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藍緋墨得瘟疫了?”穆筱筱心裏一緊,腳步一個踉蹌。.
“他沒喝預防的草藥嗎?瘟疫不是控制住了嗎?怎麼得瘟疫?”
藍緋墨好歹也是王爺,又不用親自上陣做事,再說平時他就有潔癖,怎麼會傳染上瘟疫?
陸亦然扶住穆筱筱,道:“小心!他不會有事的。”
陸神醫蹙眉道:“我們的藥方對所有瘟疫病人都很有效,但他喝了無效,估計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穆筱筱心裏慌的要命,“不會是病菌變異了吧?”
“病菌變異?”陸神醫和陸亦然異口同聲的發問。
藍谷主雖然沒問,但卻看向她,等着答案。
穆筱筱心不在焉的解釋道:“變異是指同種生物後代與前代、同代生物不同個體之間出現了差別。就是改變了、不同了。”
如果真是那樣,那這場瘟疫會成持久戰。
藍谷主淡淡道:“去看了才知道。”
陸神醫看穆筱筱眉頭緊鎖,粗神經的以爲她是擔心那些沒痊癒的瘟疫病人,道:“奎山寨子那邊還有三、五個病人沒好,不過不是我們的方子問題,是原來就有別的病,老子留了藥方,估計喫上十天也沒事了。”
“嗯。”穆筱筱答應着,她是在擔心藍緋墨。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犯賤。
拋卻賢太妃的原因,他們之間的感情還算和諧,何況她還懷着他的孩子。
不管怎麼說,她與他有兩世的緣分,他是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
要說不擔心,她真的做不到。
陸神醫和陸亦然一人架一隻胳膊,用輕功帶着她急速下山。
山下的官道上,已經有快馬在等了。
穆筱筱見到爲首的人是冷簫,“停一下,我不能見人的吧?再說,我懷孕了不能騎馬。”
走的匆忙,她沒有易容。
陸亦然忙道:“外祖父、爹爹,你們先去,我和筱筱隨後就到。”
陸亦然的醫術比不上藍谷主和陸神醫,自然最適合留下來照顧穆筱筱。
二人別無選擇,跟着冷簫,快馬加鞭而去。
根據冷簫沒有備馬車可以斷定,藍緋墨不是裝病想把穆筱筱騙過去。
陸亦然帶着穆筱筱在一棵大樹上暫停,穆筱筱從自己的揹包裏取出一張二十五、六歲婦人的麪皮,在陸亦然的幫助下戴上。
陸亦然檢查着麪皮是否有破綻,做最後的整理,拖着懶洋洋的語調揶揄道:“師妹若是一直戴着這張麪皮,就不會讓那些婦人給趕出來了。”
穆筱筱剜了他一眼,惡狠狠的道:“臭貧是不是?”
“哈哈哈!”陸亦然笑的舒暢,好像她被趕出來,他很開心似的。
看了一眼她的打扮,細棉布的碎花短衣打扮,隨意的梳了一個馬尾。
再看看他自己的打扮,儼然一個不務正業的花花公子。
“你這打扮是想做本公子的僕從嗎?”
穆筱筱倒是不在意:“僕從就僕從唄,我也沒其他的女裝。”
男裝倒是有,但現在衣裳薄,她的肚子有點顯性形了。而且,因爲懷孕,胸也豐滿了很多。
爲了自己寶寶的糧倉,她也不想裹胸。
從裏面拿出一件水藍色衣裙,交給她,“給,換上。”
“吆,料子不錯啊,”穆筱筱拿起衣服,手感不錯,“送給相好的吧?”
陸亦然整理着自己的包袱,漫不經心的道:“你管送給誰的,反正是沒穿過的,你有的穿就是了。”
穆筱筱也不刨根究底,往四周看了看,“你不會讓我在樹上換衣裳吧?”
旁邊山頭上,一看一個準兒。
陸亦然嫌棄道:“都這樣了,有什麼可看的?”
這麼說着,還是攬住她的腰躍下了樹,找了一處被人的大石頭,讓穆筱筱到後面換衣裳,他在外面給她放哨。
他抱着雙臂,斜倚在石頭上,聽着石頭後窸窸窣窣的聲音,脣角不由得高高翹起。
不一會兒,穆筱筱從石頭後走出來,他眼睛一亮。
“這衣裳我穿着正合身,送給我了!”穆筱筱還擔心衣裳會短,她的個子比這個時代一般的女子高。
陸亦然白了她一眼,“你都穿了,我還能送給別人不成?”
穆筱筱整理了一下裙襬,對這裙子很滿意,不光料子好,合身,還遮住了她微微隆起的孕肚。
可是,問題又來了。
她扯着自己的馬尾,一臉糾結,“我不會挽髮髻。”
這個時代的髮髻,真的很難。
她一直佩服大丫、二丫她們,不用什麼髮夾,在手裏挽一挽就能成各種各樣複雜美麗的髮髻。
陸亦然一臉的嫌棄,“你說你怎麼做女人的?”
“少廢話!你會不會?”穆筱筱鼓着腮幫子瞪着他,一副你再說一句試試的樣子。
陸亦然看她這樣子,噗嗤一聲笑了,“我一個爺們兒怎麼會挽婦人髮髻?”
穆筱筱有些喪氣,“沒辦法,那隻能瞎鼓搗了。”
將馬尾拆開,將頭髮分成兩部分。從鬢邊開始辮了兩根蜈蚣辮,然後在腦後盤起來,從揹包裏拿出一根男式木簪固定。
然後將頭髮拽蓬鬆,又用手撓下額頭和鬢邊的碎髮。
一款現代的淑女氣質辮子盤發就成了。
“真好看!”陸亦然一直斜依在石頭上看着她收拾,“你這麼一捯飭,這張平凡的臉都生動漂亮了很多。”
說着從包袱裏拿出一根金鑲玉的海棠花簪子,插在她的盤發上,將那木簪取下來一揚手,似乎是扔了。
“哎呀!”穆筱筱阻攔不及,肉痛的道:“別扔啊,紅酸枝的,花了一百多文買的呢。”
“已經扔了,回頭買十根賠給你。”陸亦然攤手,表示她說晚了。
穆筱筱也不是真心疼,“走吧。”
說着去拿放在石頭上的揹包和包袱,但拿了個空。
陸亦然已經將包袱和揹包背在身上,“背東西是男人的事,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那謝謝啦!”東西也不沉,穆筱筱樂得輕鬆,手摟住他的腰,“來吧,輕功走起!”
陸亦然身子微微一僵,吊兒郎當的道:“外祖父和爹爹已經去了,我就不用耗費功力用輕功了,咱們往前走走,看看能不能搭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