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然的娘見穆筱筱二十七、八的樣子,若孩子是陸亦然的,年齡似乎有點大了。.biqugev
難道,是陸神醫那個不着調的老東西的?
陸亦然他孃的臉陰下來,眸中神色複雜難辨。
藍緋墨走到穆筱筱身後,親暱的摟住她的肩膀,柔聲道:“你身子不方便,還是進屋談吧。”
藍緋墨的容貌太扎眼,穆筱筱也給他做了易容,把他的臉摸黑,下巴上點了一顆大黑痣,還粘了小鬍子。
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穿着藍底福字的綢袍,儼然一個走南闖北的奸商裝扮。
那女子的目光落在藍緋墨摟着穆筱筱的胳膊上,神色緩和了下來。
“師母,咱們先進屋坐!”穆筱筱親熱的挽着她的胳膊,往小店裏拉。
“不要叫我師母,”那女子微微抗拒,但還是半推半就的跟着穆筱筱進了店。
冷簫已經將那掌櫃一家三口請出去了,一共有六張小桌的小店裏空無一人。
穆筱筱拉着那女子坐到一張桌子邊,將錢袋子交給她,笑眯眯的道:“師母,您怎麼隻身一人在此?”
藍緋墨在穆筱筱身邊坐下,抿脣不語。
“是啊娘,到底怎麼回事?你這是要去哪裏?”陸亦然在他娘身邊坐下,一臉的關切。
藍惠萍抿脣垂眸,淡淡道:“沒事,我只是出來走走。”
同時將穆筱筱遞給她的錢袋子接過去,淡淡道:“謝謝!是我一時疏忽了。”
她有武功,懂毒藥,卻因意外見到陸亦然等人一分神,着了小偷的道兒了。
穆筱筱笑道:“師母不要客氣,都是一家人。”
那女子眸色無溫的道:“你不要叫我師母,我名叫藍惠萍。你稱呼我藍姨吧”
“好,藍姨您好!我叫穆筱筱,是陸神醫的徒弟,陸亦然的師妹。”穆筱筱的嘴很甜。
心裏暗自猜測,莫不是藍惠萍與陸老頭兒離婚了?
不對,離婚也應該是婦人的打扮。
莫不是根本就沒結婚?
怪不得藍谷主、陸神醫、陸亦然之間的關係都是怪怪的了。
藍谷主則冷着臉坐到另外一張桌子邊,也不說話。
明月帶着護衛,將茶具和餐具拿過來,給大家擺好沏茶,目光好奇而八卦的在衆人身上流連。
藍惠萍輕聲問陸亦然道:“你師妹不是恪王妃嗎?恪王妃不是已經……”
“噓……”陸亦然手指按在脣間,示意她禁聲。
藍惠萍知道此事?穆筱筱卻眼睛一亮,彷彿想起了什麼,問道:“藍姨,您不會是聽到我們給段明軒動手術的事,擔心師傅和陸亦然的安危,獨自去了京城吧?”
藍惠萍知道穆筱筱的事其中有隱情,也不再刨根問底,垂眸默認了穆筱筱的話。
“娘!”陸亦然抓住藍惠萍的手,聲音哽咽,“兒子不孝,讓您擔心了!”
一個女子孤身一人,不遠千里去京城,真是不容易。
即便是有武功、會用毒,但總有疏忽的時候。
就像剛纔,若不是穆筱筱出手,她的錢袋就被人偷了,她要怎麼回去?
藍惠萍更可憐,因爲攤上陸神醫那腦子裏缺根筋的男人,還有陸亦然這不省心的兒子,當然還有藍谷主那樣高貴清冷的倔父親。
藍緋墨出門帶着自己的廚子,不一會兒幾個簡單的小菜就端上來了。
穆筱筱招呼藍谷主:“藍谷主,您過來喫飯呀!”
藍谷主自己坐在另外的桌子上,背對着衆人喝茶,好像沒聽見她的話。
還真是個傲嬌、彆扭的性子!
而藍惠萍不愧是藍谷主的女兒,低着頭喝茶,也不說話。
藍緋墨是個不愛管閒事的,自然是裝傻充愣。
一時屋內氣氛比較詭異,尷尬的味道瀰漫在四周。
穆筱筱踹了陸亦然一腳,陸亦然無奈的聳聳肩,“外祖父不會過來的。”
過來,大家反而都喫不痛快。
穆筱筱瞪了他一眼,藍谷主過來不過來是他的事,請不請是陸亦然的事!
但她作爲一個外人,也不知有什麼隱情,也就不好說什麼,讓明月每樣菜撥了一些給藍谷主。
藍惠萍剛纔吃了面,喫的很少,只動了跟前的兩盤素菜。
穆筱筱這才注意到,她的神情淡然麻木,眸子平靜無波。
舉手投足間給人的感覺,好像看破紅塵的出家人。
因爲氣氛詭異,這難得的一頓正兒八經的飯,喫的卻是彆彆扭扭。
喫的最痛快的就是藍緋墨和明月了,明月喫完飯,還用食盒裝了一份兒給車上的陸神醫。
這可讓陸神醫高興壞了,這麼多人,記着自己的只有明月這丫頭,這絕對是好兒媳的人選!
不管怎麼樣,他一定要成全這丫頭對陸亦然的那份癡心。
咳咳,其實,明月只是看穆筱筱肚子大了,不想讓她操心,主動替她辦了。
喫過了飯,大家自然不會讓藍惠萍獨行。
安排馬車的時候,明月高興了,藍緋墨臉黑了。
供人乘坐的馬車只有兩輛,鑑於男女大防,只能女子一輛、男子一輛了。
藍緋墨與穆筱筱分開,心裏萬分不爽,臭着一張臉,坐到藍谷主的車上去。
明月不用騎馬了,還能和穆筱筱聊天,真是喜上眉梢,對藍惠萍也親熱起來。
沒有藍谷主,藍惠萍也不那麼彆扭了,仔細打量穆筱筱和明月。
穆筱筱貼着假面皮,而明月卻是男裝。
穆筱筱從馬車的暗格內拿出點心和果品擺到小桌上,“藍姨,您喫點點心。”
明月一臉的幸福,“在馬車裏不要太幸福,坐着、躺着隨意,還有點心喫,還有茶喝。”
她終於結束騎馬喝風、風吹日曬的苦逼生活了。
藍惠萍看着爽朗的明月,脣角微微上揚,“這位俊俏的公子,莫不是女扮男裝?”
當然有娘娘腔的,還有太監。
但看明月的身形不像太監,所以判斷是個女子。
明月看看自己的男裝,臉色一紅,道:“藍姨慧眼識珠。”
“你別說,你這樣還真是個翩翩美少年呢。”穆筱筱手捏着下巴眼珠子骨碌碌的在她身上轉了一圈兒,儼然一個輕薄的好色之徒。