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以嗎?”鄭凌旭手裏舉起一個令牌,“你們當官兵任誰都能調遣的嗎?”
鄭凌旭此時恨自己沒有權勢,要保護自己要保護的人,沒有強大的權勢,根本就不可能!
他微微一笑,道:“這是恪王的令牌,他現在守着手術室無法脫身,讓本公子代他處理此事,若是他有了空閒親自來處理此事,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恪王嗜殺成性的傳言在外,又有好多百姓縮了縮脖子,趕緊的走了,可不能爲了看熱鬧把小命兒丟了。
有膽兒大的問鄭凌旭,道:“大公子,那恪王妃到底是不是妖精呀?”
鄭凌旭見那人樸實憨厚、目光清明,溫潤淺笑道:“恪王妃是玄醫谷的弟子,是陸神醫的徒弟,行醫救人怎麼就成了妖精?你們見過救人的妖精嗎?”
“是,本夫人可以作證,在烈王府,是恪王妃爲受傷的人包紮傷口,救了好多人的命!”
說話的正是穆筱筱在烈王府救的那個向她說謝謝的夫人,她聽說了此事,前來爲穆筱筱證明。
看她馬車上的標誌,是二品大員太傅家的馬車。
又一輛馬車駛來,是丞相家的馬車。
纏綿病榻很久的穆丞相被侍從背了下馬車,“本相可以爲恪王妃作證,她自小愛看醫書,妖精之說純屬有心之人污衊!”
他因爲重病在牀,告假在家養病多日,卻因此而躲過了太子的牽連。
“那是我大姐姐,不是什麼妖精!”穆思遠的從馬車上跳下來,肅然的站在穆丞相身後。
抱孩子的婦人臉色蒼白,眼神閃躲,堅持道:“我的孩兒的心就是被她掏去給西紹三太子換了!”
“就是啊,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嗎?”
“孩子可憐啊!”
“救一人,殺一人,還不如不救!”
“照樣沒人性!”
“恪王妃就是妖精,人的心怎麼能補能換?”
後面的京兆尹捕頭,馬上唰的一聲抽出配劍,指着那說穆筱筱是妖精的人,喝道:“那人,抓起來!”
官兵輕易的將在人羣中挑事的漢子給帶了出來,押到捕頭的面前。
“大人,小人冤枉呀,小人冤枉呀,妖精惑人心,小人是看不下去呀。”
原本鬧事的人還有想動的,見抓起了兩個,嚇得不敢動了。
但是,他們想逃也來不及了,周圍都是穿着老百姓衣裳精壯漢子,一看就不是普通老百姓。
抱孩子的婦人也看出來了,這是釣帶頭的人呢,抱着孩子起來想走,卻被官兵給按住了。
那些看熱鬧的老百姓也有看出苗頭的,忙悄咪咪的想散了。
這時候那個和尚說話了,“阿彌陀佛!貪官橫行,公道何在!”
有人喊道:“作證的除了恪王妃的家人就是受過她恩惠的人,怎麼可以作數?”
有人又道:“就是,鄭大公子還是恪王妃的表哥呢!”
“哈哈哈,蒼天不仁!妖精橫行啊!”被官兵拖了出來的那人也不怕,一副受盡委屈、憤世嫉俗的樣子。
那和尚道:“讓王妃出來,老衲自有辦法讓她現出原形!誰是誰非立見分曉!”
“就是!我們要親眼目睹事實真相!”
和尚的話,又引起了一陣騷動!
“通通抓起來,反抗者,格殺勿論!”鄭凌旭一聲冷喝呵,原本亂糟糟的人羣,立馬安靜了下來。
官兵和混在人羣裏的侍衛開始抓人,鬧事的人拼命的大聲喊冤。
那和尚被捆了起來,但仍然鎮定自若,“阿彌陀佛!”
“慢着!”一聲威嚴的女聲從恪王府內傳來。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賢太妃一身雍容華貴的宮裝被丫鬟、婆子簇擁着出來。
恪王府大門口立刻安靜下來,好奇的看着這個尊貴美麗的女人。
認識賢太妃的穆丞相、那個夫人和鄭凌旭給賢太妃行禮,“拜見賢太妃!”
那婦人眼光一亮,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官兵的鉗制,抱着孩子跪到賢太妃跟前,“太妃娘娘,一看您就是菩薩轉世,求您爲民婦做主呀!”
賢太妃目光威嚴,帶着正義凜然和悲憫衆生的微笑,“你慢慢說,哀家一定代恪王殿下爲民做主!”
那婦人哭喊道:“恪王妃是妖精,她掏了我兒的心給那西紹三皇子用!”
那和尚來勁了,聲如洪鐘的道:“阿彌陀佛,女菩薩,老衲觀看天象,通過五行推算,穆筱筱是水妖上身,真正的穆筱筱早已經投胎轉世去了!”
賢太妃大驚失色,噔噔瞪後退幾步,扶住付嬤嬤的手,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恪王像迷了心性一般,原來是被妖精迷惑了心智!”
她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大家聽見。
“啊!”衆人聞言,人羣裏發出一陣惶恐的驚呼。
……
段明軒的心跳已經恢復正常,脈搏有力,雖然還沒恢復到正常人的水平,但與術前好了很多。
陸神醫捏着段明軒的脈門,露出欣喜的微笑,“行了!八成沒問題了!”
“心臟手術一般要三到五天沒有異常才能算脫離危險期,主要還是發熱問題。”穆筱筱囑咐段明軒的大夫,“這幾天要嚴格控制他的飲水,減少心臟的負擔,嘴脣乾裂的時候,用水潤潤嘴脣。”
“是!”兩個大夫恭敬的答應。
穆筱筱又說了一些心臟手術後恢復的注意事項,兩個大夫都一一記下。
現在,在二人的眼裏,簡直把穆筱筱奉若神明。
穆筱筱說完,環抱雙臂,得意的挑眉笑道:“你們現在對我的景仰,是不是猶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如黃河氾濫一發而不可收拾呀?”
大家失笑,還沒說什麼,就聽手術檯上發出一聲輕咳。
沒辦法,條件艱苦,手術檯直接當成監護病牀了。
大家忙都湊過去查看,只見段明軒睜開了眼睛,溫潤的眸子裏都是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