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一邊兒去!”穆筱筱拍開藍緋墨不老實的手,死不承認,是有那麼一點兒酸溜溜的。.biqugev
粗暴的把脫下來的衣裳扔到地上,“哐當!”一聲,從裏面掉出一個通體黝黑的橢圓形玄鐵令牌。
穆筱筱蹙眉,撿起仔細看了看,一面是繁瑣奇怪的花紋,另一面是不知道什麼體的文字,似乎是個印章。
納悶道:“這材質這花紋,很眼熟,”眼睛一亮,“我得到兩塊小的,好像是這塊令牌的四分之一……”
門打開,大丫、二丫端着東西進來。
藍緋墨漫不經心的將令牌拿過去,隨手放到了枕頭下。
二人神色古怪,還以爲兩個主子玩兒過了受了傷,一見藍緋墨的傷也嚇了一跳,忙收拾了心思給穆筱筱打下手。
穆筱筱也顧不得多想令牌的事,給他清洗傷口,消毒,剪去傷口邊緣的腐肉。
這個時代縫合術還沒普遍,陸神醫練熟了,但沒跟着去,他的傷口就是撒上些金瘡藥,然後用繃帶包紮好,等着傷口癒合。
傷口太長,不縫合本就容易裂開,他日夜兼程的趕路,回來又和穆筱筱鬧騰了半晌,又被她打了一拳,現在是完全裂開了。
“幸虧沒傷到腸膜,不然腸子都流出來了!”穆筱筱唏噓,拿起平時和陸神醫用羊腸粘膜捻成曬乾的羊腸線,穿到彎曲的縫合針的針孔內。
藍緋墨很享受她這抱怨嘮叨的小模樣,她是心疼他的吧?
好吧,不管她心疼不疼,他是疼的,因爲穆筱筱沒給他用麻沸散。
穆筱筱的解釋是:“用麻藥傷口不易癒合,而且容易留疤,雖然在肚子上一般人看不到,但摸起來手感不好。”
爲了不影響她的手感,他選擇忍了。
每扎一針,他的身子就僵硬一分,緊緊的咬着牙,腦門兒上痛的青筋都要繃出來了。臉色越發的蒼白如紙,冷汗涔涔而下。
但是他愣是沒吭一聲,這點痛算不得什麼,他還能忍!
穆筱筱心裏覺得解恨,她就是故意的,下針的時候一點也不客氣,見他眼睛眨也沒眨一下,心裏很沒成就感。
見他手緊緊的握着牀單,手上青筋跳起,脣角才露出個微不可查的得意笑容。
原來你丫的也知道疼啊?
該!再讓你打老孃pp!扎你!扎你!
她的小動作沒逃過一直盯着她的藍緋墨,他冷肅的眸子裏閃過無奈和寵溺。
好吧,你開心就好!
只要這記仇的小東西能消氣,拿他的肉包餃子,他也認了。
想起包餃子,他又不開心了。
新鮮的喫食不該先給他這個夫君喫嗎?卻便宜了那兩老一少!
最可氣的是陸亦然那個騷包貨還和她一起包餃子,據說美的大鼻涕泡兒都出來了!
“本王想喫餃子!”他痛的嗓音暗啞,自己都沒察覺語氣裏帶着哀怨和委屈。
聽的穆筱筱莫名的心頭一顫,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的放輕了,但嘴上卻惡聲惡氣的道:“好,不過你得老實點兒,什麼都聽我的!”
看着穆筱筱縫合傷口的樣子不由得癡了,即便是扎的疼了點兒也如此的迷人。
她專注而認真,神情嚴肅而鄭重,整個人彷彿沐浴着聖潔的光輝。
這樣的她與平時古靈精怪、吊兒郎當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簡直是太迷人了!
“嗯!不錯!”穆筱筱對自己的縫合技術很滿意,專業、整齊、漂亮!
“即便是留下點疤痕也不怕,找個刺青高手在這裏紋上一條小青龍!”
想像一下冷傲邪肆的藍緋墨,像黑社會老大一樣肚子上紋着小青龍的樣子,好違和呀!
嘻嘻嘻……
藍緋墨看着她一臉的壞笑,打擊道:“陸神醫的外傷藥若是留下疤痕,本王就把他趕出去!不出半月,肯定讓覬覦他醫術和毒術的人抓了去!”
穆筱筱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覬覦他的醫術和毒術嗎?”
藍緋墨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好吧,他默認。
穆筱筱又給他抹上一層陸神醫的外傷藥,拿過繃帶給他包紮傷口,一隻手去接另一隻手裏的繃帶時,難免做出像擁抱似的動作。
在她的臉貼近他的時候,藍緋墨快速探頭就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一臉的冷漠正經,就像守着人做這樣不害臊的事的人不是他。
穆筱筱耳根微微發紅,惱怒道:“都這樣了還不老實,再亂來我不管了!”
但她自己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就是不想把這有曖昧接觸的活兒交給別人來做。
藍緋墨瞪了一眼大丫和二丫:還杵在這兒幹嘛?!
大二、二丫打了個哆嗦,很識趣的收拾了地上帶血的繃帶退出去處理了。
於是,藍緋墨變本加厲,每纏一圈兒就親一下,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穆筱筱冷着臉將繃帶固定好,在他傷口處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老實點兒!”
“哎吆!痛!”他很配合的誇張呼痛。
穆筱筱不怎麼溫柔的將被子給他蓋上,威脅道:“你躺着養傷,別亂動,傷口再崩開我可不管了!”
“你做什麼去?”藍緋墨拉住她的袖子,一臉的不高興。
他現在是傷員,需要陪好伐?
再說他不顧身上有傷,日夜兼程的趕回來,爲的不就是早早見到她嗎?
穆筱筱冷睨着他,“你不是要喫餃子嗎?種的蒜苗能吃了,割點給你包餃子。”
藍緋墨眼中冷意如浮光掠影般褪去,霎時春暖花開,柔聲道:“讓底下人去做,本王有話對你講。”
穆筱筱覺得二人是應該好好談談,坐到牀邊,舔了一下被他咬破了嘴脣,靜靜的垂眸道:“有什麼話,說吧。”
藍緋墨握住她微涼的柔荑,放在蒼白的脣前輕吻了一下,直視她晶亮清澈的眼睛,鄭重的道:“你的要求,本王能做到。”
穆筱筱蹙眉,有些不確定,“哪個要求?”
睡她一次放她走?還是讓她死的體面些?
亦或者是以前說過的,她配合他演戲,他放過她和奶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