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舒雅打圓場道:“婆媳關係就是這樣的,她心疼兒子說兩句也是應該的。.biqugev”
然後又對着穆筱筱道:“筱筱,你若不想恪王夾在你們婆媳之間兩面爲難,就得忍,以前任性妄爲的性格得改改。婆婆總歸不是親孃,不會包容你的一切。尤其是賢太妃這種一手把兒子養大,對兒子寄予厚望的寡母,更會對媳婦苛刻一些……”
楊舒雅從後宅婦人的角度對穆筱筱進行開導,但云燁的想法卻與楊舒雅不同。
雲燁蹙眉道:“聽說你身邊的人都是恪王給你的,你自己也沒培植自己的人手,沒有自己的人用可不行。”
雲水寒納悶道:“父皇不是說恪王府防衛嚴密,根本安插不下暗衛嗎?”
看樣子父子二人因爲這事商討過。
陸神醫喫着包子,翻了個白眼道:“難道老子和然兒不是她的人嗎?輪的到你這半路殺出來的混賬爹照顧?”
雲燁臉色一沉,雖然他也敬重陸神醫,但畢竟是一國之君,被人這麼罵……
咳咳!不是第一次了!
來到北陵這些日子,他好像捱了不少罵。
李氏還用笤帚打她!
真真是他這一輩子的奇恥大辱!
雲燁這一拉下臉來,上位者的壓迫感散發出來,也挺唬人的。
穆筱筱忙爲自己師傅打圓場,“師傅確實爲我撐腰了!”給他盛了一碗粥,道:“食不言寢不語,大家先喫飯!”
她對陸神醫這明顯的維護,讓雲燁有些嫉妒。
穆筱筱卻把他的話放在了心裏,想想自己確實沒有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人手。
當初,自己沒打算留下來,就安排了李氏和楊舒雅母子在絲念繡坊。
身邊用的是恪王的人,那些個陪嫁都是穆風華的人,早就被藍緋墨清出去了。
可自己生活在恪王府,以藍緋墨的謹慎,是不會讓她安插自己的人手的。
各懷心思的吃了早膳,喝了消食茶。
雲燁拿出一塊龍雲玉佩,遞給穆筱筱,“朕給你留了人手,你用人的時候,可拿着這個去文昌書畫店調人。”
穆筱筱看着那玉佩,挑眉:“你的人算是我的人嗎?”
“也不完全是,但他們得到的命令是聽命與你!”雲燁又把玉佩往她跟前送了送。
他臉色冷肅,但眼底都是渴望。
“哎呀!謝謝啦!”陸神醫一把將玉佩拿過來,扔給穆筱筱,“傻丫頭,你知道培養些人手需要多少年?到時候老子給他們一人一顆毒丸,他們就只聽你的了。”
呃!還守着人家雲燁呢,您老人家就說這樣的話合適嗎?
雲燁見她沒把龍雲玉佩還回來,也不在乎陸神醫的態度了,笑道:“他們現在聽你的,隨你怎麼處置。”
穆筱筱知道自己如今處境兇險,於是也就半推半就的接受了雲燁的好意。
骨氣神馬的,真的不如命重要。
雲燁頗爲不捨的道:“朕已經離宮多日,明日一早我們就啓程回南雲了。若是你遇到什麼過不去的難處,可以回南雲。”
陸神醫輕嗤道:“這麼大了也不會說話,老子的徒兒怎麼會遇到過不去的難處?”
“嗚嗚……”雲水寒卻撲過來趴在穆筱筱的腿上哭了起來。
這個時候,穆筱筱才感覺到了離愁,撫摸這他的頭髮,也紅了眼眶。
從在驚馬的馬蹄下救下他以來的一幕幕像過電影一樣一幀幀的從腦海裏閃過,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很溫馨,莫名就有一種親切感。
雲水寒哭的傷心,眼淚鼻涕抹了穆筱筱一裙子,“大姐姐,水寒舍不得你!嗚嗚……”
穆筱筱也紅了眼眶,拍着他肉呼呼的後背,輕聲哄勸。
雲燁看着姐弟二人的互動,眸色漸漸恍惚,似乎看到了鄭婉婷站在那裏看着兩個孩子溫柔淺笑。
楊舒雅覷着雲燁的神色,眸中閃過一抹異色,露出淡淡的苦笑。
求而不得最苦,但求而不得卻最美。
穆筱筱哄着雲水寒和她一起去陸神醫的院子去解剖小兔子了,可苦了藍緋墨,躺在牀上苦哈哈的等着穆筱筱回來陪他。
他從西北邊境受傷回來時,她可是坐在牀前爲他繡荷包的。
那段時間,真的好幸福!
他甚至希望,日子就那麼過下去也很好。
暗暗盤算着這次受傷,再讓穆筱筱給他繡一個荷包。
可是,穆筱筱卻一去不回頭了。
“來人!王妃去哪裏了?”他擔心穆筱筱在母妃那裏受責罰。
冷簫連忙去查,回來稟報道:“王妃去了前院喫早餐,然後就去陸神醫的院子裏做試驗去了。”
“什麼?!”藍緋墨想坐起來,但扯痛了傷處,又躺了回去。
藍緋墨望着帳頂,眸光幽深,他知道,穆筱筱不回來,肯定是在賢太妃那裏受了氣。
他爲她負傷,而她不想讓他煩憂,就去了前院平靜心情。
穆筱筱回來的時候已經調整好了心情,對他時而小意溫柔,時而胡攪蠻纏。
小夫妻之間似乎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但似乎多了點什麼,又少了點什麼。
晚上去給賢太妃請安的時候,穆筱筱長記性了,不早不晚幾乎與容婉兒一干人等一起到的,相安無事的回來了。
一夜無話,穆筱筱起早去送雲燁一行人,到了前院,他們卻已經走了。
只留下話說:他恨別離,不想看她相送的樣子。
前院的下人還說,雲水寒哭的撕心裂肺的,抱着恪王府的門柱子就是不走,最後還是雲燁強掰開他的手纔將他抱上了馬車。
穆筱筱鼻子一酸,心裏五味雜陳,竟也落下了幾滴眼淚。
畢竟雲燁是與她前世的賊偷師傅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也是她日夜牽掛的人。
若說這一切,其中沒有淵源因果,穆筱筱是不信的。
神色懨懨的到了陸神醫的院子,陸亦然穿着大綠色綢袍子,騷包的側躺在軟榻上,笑嘻嘻的道:“師妹這是怎麼了?沒精打采的,是不是因爲恪王的兩個側妃要進府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