可當真?!”
香茗幽怨的道:“王妃給在下贖了身,又救了在下的命,在下也是王妃的人了,怎麼敢欺瞞王妃?”
二丫啐道:“什麼王妃的人了?若要活命就別胡說八道!”
穆筱筱頓時覺得有一種被背叛和欺騙的羞怒,一拍椅子扶手,怒氣沖天的道:“這兩個老不修!一個敗德辱行,一個裝神弄鬼!”
大丫和二丫面色凝重的互望一眼,心裏都有了一個猜測。
“叫上護衛,跟本妃走!”穆筱筱從椅子上蹦起來,挽胳膊擼袖子的出了房門。
大丫、二丫沒辦法,只好叫了二十多個好手跟着穆筱筱和香茗朝雲水寺的後園子走去。
劉氏這時候帶着丫鬟、僕從到了,見到她們一行人的背影,眉頭蹙了蹙,給了身後一個丫鬟的眼神,那丫鬟忙遠遠的跟了上去。
雲水寺的後園子還挺大,假山怪石、竹林流水、曲徑通幽、碑亭塔院.,無一不獨具匠心,既有佛門重地的肅穆大氣,又有俗家園林的別有洞天。
但是穆筱筱卻無心欣賞,提着裙襬怒氣衝衝的來到一個簡陋的小院前。
院子的牆上爬滿了枯萎的薜荔,牆頭的陰面還有一溜兒沒化的積雪。
掉了皮的黑漆院門虛掩着,裏面隱隱有人聲傳出來,其中便有陸老頭兒那咋咋呼呼的聲音。
穆筱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擡腳就踹開了院門。
邊往禪房衝,邊怒喝道:“陸老頭兒,給老孃出來!”
陸老頭兒聽到穆筱筱的聲音,從禪房裏竄出來,兩眼亮晶晶,歡喜的道:“丫頭,你怎麼纔到?老子一早就到了!”
陸亦然一身大綠袍子,也跟了出來,見穆筱筱情緒不對,拽了一下陸老頭兒的袖子。
穆筱筱怒視着陸神醫,氣的喘着粗氣,紅着眼睛尖叫道:“好啊!老頭兒,虧得老孃那麼真心的待你,你竟然背後算計老孃!”
說道最後聲音裏都帶着哭腔了,她最恨的就是背叛和欺騙!
陸老頭兒也察覺到不對勁兒了,臉上笑容斂去,眨巴着眼睛,迷茫而無辜的問道:“丫頭,怎麼了這是?”
法海禪師和鄭凌旭從禪房裏出來,一臉的詫異和關切。
穆筱筱現在誰也看不見,眼淚汪汪的逼視着陸老頭兒,咬牙問道:“我在萬花樓受辱那天你去那裏沒有?”
陸老頭兒目光露出瞭然,心虛的眨巴了一下眼睛,搓着手訕笑道:“丫頭,你別生氣,咱慢慢說。”
鄭凌旭蹙着眉頭走過來,“筱筱,你別急,進屋再說。”
陸亦然玩世不恭的望着她,眯着眼情緒不明的道:“師妹,有話好好說!”
“你們閉嘴!”穆筱筱衝他們吼了一聲,轉頭逼問陸老頭兒,眼中噴火,“說!那個人是誰?”
“丫頭,這……”陸老頭兒老臉苦成一團,窘迫而爲難的絞着自己的衣角,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穆筱筱往前走了一步,咬牙揪住陸老頭兒的鬍子,迫使他直視着她的眼睛,眯眼看着他,“說!那人是不是藍緋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